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上被挖开了一个平整的大坑,非常的均匀,非人工所能达到的境地,而在这穷乡僻壤的苗寨更不可能有机器挖出这样的坑。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苗族人的下葬是在死人落地前才开始挖坑,而这个坑究竟是谁挖的呢?

徐三的心又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只有惊恐的望了巫师一眼,巫师也是紧皱着眉头看着墓坑,看见徐三的眼神,巫师示意不要惊慌声张。

巫师举起双手向天空祈祷了一番,对众人说是上苍的旨意让罗寡妇有这样一个身后之地,众人应该为罗寡妇祈福,众人连忙趴在地上一起拱手向上天祈福,徐三也连忙跪下照着众人的样子向天祈祷。

一切完毕后,巫师吩咐徐三把罗寡妇的尸体放入了坑中,徐三纵身跳入了坑中,把罗寡妇的尸体平整的放入了坑里。巫师站在坑外把一些银质首饰散入坑中作为罗寡妇的陪葬品后,便吩咐众人用铁锹铲土掩埋尸体。

徐三铲了几下,忽然发现一铲土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把拉开土一开,竟然是一个小木条,擦去浮土木条光滑平整,活象一个人的手指,用力的掐下去还有弹性,徐三想到这有可能是那个木偶人的手指,连忙悄悄的来到巫师的边上,把手指递给巫师

巫师接过手指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叫众人抓紧时间把尸体掩埋好,天空已经布满了黑云,雷声阵阵,山雨欲来,这样的天气,刚掩埋的尸体最容易诈尸,蹊跷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巫师也不想再遇上这种事情。

还没有回到村寨头,大雨已经下了下来,众人一窝蜂的散开各自回家了,天空黯淡的如黑夜一样,徐三想回家看看父母,可是巫师拉住他叫他到罗寡妇的屋里,徐三实在不想再进那间吓人的鬼屋了,可是想到要解开身上的蛊祸,只有不情愿的跟着巫师进了屋子。

一进屋,巫师赶快把门窗关好,屋子又如夜间一般漆黑,巫师点燃了油灯,招呼徐三坐在他的身旁,从怀里掏出那根木头手指。木头手指在黯淡的油灯下显得格外的透亮,甚至还有脉络清晰的指纹。

巫师掏出一把小刀,轻轻的划开手指,一丝鲜血顿时殷了出来,徐三惊恐的张大了嘴巴,手指摸起来明显是坚硬的木质,但是刀子划上去却像人的皮肤一样脆弱,全部划开后,里面竟然有肉,中间还有一根黑黑的青茎。

巫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对徐三说木偶人已经成精了,变得很难控制了,寨子肯定要遭殃了。

说话间,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尖叫声,声音被雷声淹没的一会高一会低的,徐三竖着耳边一边听一边骂道谁下雨天诈唬啥,巫师却一下子站起来大喊一声出事了。

巫师推开门,一阵山风夹着暴雨袭来,淋得巫师和徐三全身都湿透了。

那个人赤着双脚在雨里来回奔走,不时的滑到摔上一跤,全身满是烂泥,可是依然爬起来大声的喊叫,巫师一下冲入雨中一把抓住那个疯癫的人,询问他究竟怎么了!那个人说村头项家出事了,快去看看。

巫师放了那个人,退回屋子,收拾了一下法器,对徐三说木偶人已经开始报复了,项家两口子命肯定是保不住了,叫徐三随他一起过去看一下。

二人穿上蓑衣冲进了雨中,此时雨越下越大,雷鸣闪电接踵而至,徐三紧紧的跟在巫师的后面,直到昨天徐三还以为巫师是世界上最邪恶恐怖的人,现在却成了最只得信赖的人。

项家住在村寨头的第一家,也是寨中唯一姓项的,因为祖上是苗族的贵族后人,所以项家非常的富裕,地位在寨中也非常显赫,除了寨主罗宝翁和大巫师,其他的人都惹不起

巫师和徐三马不停蹄的在雨中奔跑,不一会便来到项家的门前,项家的屋子是两层的竹楼,长长的竹台阶足以看出家庭的富足,但是此时整座楼都被木条封住了所有的门和窗户,很难进入,但是竹楼下面整个都变成了血海,屋子里流淌出来的血被雨水冲刷的遍地都是。

巫师和徐三找东西拼命撬开门上的木条,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门上的木条全部撬开,巫师一脚踹开竹门,徐三也跟着进了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徐三差点吐了出来。

屋里光线异常的黑暗,隐约中听见二楼上有微弱的呻吟声,巫师掏出火镰子打了半天也打不着,火镰子沾了水,巫师只得扔下火镰,从怀里掏出几颗黑色的丸状物体,用力的往墙上一甩,忽的一下墙燃烧了起来,冒出蓝色的火苗,巫师连忙找出一个火把点燃了(苗族每家都有备用的火把)。

巫师举着火把慢慢的上了二楼的竹梯,徐三紧随之后,竹梯被踩的吱呀吱呀的响,更加增添了徐三心里的恐惧,短短的楼梯,仿佛走了一年,终于走到了二楼,黑暗中仿佛看到两个人被架在墙上。

巫师举高了火把,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眼前的一幕吓得徐三一**坐在地上,项家两口子被木条从胸膛穿过钉在了墙上,全身的皮肤都扎满了细长的木刺,木刺像是从身体里面长出来一样,皮肤被戳的千疮百孔,血流满地,活像一个剥了皮的刺猬,项家的男人已经断了气,而项家的女人好像还有一口气,不住的呻吟。

巫师紧皱着眉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站在边上观望,项家女人不住的呼唤巫师救救她,巫师犹豫之间,一根木刺从项家女人的眼睛里慢慢的穿了出来,鼓胀的眼球也被带了出来,项家女人的惨叫声刺激着巫师和徐三的灵魂,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木刺从项家女人的鼻子嘴巴耳朵等五官里穿了传来,最后一根粗长的木刺穿透了项家女人的喉咙,女人挣扎了一会便没有了声息。

巫师摇了摇头,说这妖怪的威力非比寻常,不知如何是好,回头拉了一下徐三,可是怎么也拉不起来,原来徐三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腿脚发软了,好不容易徐三扶着巫师站了起来,忽然瞥见窗户上闪过一个黑影,从二楼上跳了下去。

巫师大叫了一声,妖怪就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