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中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何大军与我告了别,我一个人回到了何大夫家中,我的确有些累了,眼睛一阵模糊就睡着了。

我独自一个人走在通往张家湾的路上,四处薄雾缭绕,路两旁的玉米叶片上沾满了露水,前方的雾气滚滚的袭来,让我一时辨认不了方向,只得沿着路慢慢的往前走,忽然从薄雾中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人浑身鲜血的女子,全身的衣物全部被撕烂,披头散发的向我冲过来,我来不及避让,那女子一下子撞到我的身上,我的全身上下都被染上了血迹。

“救我!救我!”那个女子跪在我的面前,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不停的苦苦哀求我。

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薄雾中又窜出一个身形矮小,脸部蒙面的怪人,一把把那个女子从地上拽了起来,上去一刀,把那个女子的头生生的剁了下来,那个女的头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在我脚下不远处停了下来,“腾”的一下睁开眼睛,冲着我怨恨的喊道:“为什么不救我,我记着你的模样,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上下湿透了,我坐在**不停的喘息着,想起昨天在张家湾的山洞里听到的惨叫,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身,身上竟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血迹,胳膊上还有一些抓痕,我有些惊讶,看样子梦中的一切都和那个山洞里面发生的惨剧有着一丝联系

“是该报警了!不能让那个杀人狂成为我进入村子寻找冯恨水的绊脚石!”我从**一跃而起,出了房间。

侉子和夏雪正在吃饭,见我醒了赶紧吆喝我坐下吃饭。

“不吃了,赶紧走!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递了个眼色给他们俩。

“急什么啊!再急也要等吃饱饭的啊!”侉子嘴里塞着东西嘟囔着。

我没有办法,只得等他们吃完了饭,匆匆的踏上了去张家湾的路。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人已经站在了张家湾的村头,那条黄色警戒线依然阻隔着进村的道路。

“咦,俺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又来了!”依旧是昨天那个小警察在站岗。

“我要见你们负责人,我要报警!”我冲着那小警察喊道。

“报什么警,你们吃饱了撑的,赶快给俺滚蛋!”那个家伙看样子被太阳晒晕了,脾气一点就着。

“哼,我们看见杀人狂了,赶快去抓坏人啊!”我的一句话差点把那个小警察惊得坐到在地。

“啊,真的假的,谎报军情是犯罪的!”小警察还有些犹豫。

“别再扯了,是真的,我吃饱了撑的开这玩笑啊!”我表情严肃的说道。

“噢,那快跟俺来!”小警察拉起警戒线,让我们进了村子。

终于进了张家湾,走在这普通的泥土路上,我的心情极为的复杂和紧张,冯恨水冯恨水你究竟在哪里?三三两两路过的村民看见我们,脸上都露出一种惊奇的神情,我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的长相,我总觉得只要是冯恨水我一定能够辨认出来。

绕过了村子的一条小路,那个警察带着我们停在了一幢大屋的门前。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俺进去通报一声

!”那个小警察冲着我们说了句话,转身进了大屋。

张家湾发生的命案果然不小,这幢不算太宽敞的大屋里竟然驻扎着很多的警察,三三两两的警察从门口进来出去,看见我们三人都投以惊异的眼光,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进来吧!”那个小警察突然从门口探出了头。

我们三人鼓足了勇气,迈进了大屋,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警察,我的双腿竟有些颤抖,屋角的正中央坐着一个有些谢顶的胖子,看那派头应该是领导,屋角处的一张凳子上坐着一个大约三十来岁,面容矫好的农妇,那个农妇的双手竟然铐着手铐,农妇的对面有两个警察背对着我们正在质问农妇,好像在审问她。

“卢局长,就是他们三人!”小警察冲着胖子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

“噢,你们三个年青人先坐下来!慢慢说!”那个胖子倒和蔼的,招呼其他警察给我们搬凳子。

“哦,不用不用,我们是来反映我们昨天看见了一个可疑的人物,在那边的山洞里!”我随意指了一个方向,我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些转向,对昨天看见的那个山洞的位置有些模糊。

不过我的一句话犹如平静的水面里投下了一块巨石,惊得所有人都朝我们望着,尤其是那个农妇,好像眼睛里带着一丝冷冷的眼神,想把我们杀掉一样,令我全身上下不寒而栗,赶紧眼神四处游移,避开那女子可怕的眼光。

“嗯,是你们!”忽然,我听见屋子的拐角处发出一阵声音。

我抬起头,才发现坐在那个农妇对面审问她的两个人面容有些熟悉,我仔细一想,原来是那天在凤凰山上慈云寺门前找我要门票看的两个人,那个中年人和那个脸白的像纸一样的年青人。

“你们认识!”那个卢局长惊讶的望着我们。

“嗯,卢局,那天我和文龙去凤凰山上调查一个死者身上揣着的门票时遇见了这个小伙子!哈哈!”那个中年人站了起来,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你们是警察啊?”我惊讶的问道。

“嗯,对,我叫孙长州,是安水县公安局的刑警队长,主要负责这张家湾的命案,这是杨警官,是省公安厅派来协助我们调查案子的,这是我们局子的卢局长,一把手总指挥

!”那个中年人向我们介绍道。

“噢,你们好!”我冲着卢局长和那个叫杨文龙的年青人尴尬的笑了笑,卢局长的脸上泛着一丝微笑,可是那个杨文龙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有什么要说的啊?”孙长州搬过一条凳子坐在了我们的面前,态度和蔼的询问着我。

也算是半个熟人,气氛缓和了许多,我们对那群警察的紧张感也消除了许多,我招呼侉子和夏雪找凳子坐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是华东工学院的大学生,暑期老师叫我们到西部的山村进行暑期社会实践,调查西部教育现状,前一阵子我们在凤凰山玩了几天,前天到了前面那个叫何家屯的一个村子进行社会实践,我们在那里听到了说这叫张家湾的村子发生了连环命案,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放在心上,昨天在这路上溜达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开着拖拉机,脸上蒙着面的怪人,他没有进村,而是直接往山那边开去,我们觉得奇怪,联想到这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就怀疑那个家伙是凶手,就悄悄的跟踪了上去,就在那边有个山洞,我听到山洞里好像有人在惨叫,当时我们就吓得跑开了,总觉得有些不正常,今天就过来向你们报告了!”我一口气说了很多。

“啊,你们有没有看见那个家伙身上有很多的疤痕啊?”孙长州急切的询问道。

“对,对,有有有,那个家伙大热天的浑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的,好像手上有很多的疤痕!俺看见了!”侉子半天没找着说话的机会,这时赶紧冒了一句。

“也许正的是凶手,那个家伙竟然在我们眼皮地下穿梭自如,小兄弟,你们还记得那个山洞的位置吧,带我们去看看!”孙长州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嗯,应该记得,从村头那里走,我能找到。”我怕着自己的胸脯。

“你们这群放屁的混蛋,滚,滚,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忽然,那个被铐住的农妇冲着我们歇斯底里的喊叫道。

“邱小月,你给我住嘴,这里拖不了你的干系,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孙长州冲着那个农妇狠狠的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