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后,那该死的金文松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同时也不见了张素莹,看来两个人一定是约好了。留下巧巧一个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坐立不安。

金文槐注意到了单巧巧的尴尬了。

“巧巧,文松呢?哦,一定是去送素莹了,怎么把你一个人仍在这里,也不送你回房,真是的。你知道文松的房间在哪里吗?”看着巧巧一脸的茫然,金文槐心里暗骂弟弟过分,转身对着一个女佣说道:“林妈,你把巧巧带去文松房里吧。”

“巧巧,你第一次留宿,有什么需要,只要和林妈讲就可以了。”金文槐加了一句。

巧巧感激而又无奈地告别了金文槐,随着林妈走了。

望着巧巧的背影,金文槐暗暗叹道:“真是绝代尤物,文松这家伙不知道交了什么运。”

***

林妈打开了金文松的房门,巧巧看见了一个比大学里的教室还要大的卧室。一边靠墙的正中间,有一只很大很大的床,整个房间装修的高雅大气,显示着房间主人品味不凡。说实话,巧巧从来没有进过金文松的卧室,即便是别墅的卧室巧巧都没有进去过。这么华丽高贵的房间,对于工人家庭出身的巧巧也只有在电视里看见过,从来没有亲临过。

林妈关上房门走了以后,巧巧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无助: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跑到一个和我毫不相干人的房间,我是不是疯了,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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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后金文松送张素莹回家。一路上金文松出奇的沉默,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必须去做却没有做,和张素莹的谈话也有一句没一句的。

金文松已经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

眼前总觉得有一团红影在晃动,还有单巧巧俏生生的笑容。该死,我爱的女人正坐在我的旁边,为什么我老是想着别人?可是,我这样不告而别,单巧巧怎么办?在那里她人生地不熟的,不知怎么样了?想到这里,金文松就后悔刚才张素莹叫自己送回家的时候自己想也没有想就和张素莹一起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有和巧巧打过,也没有安置好她。

现在金文松居然会担心除了张素莹以外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议,连金文松自己也觉得奇怪。

一路上就这么乱想着。

到了张素莹家门口,只简单和张素莹告了别,就猛踩油门,飞快地往金公馆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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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家,已经午夜了。金文松反倒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单巧巧了。

她会在哪里?会不会已经回别墅了?不会,这么晚了,家里人应该不会让她独自走的。难道在自己卧室里?

金文松想着一定要找到单巧巧,只有看见她,自己才能安心。

卧室里一片漆黑,金文松点了一排夜灯。光线柔和而又温暖。瞟了一眼,金文松并没有找到单巧巧的人影,**也整理的非常干净,并没有睡过的迹象。房间里的东西都非常整齐,没有发现有人动过的样子。她人到底去哪里了,真是让人着急。

终于在角落的巨大的沙发上有一团小小的红影正绻缩在一角。金文松快步走上去,舒了一口气,确认那正是自己担了一晚上心的单巧巧。她在黑暗里已经睡着了,金文松这一刻才敢肆无忌弹地仔细观察单巧巧:黑黑的头发散落在沙发上,画着优美的弧线,长长的睫毛上还噙着一颗泪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丽的女孩,让人看着又怜又爱。金文松居然有想去抚摸她的冲动,但是忍住了。

看着她紧紧的绻在那里,金文松突然意识到穿着单薄衣服的单巧巧一定是冷了。现在已经十二月了,晚上特别的冷,巧巧这样的睡着了,一定会生病的。金文松从**拿了一条被子,盖在巧巧身上,自己就坐在她的旁边,望着她。这一刻,他才感到踏实了。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有点睡意了,金文松才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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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巧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迷迷糊糊地有点醒了。晚饭因为孤单,所以一个劲的喝水,现在是想着要上厕所。感觉卧室没有刚才那么暗了,单巧巧也没有多想,半睁着眼,摸到了卫生间,刚打开门,一种强烈的光线刺醒了正迷迷糊糊的巧巧。

“啊!……”单巧巧惊呆了,这下她完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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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松刚刚洗完澡,还没有穿衣服,一丝不挂的正在用毛巾擦着身体,突然听见身后一声惊叫,想也没想就一转身,见到了目瞪口呆的单巧巧,连忙用毛巾遮住关键部位,也是有点惊慌失措。

单巧巧用最快的速度逃回到了沙发上。在不经意中,她已经看见了一个成年男子的全部,她的脸正烧得滚烫,心跳得都快从喉咙里窜出来,脑海里怎么也抹不掉刚才的情景。她与韩冬热恋四年,如此接近的关系,她也只不过见过韩冬在夏天里打赤膊的样子,抚摸过那健美的身材,却从没有见过这么羞人的部位,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巧巧只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擦完身的金文松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便穿着睡衣出来了。看见巧巧低着头,蒙着脸坐在沙发上,稍一犹豫,就坐到巧巧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巧巧。

巧巧抬头看着金文松,一脸的愤怒:“金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洗澡为什么不锁门?”

金文松有点哭笑不得:“单巧巧小姐,我从搬到这房间里以后,洗澡就没有锁过门,我自己的房间,我为什么要锁门!?”

“可是,可是现在你明明不是一个人在房里,我也在的呀,你不是不知道。”巧巧有点词穷。

“你刚才明明已经睡着了,我怎么知道你突然会醒?还有,你在别人家里上洗手间都不敲门嘛?”金文松理直气壮。

巧巧一想自己刚才半梦半醒,的确是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怪来怪去还是自己不好,想着一个晚上的委曲,现在还出了个大丑,巧巧忍不住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什么事都那么糟糕。

看着巧巧哭了,金文松居然有点心疼,温柔地说:“你别哭了,刚才的事怎么算都是我比较吃亏吧,我都没有计较,你就也别在意吧,好吗?”

金文松从来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温柔的对待过单巧巧,巧巧的心中一荡,可是却不敢看金文松,真是难为情死了。又见到沙发上的被子,巧巧第一次感到金文松不像是想象中的冷漠。

“好了,你不如也去洗个澡吧,你看你的脸,都成大花脸了。”金文松依然柔声道。

被金文松一提醒,巧巧猛然想起琳达是给自己化过妆的,还涂过睫毛膏,现在一流泪,自己的脸一定惨不忍睹,脸泪掉在衣服上,连衣服也给弄脏了。想着又让这个高傲的男人见到自己最丑的样子,巧巧真是无地自容。

“可是,可是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洗好澡穿什么呢?”巧巧无助地望着金文松。

“是啊,这也对,都这么晚了,林妈她们一定也睡了,到哪里去给你弄衣服呢?”金文松有点自责,都是自己没有安排好巧巧就和张素莹走了,弄得巧巧这样不方便。突然灵机一动,就去自己的衣橱里找了一件棉质的圆领T恤,拿到巧巧面前:“不如先换上我的衣服,到明天早上,我去问姐姐要一件衣服给你穿吧。”

“这怎么可以呢?”巧巧连忙推脱道。

“真的没有关系,我姐姐她衣服多得堆成山了,问她借一两件没有关系的。”金文松努力地说服单巧巧,见巧巧盯着自己手里的衣服看,一付不情愿的样子。笑道:“没有穿过男人的衣服,不敢穿?我见你伶牙利齿的,居然也有不敢的时候?”

望着金文松的笑脸,单巧巧心中又是一荡,他笑起来原来可以这样漂亮,真得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

洗完澡,穿着那件男式T恤出来的单巧巧完全变了一个人了。单巧巧属于姣小玲珑型的,所以那件衣服差点到巧巧的膝盖,穿着像件宽大的睡袍。最主要的是,洗去铅华的单巧巧清纯的像朵刚出水的莲花,与前面的性感撩人,判若两人。

金文松看得有点痴了。

巧巧回到沙发旁,本想继续睡下去,见到被子已经不见,而金文松正靠在**,盖着被子呢。巧巧撅了撅嘴,无奈地坐在那里。

“不好意思,我刚发现这里只有一床被子,可能是林妈她们没有想到我会回来睡,这么凉的晚上,如果不盖被子,一定会生病的,不如,不如,你也上床来睡。”金文松看着巧巧,小心地道。

见巧巧理也不理自己,金文松连忙解释:“你看,这床这么大,我睡这一边,你睡那一边,中间起码还可以睡七八个人,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是有合同的,我不会做什么违背合同的事,你放心好了。”

金文松的确说得有点道理,那张床起码有一丈宽,巧巧坐在那里已经冷的打喷嚏了,这样熬一个晚上,不生病才怪呢。而且就要考试了,可千万不能生病呀。

“你,你真的不会做什么事嘛?”巧巧擅抖着问。

“我发誓,我发誓,相信我吧。”金文松真是怕巧巧不接受提议,那真是会冻伤她的。

“那,那你先靠边睡。”巧巧还是有点不放心。

见到金文松非常自觉地靠到了最边上,巧巧才犹犹豫豫地爬到了另一边,盖上被子,蒙头就睡。

金文松狡黠地笑了笑,心里觉得很甜蜜。

单巧巧钻在被窝里是因为实在羞死了,从意气用事地同意合同婚姻开始,到现在被逼得还上了人家的床,这都是什么事呀,自己现在怎么了,都在干什么事,简直是要疯掉了。和韩冬热恋了近四年,都没有在同一张**睡过,韩冬也曾经说过如果我们结婚了,一定要买张很大很大的床,当时巧巧还好奇地问为什么?韩冬说是为了这样两人在**在怎么动也不会摔下来。把巧巧羞得直捶韩冬的胸膛。想起那时的甜蜜,而现在却是人面全非,只剩巧巧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独自承受着孤独,承受着悔恨。现在只盼着天快亮,快点离开金公馆,快点离开金文松,快点回到学校,回到自己的世界,最好永远地忘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单巧巧一夜无眠,偷望着睡在床那边一动也不动的金文松,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直到黎明才有点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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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也升得老高了。单巧巧偷看床那边已经没有了金文松的人影了。这家伙,去哪里了,不会又在洗手间吧。再看见床尾放着一套粉红色的休闲服,单巧巧有点惊讶:这家伙的动作还真快呀。

单巧巧连卫生间也找过了,并没有看见金文松。沙发上的脏衣服也已经不见了,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倒是蛮细心的。

换了衣服梳洗打扮后,单巧巧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只好坐在**发呆,该想的事太多,思绪理也理不清。

也不知什么时候,金文松穿着白色运动服进来了。

“起床了?”金文松笑道,看着单巧巧一脸的茫然,继续说道:“刚才我去了一会健身房。这身衣服你穿着稍微有点大,但还算合适。知道嘛,这是她最小一套衣服了。”

看着金文松的笑容,巧巧又开始后悔了:自从昨天在车上和他提出条件后,这个男人倒是真会笑了,而且话也多了很多,这虽然是巧巧一直希望的,但是为什么看着他的笑容巧巧觉得心情反而沉重了。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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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随着金文松拜见过金百长夫妇后,他们便去餐厅吃早餐。

早餐很丰盛,也很好吃,早听说广东人的早茶很有名了,来香港这么长时间单巧巧却从来没有吃过。昨天晚上又折腾了一夜,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再加上餐厅里没有其他人,金百长夫妇可能已经吃过了,金文槐金文兰估计还没有起床,所以巧巧吃得有点狼吞虎咽。

金文松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想笑,刚动了动嘴角,正好被巧巧看见,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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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他们便开车回别墅了。路上单巧巧心里惦记着曾答应过小莉要回学校去陪她,便提议有点事,想去新界,让金文松送他到帝都酒店门口。

金文松很想知道巧巧要去哪里,又怕没了风度,因为合同里写明是不能管对方私事的。看着巧巧远去的背影,金文松有点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