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知道父母失踪前就已经辞职,所以当查老馆长说起这件事情时,我有些不知所措。再者,就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不过严格地来说,还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突然间跑出来一个妹妹,我高兴之余却有点犹豫。我仔细看陈静的脸庞,她的确很像妈妈的样子,我一直都觉得她笑起来很像妈妈,原来她就是妈妈的女儿!原来,心里那股对陈静的好感是缘起血缘关系。

“你们真的没弄错?”信宏也觉得不可思议,陈静居然会是我的妹妹。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华裔夫妇,一样的胎记,,我想应该不会有错。何况,红崖族的老人回忆起妈妈在非洲是的样子,都说我和她很像,只有儿女才会遗传相貌吧?”陈静停止了哭泣,渐渐微笑起来。

“你就要问问你了,信宏,”查老馆长严肃地说道,“你和今蔚一起住这么久,应该知道他背上有没有胎记吧?”

“有……有胎记,是有一块……不过……”信宏尴尬地说着话,他极力镇定了下来,“有,查老馆长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我以前看,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和这个姑娘形容的一样。”查老馆长见信宏肯定了下来,自己也松开了眉头。不过为什么查老馆长一直用“以前”这个字眼,感觉怪怪的,莫不是因为现在被鱼龙咬掉了,所以才一直用“以前”?查老馆长也真是死板,用词造句都如此严谨。

“真的没想到你妈妈还有个女儿,而且这么久了还能见面!”信宏的回答让我感觉他在回避胎记的问题,不过又觉得他的回答挺自然的。也许是我多虑了。关于背上的胎记,应该有吧,我记得小的时候,妈妈就常常抚摩我的脊背。对着我说了很多话。

接下来,又是有一无聊的对话。其实是我自己感觉不自然,想缓解一下气氛。在没有知道陈静是我妹妹前。还可以随意地与她争执斗嘴,开玩笑,可现在知道了却觉得很别扭,人真是个奇怪地动物。我们觉得事情基本已经确定了,已经没有多少疑问了,就暂时把这个问题抛在一旁。信宏这个时候才鼓起勇气,询问他妈妈的事情,刚才他一直没有打岔与我们的谈话,而且我都已经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想想真对不起信宏。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洞穴。就算在天山的那一次,也只是修筑了一个宫殿而已,但是并不复杂。这个天然加人工的洞穴,联系起在山洞前看到的残破石碑,这个迷宫一样的洞穴让我想起了克里特岛的迷宫。

克里塔岛迷宫是希腊神话里的一个著名的迷宫,传说哪里有吃人的怪兽,而且谁都无法走出那个迷宫。1900年,英国考古学家埃文斯等,在克里特岛发掘出一座王宫的废墟。它占地约两公顷。房屋有几百间,均由迂回曲折的廊道连接。结构之复杂实为罕见,迷宫中还发现了双斧标志,学者们一致认为,这就是米诺斯王国的双斧宫殿。那么吃人之事是真的吗?在王宫一间小屋里,考古学家发现了数千张刻有文字的泥板,其中一块赫然写着“雅典贡来妇女七人,童子及幼女各一名。”不仅使人想起牛头人身怪物的故事,引起人们的猜测。出人意料的是,1980年春,英国考古学家在雅典公布,在克里特岛上一所铜器时代的房屋,发掘出两百多根支离破碎的人骨,是八至十一个年龄为十到十五岁的少年,他们的尸骨上留下被宰杀的刀痕。

这个迷宫洞穴的复杂程度要比克里塔岛迷宫强上好几倍,而且还是个立体迷宫,克里特岛迷宫只能算是一个平面迷宫。同样有个传说,这里的传说是唐朝当年派了唐代汉阳王李攸任宜州刺史,他在宜州时到底抓了多少疯子,又拿来做什么,这点很难知晓了。不过,根据史书记载,唐代汉阳王李攸任宜州刺史不久,便更换了另一位,但是在那位上任前,这里的工程就已经停止,石碑上的内容就是这样描述的。不过,对于囚禁疯子一说,我觉得荒唐至极,如果真是要囚禁的话,为什么要把监狱建在深山中,就算是不想扰民,那为什么要把监狱弄成一个大迷宫?难道是想让疯子们都出不去,所以才这样做,然后就不用任何兵力守卫这里?

这里的前居民是早在唐朝以前就隐居在此的乌浒人,也许迷宫的建造是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心血,在前面遇到的凿齿痕迹就可以说明。不过,乌浒人能建造这么庞大的工程吗,光是那根横穿几层地下洞穴的柱子都要花上很大的财力,他们有这个财力吗?财力……对了,如果真是有这个财力,那么就可以解释唐朝的军队会把这里建造城监狱了!

“查老馆长,我妈妈真在这里吗?”信宏问得很没有底气,他的话也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出来。不过,说实话,一个人能在洞穴里生活几十年吗,我看希望不大,难怪他会这么没底气。但是,当年妈妈和爸爸在非洲为了找寻失踪的查老馆长不也是失踪了一个月,查老馆长也是失踪了一个月,他们也是存活了下来,或许真有奇迹。

“本来我想自己找点线索,然后才跟你们说的,没想到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么快就冲动地找来了!”查老馆长眉头微露喜悦,大概是找到了妹妹的缘故,也许他一直觉得内疚。

“那线索呢?”信宏试探地问道。

“我在这里转来转去,一直没什么头绪。”查老馆长认真地说着,“我们当时发现这里,也是因为那个年代,中国终于上了正轨,全国都在抢救文化古迹,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后来,在古龙的附近找到了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大家惊讶得重复着查老馆长的话,我的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乌浒人或许真有那个财力,那就是他们拥有宝藏。从祖先居住的地方迁徙过来,或许他们真地带来了祖先积累的宝藏。因此,唐朝才会派了秘密军队,把这里宣扬成一个监狱。古代朝廷经常用这个方法掩饰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时我看到石碑就已经猜到疯子的传说是一个幌子,真相也许就在洞穴的某个地方,要不然,封建的朝廷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建造一座囚禁疯子的监狱,而且要在封闭的深山中。至于唐朝的统治者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那就是一个谜了,或许是乌浒人自己泄露了又或者是进山的猎人发现了,然后传到了朝廷的耳中。

“嗯,当时,那张藏宝图已经很破旧了,我们一行六人都激动不已花了很久的时间终于读出一点头绪来,然后鲁莽的走进了洞穴。”

“然后呢?”我听着觉得事情会更加吸引人,于是忍不住问道。

“然后,这里出现了猛兽,很像老虎又不像老虎,我们被迫分散了。”查老馆长继续说道,“我当时是一个人,其他人也被冲散。你妈妈也是一个人,没任何她在一起,但是……藏宝图在她手里!”

“那后来呢,你们后来怎么出来的?”信宏焦急地问道。

“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这里地形复杂,所以在进来的路上都洒了一些荧光粉,我们大家都是陆续地找到路回来了。可是,我们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洞穴竟然会有间歇性的洪水,也许洪水冲走了荧光粉,你妈妈她才找不到回路。”查老馆长说到这里又内疚起来,“都怪当时我决定的鲁莽,当时应该抓紧你妈妈的。”

“可是,你刚才说,我妈妈他拿了那张地图的!”信宏极力说服自己,觉得自己的妈妈还在洞穴里生活。

“我当时也是这样希望,你爸爸也是这样希望,不过我们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你妈妈出来。”查老馆长说道。

“那……”信宏还想继续询问,不过却发现自己没了话语。

“有件事情我也很想问问你妈妈的。”查老馆长突然说道。

“什么事情?”信宏好奇地跟着问道。

“就是今蔚带上来的这个水下探照灯!”查老馆长慢慢的讲述着,“当时,我就问她,为什么要带这个东西进来,她说担心洞里要潜水,所以先准备好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当时我看到她带上了好几瓶化学**,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问过她,可是她敷衍了几句就了事了。我想,这也许是她的**,所以没有深问,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几瓶化学**?我心里一阵颤动,会不会是我在那个死人地方发现的那瓶?难道吕阿姨不小心把其中一瓶遗忘在了那里?那瓶**还在我的怀里,但是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吕阿姨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对领队的查老馆长都隐瞒了事情?

“当时,负责修补藏宝图的工作是交给了小吕,也就是信宏的妈妈,”查老馆长说到这里就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现在,我觉得他当时可能故意遗漏了几个地方,没让我们知道土里的内容。”“怎么可能,我妈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认为她会独吞财宝?”信宏一瞬间激动起来。“财宝?这里有财宝吗,怎么和我听来的完全不一样?”陈静,我的妹妹迷惑地说道,她完全没有理会信宏的激动。

“那……你听来的是什么?”查老馆长微笑道,他也许不知道陈静的来头其实不小,身后还有上古民族的支撑。

“这……这里在乌浒人居住以前,有另一个民族居住!”陈静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她觉得自己的哥哥是自己人,所以还是深吸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

“那你刚才还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来这里是找花的?”我觉得陈静不老实,于是就有点生气地责怪道,“你怎么老骗人!”

“我没骗你,我本来就不是来找什么宝藏的,我也不知道这里会有宝藏!”陈静极力辩解道,“我才不贪财,我来这里真的是找花,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

“你是哪听来的?”查老馆长对于小一辈的争执都是装作没看见,他还是继续他的问话。

“哪听来的?就是我妈妈生我的村庄,一时半会儿的,老伯你也听不明白的,你信我就是了。”陈静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不过,她的答案也很正常,红崖族的历史没有载史册上有提及,很少人能理解,和查老馆长说的话,他肯定以为我们在欺骗他。何况,从上古开始,历来皇室的秘密都从来不记入正史,如果要查起来那就比登天还难,除非有机缘和运气,否则很难一窥皇室的秘密。陈静虽然没有说出是那个民族比乌浒人还要早一段时间就居住在这里,但是我和信宏应该都猜到了,那个民族就是红崖族,看来红崖族的人还真是无处不在。既然又是红崖族,那么,这里难道还有一个上古的神器?难怪林月会来,原来她是冲着上古神器来的,还以为她也看上了乌浒人的宝藏。另我惊讶的是,居然使两族人同居一穴,这么多地方重合在一起,难怪洞穴处处古怪,原来这里汇集了两族人的心血。大柱子的建造,会是哪一族的杰作呢?说起大柱子,我这才想起了玉阿姨,她刚才爬上去就一直没有下来,不知道大柱子的上面是通向哪里的,可别有什么怪兽,我可经不起吓了。那只红色猛兽应该不会伤人,而且刚才跑进柱子里的时候,估计是往上跑的,不可能下水,奇兽能迅速攀爬柱子我是不会感觉奇怪了。如果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玉阿姨了,相信红色猛兽会照顾玉阿姨的,我的心里对红色猛兽还是感觉蛮喜欢的。

玉阿姨,对了,当时玉阿姨和查老馆长他们一起进来了,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要把玉阿姨带进来,一个小女孩,能做什么呢,她又不可能给他们带路。于是,我没等陈静和信宏说话就问道:“查老馆长,你们当时是六个人进来吧,你,我爸妈,信宏的爸妈,那还有一个是不是当地的一个叫小玉的女孩子?你们怎么也把她带进来?”

“什么女孩子,什么小玉?”查老馆长居然一脸茫然,好像对于玉阿姨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外面村子里的一个小女孩,不过现在已经长大了。”我解释道。

“没有啊,当时,我们没带任何村子里的人进到洞穴里。”查老馆长一口否决了我一直以为正确的推断。难道……难道,当时的第六个人根本不是玉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