第81章 最爱
赵宸寰错过了起床号，正好赶上周末的他巴不得能多在**趟会儿，况且傻媳妇儿还难得在自己身边，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起身穿好衣服，看着窗外依旧蒙蒙地下着小雨，回头看了看依旧沉睡着的人，浅浅的勾了勾嘴角，走到床边亲了亲她的脸，伸手捏了捏，低声喊着，“心心啊，该起床了，天儿已经不早了啊。”
温暖撅撅嘴，闭着眼迷迷糊糊开口，“唔，我今天不上班，不要起，要睡。”嘟囔着喊完又翻了个身睡过去，鼻子还哼哼着，对于打扰她优质睡眠的人很是不满。
赵宸寰看她这样一副赖床的好笑样子，无奈伸手摸了摸下巴走出了卧室关上门。
“赵宸寰，你今个儿还要不要吃饭了？老子都已经跟院儿里淋半天雨了呢。”赵宸寰听着楼底下的声音把脑袋探了出去，看着拎着饭盒挥舞着胳膊的梁振钊眯了眯眼低吼了一嗓子，“喊啥喊呢，我媳妇儿还睡着呢，你自个儿去，我有我媳妇儿呢，谁稀罕和你个老光棍儿一起啊。”赵上校一脸嫌弃地看着楼下张牙舞爪的人。
“有媳妇儿怎么了？有媳妇儿就了不起啊你？走了，这大清早的也太伤自尊了，就跟这儿浪费老子宝贵的吃饭时间了。”梁振钊骂骂咧咧地说完大剌剌地拎着饭盒朝着食堂小跑去，赵宸寰低笑了一声，又钻回了卧室里去喊那个女人起床，他让梁振钊这么一喊，肚子也饿了。
温暖睡得很沉，其实赵宸寰根本就不知道，温暖最大的爱好就是能好好地睡到自然醒中途不被人打扰，赵宸寰看着嘟着嘴睡觉的人，轻轻将身子靠了过去，轻轻伸手捅了捅她的腰眼，低声在她耳边吹着风，“赶紧起床了，天儿不早了，心心啊，你快着点儿啊。”
温暖哼了哼鼻子，动了动腰，把被子抱得更紧了，嘴里嘟囔着，“赵宸寰，求求你不要打扰我睡觉了好不好，真得拜托你了，好喜欢睡觉的。”温暖说得一脸的委屈，鼓鼓的腮帮子让赵上校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换来温暖的一脸嫌弃。
赵宸寰不依不饶地在她耳边吹着气，弄得温暖直痒痒，伸手挠了挠耳朵，无奈地睁开依旧迷蒙的眼瞪他，“麻烦赵上校大人了，可不可以让我好好地睡个觉啊？困啊。 ”
赵宸寰笑着眯眯眼，低声说了简洁有力的三个字，“不可以。”温暖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不高兴地撅嘴，“赵宸寰，我真得很困的，真得，拜托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赶紧起吧，小坏蛋睡了一夜肯定都饿了，你不饿，可不能饿着我儿子了。”赵宸寰好心劝着，说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暖嘟嘟嘴，“讨厌死了，不过真不能把我的小坏蛋饿着，哎，挣扎了半天，还是起床吧。”说着抻了抻胳膊坐起来，忙不迭地打着哈欠，眯缝眼看他，“再次强调一下，可不一定就是儿子，也可能是姑娘的，赵宸寰，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你儿子什么什么的，我说了，是姑娘，现在开始，这就是姑娘了，和儿子什么的没半毛钱的关系”。温暖又开始犯傻了，赵宸寰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还没睡醒，这傻劲儿一上来，真得没办法抵挡啊，这个时候讨论这个，还真不合适。
“好好好，就是姑娘，姑娘啊，跟你长一模一样的漂亮的姑娘行了吧，哎呦，你可真是我姑奶奶。”赵宸寰边好声好气地哄着，边在笑着问她，“心心啊，你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的道理吧？”摸着她依旧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的脸，温暖嘟嘟嘴，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他，“赵宸寰，不要喊我姑奶奶，都喊老了，还有，那你知道早起的虫子被鸟吃的道理吗？可真无聊，就把我当小孩子哄了。”说着翻了个白眼下床拿衣服。
赵上校被她咽地直接说不出话来了，强忍着要把她狠狠欺负一番的心，看着温暖抱着衣服瞪着自己，眨眨眼一脸无奈地问她，“又怎么了？蹬什么啊一大清早的，可真是的。”赵上校开始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温暖脸上多了些疑惑，更多了些无奈，“我要穿衣服，你难道还要站在这里不出去？”说着指了指门，赵宸寰诡异地一勾嘴角，“哟，我媳妇儿这还觉得不好意思了？”
温暖嘟嘟嘴，“赶紧出去，快着点儿，我马上就好了。”说着一屁股坐在了**盯着他，手上没有丝毫的动作，赵宸寰不再逗她，径直走了出去，温暖眨眨眼，利索地脱掉睡衣，拿着内衣套上去。
“媳妇儿，你穿黑色蕾丝的真挺好看的。”赵宸寰在门上探着脑袋悠悠地说着，温暖翻了个白眼，“赵宸寰，你就是个臭流氓，不许看。”说着赶紧套上了衬衣和外套牛仔裤，利索地叠了被子走出了房间。
赵宸寰看着出门的人，一下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摩挲着她的肩膀，低低在她耳边吹着风，“真的，穿那个特别性感，你白，穿黑的特别好看的。）”
温暖眨眨眼，转回身子看他，扯了扯嘴角勾出个微笑，伸手故意扯了扯他身上的军衬扣子，鼻子哼了哼，笑得一脸的谄媚，“赵上校，你不知道你穿军衬有多帅，真得。”说着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喉结，冰凉的手指直接让赵上校冷得颤了一下身子，温暖嘿嘿地笑了一声，立马换了一副神情，“赵上校都给你儿子准备什么好吃的了啊？”温暖已经忘记了警告过赵上校的话了，张口就是你儿子，她已经完全忘了。
赵上校哼了哼，这个女人，还好意思说自己，她可真是的。
伸手揽住她抱在自己怀里，温暖眨眨眼看他，“怎么？我们坐怀不乱的赵上校，就连美人儿计都不上钩吗？嗯？”温暖最后一声说得声音特别的妩媚，听得赵上校那颗本来就不太安分的心脏砰砰乱跳。
“是不？要不夫人您亲自来勾引下如何啊？看看赵上校是不是真得坐怀不乱啊，试试吧夫人。”赵上校轻声说着，诡异一笑，温暖眨眨眼，笑出了声来，“那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看看这附近哪儿有美女什么的怎么样啊？赵上校，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赵宸寰笑了，笑得很大声，温暖看着他的笑，伸手摸摸他冒了青茬的下巴，淡淡地说着，“真扎，还美人儿计呢，我抠得才不想花钱呢，要花你自己花，想什么样儿的自己花钱找去，我不管。”温暖说着拉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那里依旧平坦如初，可温暖很开心，她的小坏蛋一定也很开心，这是爸爸，小坏蛋，这是爸爸的手，是爸爸的手。
赵宸寰看她这个样子，刚刚还嘴硬的人，现在却变得柔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紧她，可赵宸寰知道，他们能够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些事，他必须要做个交代了。
“心心，要一直这么开心，明白吗？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一定要开心，听到没有？”赵宸寰在她脸上亲了亲。
温暖笑了，很美的笑，很安静的笑，“赵宸寰，我本不想要他的，你都不要我了，我要他干什么。可所有人都说，他是礼物，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我长到这么大，二十四年来，这算是一份厚礼了吧。”说着伸手抱住他，“赵宸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我那个时候特别恨你，可我现在一点儿不想知道了，我的小坏蛋，你是不会抢走的，对吧。”温暖有些担忧地问着他。
赵宸寰低声笑了笑，抱住了怀里的人，伸手轻轻抚了抚她依旧瘦削的背，低声说着，“傻瓜，可真是个大傻瓜，他是老天爷送你的最珍贵的礼物，没有人会和你抢的，真的，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啊，他是我们的啊心心，想听我为什么和你突然离婚吗？如果想听，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不好？”赵宸寰尽量轻声问着，他想说出来，如果她现在想听，他就把一切都告诉她。
“不要，不要听，你那天那么凶地吼我，我不要听，不要听了。”温暖愤愤地说着摇了摇脑袋，赵宸寰有些无奈，叹着气伸手拂拂她脸上的碎发，“好，不说了，可是心心啊，你得答应我，要天天开心，不管未来怎么样？你是我的，小坏蛋是我们的，答应我这件事好不好？嗯？”赵宸寰声音很柔，温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让人觉得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温暖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会开心，可是能不能告诉我，未来到底是怎样的，能不能现在告诉我呢？”
赵宸寰笑了笑，“傻瓜啊，未来当然很美的，心心到那天自然就会知道了，我们吃饭吧，小坏蛋都饿坏了。”说着拥着她坐在沙发上，赵宸寰拨通了电话，没到一分钟就听了敲门声，温暖抬眼看着拿着饭盒进来的一身常服的年轻男人，愣了一下，看了看他正盯着自己眼睛一动不动地，瞬间低下了头。
这是梁振钊第一次见到温暖，准确地手梁大参谋长动也不动也是有原因的，确实是被这个女人的长相给惊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女人长得让他觉得是如沐春风，一个是他家那个活宝老妈，还有一个就是他妹子梁振飞，今天见到这个沙发上安静坐着的女人，不止愣了一下，甚至浑身爆发出了四个字，惊艳，漂亮。
梁振钊突然觉得赵宸寰这个臭小子的脑子是长残了，这么好看的妹子，他居然都舍得跑回去离婚，不过看现在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特顺眼特搭，这让他有点儿搞不懂了，不是都说离婚了吗？也怪不得程皓晢那个死小子说这女的长得好看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好看，确实好看。
“振钊啊，这是我媳妇儿，心心。”赵宸寰看着温暖低着头绞着手指不说话，拉了拉站在那里的梁振钊，接过了他手上的饭盒给他介绍着，他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妥地介绍温暖是自己的媳妇儿，其中的缘由，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了。
梁振钊诡异地看着赵宸寰笑了笑，扭头看了看依旧低着头不说话的温暖，笑着开口，“妹子，自我介绍一下啊，特战旅作战参谋梁振钊，大赵宸寰一岁，就跟着赵宸寰喊哥吧。”话音刚落就看到赵宸寰直直地翻了个白眼。
温暖抬头，看了看他和赵宸寰一样黑的脸，不过一看这个人就比赵宸寰喜感很多，嘿嘿一傻笑，“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暖，大学老师，那我就喊哥了啊。”说着看了看赵宸寰的一张已经黑到不行的脸，直接忽略，甜甜地冲着梁振钊喊了一声，“哥。”
梁振钊心里已经美到了不行，大剌剌地拉开门走了出去，温暖盯着赵宸寰笑着晃了晃身子，“赵宸寰赵上校啊，怎么了，这样儿就不高兴了？我喊别人不高兴了？”温暖故意这么问他，就想看看他会怎样。
赵宸寰抿嘴点点头，一脸的不高兴，“嗯，他就是个老光棍儿，甭和他笑听到了没媳妇儿？啊？”
温暖眨眨眼，扬了扬嘴角晃晃脑袋，“赵上校你这记性可是真得退步了呀，咱都已经离婚这么久了，还媳妇儿媳妇儿的喊，真是的，多让身为前妻的我难为情啊，现在吧，充其量你也就是我肚子里这块肉的亲爹，其他的关系，咱还有待考证。”温暖说得傲娇了起来，拿过了他手上的饭盒打开嗅了嗅鼻子，拎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赵宸寰撇撇嘴，坐到了她一边。
“哎，除此之外，就再没别得什么关系了？连非法同居你这都忽略了？”赵宸寰低声问着，温暖嘴里刺溜着面，瞪大眼睛点点头，“对啊，忽略了，全都忽略了。”说着继续埋头吃起来。
赵宸寰叹口气，这个梁振钊，就能出点儿幺蛾子，看自家这个傻媳妇儿回了北京怎么可劲儿地收拾他。
温暖摸着鼓鼓的肚子，看了看身边埋头吃面的人，眨眨眼，“哎，能不能领我出去看一种花儿啊？”
赵宸寰顿了顿，扭头看她，轻轻皱了眉，“是要看什么花儿啊？”
温暖咬咬唇，一脸的认真，“木棉。”话音刚落就看到赵宸寰手上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就看到他端着饭盒进了厨房里，伴着冷冷的话音，“不行，不带你去看，不要再说了。”
温暖愣了一下，跟着进了厨房里，从身后紧紧抱住他，轻轻地说着，“赵宸寰的二十七岁，我想知道到底怎么了，现在告诉我，好不好？”
赵宸寰洗着饭盒的手顿了顿，眼睛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闪过，感受着身后的温度，赵宸寰手上的动作没停下，依旧将话音冷到了极致，“不可以心心，这件事，是秘密，永远的秘密，你想怎样都可以，就是这件事不可以，乖，听话，我洗完咱们出去，你想怎样都可以，除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温暖缓了缓身子，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军衬，声音低低地，“赵宸寰，告诉我就那么难吗？何况，我只是想去看看花儿而已啊，除非这件事，和木棉花有关系。”温暖十分肯定地说着，脸紧贴着他的后背。
“心心，花儿和这件事都不要再提了，收拾东西吧，我一会儿送你去机场去。”赵宸寰依旧冷冷地说着，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温暖松了手，不再说什么地走了出去，取了包将衣服装了进去，拿出了包里的保险盒和一瓶酒放下，将提包放在了门口，静静地站在了阳台边，一言不发。
赵宸寰走出厨房的时候，看着桌上的东西愣了一下，再看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人，走过去从后面拥住她，下巴摩挲在她肩上，柔声说着，“我不是故意的，真得不是故意的，心心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和你说话，不应该的。”
温暖轻轻叹口气，“我不知道那年的赵宸寰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想了了我师弟的一个心愿而已，他七年前告诉我，他说他最喜欢木棉花，赵宸寰，快清明了，我想带回去给他，帮我摘一朵好不好，就一朵，好不好。”温暖努力忍住了眼泪，一想到艾瑞克，她还是太想哭，可她不可以，她有更重要的事，他的仇，她要报，可不是现在。
赵宸寰听着皱了眉，将她身子扳正，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伸手抚了抚，“对不起心心，那是不好的东西，我不希望你背负，心心，等着，我现在带你去好不好？”
“已经太迟了。”温暖瞪着眼睛抬头看他，“我知道那个人的，赵宸寰，如果有天你愿意告诉我了，我愿意听的，我真得愿意的。”说着勾着他的下巴亲了亲，淡淡笑出声，“赵宸寰，真帅，真得，在我眼里，我的赵上校最帅了。”
赵宸寰一下笑出了声，“我媳妇儿也特好看的，真得。”说着在她额上亲了亲，“最喜欢心心了，这辈子最喜欢心心了，最喜欢了。”
温暖窃笑着，很认真地问，“赵宸寰，你还会娶别人当老婆吗？”温暖傻傻地问着，赵宸寰老实地点头，没有忧郁地回答，“嗯，如果有人让我娶，如果是非娶不可的话，我就会的。”
温暖‘噗’地笑出了声来，开玩笑地说着，“那我可要嫁给别人了啊，你会不会后悔啊？”赵宸寰摇摇头，一脸的认真，“如果他比我对你好，不会，只要他对你好。”
温暖笑着流了泪，“好，你答应了，再也不允许反悔了，明白吗？”说着伸手摸摸他的脸，“赵宸寰，再见，我的前夫，我最帅的赵上校。”温暖说着伸手摸了摸眼泪，走出了房间，提起了手上的提包，最后看了眼这个房间，拧开门走了出去。
赵宸寰扒着门看着她上了门口的军车，他还是没说出来，还是没勇气说出来，他后悔了，可是，都晚了，全都晚了，他的心心，马上要成别人的了。
“叶明远，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温暖没有流泪，只是因为，这双眼睛，再也流不出泪了。
她不喊哥了，哥哥不会对妹妹做出这种事的，现在的她，只是陷入了一场交易，交易的目的，各取所需。
叶明远看着身边的人，轻轻皱了眉，“这一次，我想趁人之危，温语心，我想趁人之危，这不是交易，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明白吗？叫哥哥好不好？不要喊名字。”他说着伸手想要碰她的脸，温暖向后靠了靠，“叶明远，我说了，这是交易，请你尊重我，还有，这辈子，永远都没有哥哥了，你明白了吗？”
叶明远笑了笑，没再说话，看着已经使出营区的军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木棉的标本递给她，“我知道赵宸寰不会给你这个，这算是礼物，一个作为哥哥的礼物，收下吧。”温暖接了过去，拿出包里的墨镜戴上，再也不说一句话，温暖不知道未来怎样，可是没有赵宸寰的未来，那是个深渊，她不想靠近。
梁振钊冲进房间的时候，赵宸寰正蹲在地上抱着手臂流眼泪，无声的泪，伸手拍拍他的肩，“宸寰，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赵宸寰苦笑了一声，“振钊，我没告诉她，还是没说出口，还是没说出口。”
梁振钊咬了咬牙，愤愤地喊，“可真是个笨蛋。”说着甩上门追了出去，赵宸寰直接靠着墙坐在了地上，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听着楼下的引擎声，无声的落泪，他的傻丫头，再也不是他的了，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叶明远从来没觉得开车追车是一种负担，可他今天突然发现，自己活了三十个年头，今天是过得最失败的一天。
嫁人，嫁给叶明远，叶明远是什么人他如何会不清楚，叶家又是个怎样的家庭他如何不明白，赵宸寰那个蠢货，就是个蠢货，他居然允许那个傻姑娘从他身边那样的离开，真是个蠢货。
温暖站在军用机场的停机坪，最后看了一眼广州的天，傻傻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这里的天有赵宸寰，北京的天没有，再也没有赵宸寰了，温暖轻轻抚了抚肚子，他的小坏蛋，也是她的，爸爸在这里，小坏蛋，如果有天你明白了真相，不要恨妈妈好不好？妈妈爱你，也爱你爸爸的，妈妈发誓。
“走吧。”叶明远提着包走了过来，温暖戴上了墨镜，叶明远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没有再多说话。
温暖看着他先一步上了飞机，苦笑一声，将手放在风衣口袋里，缓缓跟了上去。
“温暖站住。”梁振钊顾不得车子停好跳了出来，朝着她的方向飞奔而来，温暖多期望是那个人飞奔而来带她走，可不是，只是一个认识不过一个小时的人，温暖没回头，径直朝前走，虽然她多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他们刚认识的那天，如果不结婚，该多好，从不认识，就不会伤心吧。
“温暖，他爱你啊，他这辈子最爱你啊，他爱了你整整二十年，温暖，他也不过三十岁，从遇见你的那天开始他就要娶你，温暖，回头吧温暖，不要犯傻了温暖。”梁振钊在她身后喊着。
温暖很开心，说不出的开心，可她没办法回头了，再也没办法了，还是走着，只是这一次，步子放缓了许多，嘴里不住地说着，“谢谢，谢谢。”
梁振钊看着依旧不回头的人，向前跑了几步，轻声问她，“你爱他吗？”
温暖停下步子，闭了眼，只留下两个字，“不爱。”
梁振钊满脸的不相信，“不爱怎么会哭？不爱就不会哭了，温暖，有话要告诉他吗？那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愿意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的，有话要对他说吗？”
温暖抬头看了看天，低声开口，“我对不起他，让他好好地生活，找个好女人，我不值得他爱的，对不起。”说着快步走上了旋梯，梁振钊看着机舱门阖上，再没靠近。
不值得，不值得怎么会从那么远怀着孩子跑来，不值得怎么会留下孩子，梁振钊苦笑着走回了车子里，爱是什么，他真得不明白了，他也不想明白了。
“振钊，我要假装很开心，因为我监听到了我媳妇儿的手机，帮我吧，我要假装得很好才可以。”
“好，我帮你，一定帮。”
赵宸寰吃完了保鲜盒里的所有东西，他最爱那个味道，恐怕，以后都吃不上了，他不知道，那是温暖亲手做的，他根本吃不出有什么分别，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