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

钱广延心里也同时在反问自己,难道自己这一辈子活得就有尊严吗?他苦笑一声,颤抖的身体瘫坐在椅子上,茶桌上的一壶新茶恐怕又凉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谁在意了。

“尊严?什么是尊严,你觉得什么样的生活才叫做有尊严?”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赵空大喊一声,然后脸上又笑了,语气平复下来,“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那么你跟了郑千鹤就算有尊严了吗?”钱广延此时已经想开了似的,完全放松下来。也许等你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的时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赵空又重复道,然而这一次他似乎也显得心虚起来,语气不那么肯定了。他眼神中的杀气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迷』惘。

赵空也重新坐了下来,他看看自己,又看看面前的钱广延,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对面的钱广延见赵空笑了,也跟着大笑。

突然之间,笑声戛然而止。两个人仿佛已经约定好了笑几声,笑多长时间似的,同时停止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对方。

“这一生,我只做了一件后悔的事情!”

“我也是!”

“我后悔当初收留了你!”

“我后悔当初杀死了自己的义兄!”

“那么现在,我想还有办法弥补!”

“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

突然间,钱广延右手一抖,手边的一个茶杯嗖一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击向对面赵空胸口膻中『穴』。而坐在钱广延对面的赵空,脸上微笑,右手翻转,只轻轻一捏,那只茶杯便夹在了他的两根手指之间。

这个空挡,钱广延飞身而起,奔出了客厅。赵空扔掉茶杯,翻身跃起,一个起落,落在了钱广延身前,反手一掌击向他的胸口。钱广延并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借助向前的惯『性』,双掌交叠,真气汇集于双掌之上,全力向前拍出。

赵空骤然停住身形,体内真气稍稍崩『乱』,他料想钱广延现在身受重伤,不会硬接自己这一掌。然而事情恰恰相反,钱广延知道今天难逃此劫,索『性』全力以赴,拼死也要在自己死之前解决掉赵空这个『奸』诈小人。

两个人四掌相对,两股极大的力量在眨眼之间撞击在一起,迸发出几声轰响,产生的冲击波将两人分离开来。赵空本身就是向前冲,然后突然停下来,此时受到冲击波的撞击,由于惯『性』,自己并没有遭受到很重的冲击,只是被甩出去很远,甩在了院落的墙上。

而钱广延就惨了,本来就重伤未愈,这时又遭受了重创,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丹田气息登时紊『乱』,一口内力没有提上来,胸口一阵憋闷,便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似的。

“哈哈哈哈,”赵空挣扎着站起来,大笑两声,“老哥哥,你果然还是老了,不行了!”

“哼,要不是我受伤在前,凭你也是我的对手?”钱广延脸上肌肉**,勉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多说无益!”赵空走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木剑,他念一句咒语,木剑渐渐变大,然后分成了五把,一把在手,另外四把剑在赵空头顶上方盘旋着,随时准备攻击钱广延。

钱广延见状,脸『色』微变,自己真气尚未调匀,若是马上比试定会当场身亡,眼珠一转,说道:“我还不明白,你又是怎么和郑千鹤勾搭上的?他一向是直接和我联系的。”

赵空闻言笑道:“一个人总会有点小爱好的!”

钱广延答道:“是啊,可是我想不出来,郑千鹤这样的有权有势的人,还有什么得不到的,非要靠你!”

赵空大笑道:“这便是你失败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双眼睛和一双耳朵就是让你来多听多看的吗?”

钱广延道:“那也不如一个好脑子管用!”钱广延说完,站了起来,“我看你这双眼和耳朵便是多余了!”钱广延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盾,同样念了一段咒语,那面小盾就变大了,“你应该不知道,当初我给你的这把剑,其实和这个盾是一套。”

赵空看见钱广延拿出盾的时候就想到了,心里面暗骂一声“『奸』诈”,脸上依然笑着说道:“现在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这把剑厉害,还是你的盾结实!”

话音一落,赵空木剑直指,天空中盘旋的四把木剑立刻向着钱广延刺去。钱广延将手中的木盾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开”,只见木盾发出一阵绚烂的光芒,木盾也分成了五个。四个迎着赵空的木剑飞去,其中一个紧紧握在钱广延手中。

剑盾相遇,发出金石相击的声响。

两个人指挥着自己的法器大战了几十个回合,始终不分胜负。赵空已经显得急躁了起来。因为郑千鹤肯与自己作交换的条件是——钱广延的人头。

当然了,其实钱广延自从从郑千鹤那里出来之后便已经如同一个死人了。郑千鹤要想让谁死,在歇马林可是一件简单之极,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的事情。

如果不是赵空答应郑千鹤的那个条件,郑千鹤才不愿意让钱广延这么痛快地死去。

然而,现在·····

赵空渐渐感觉自己真气消耗太多,假如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话,吃亏的可是自己。他抬头看钱广延,只见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双颊流下来,沾湿了衣服。

同时天空中的四个小盾灵光闪烁,渐渐退去。赵空见势大好,连忙催使真气灌注在手上的木剑之上。顿时,空中的四把木剑闪过一丝荧光,围成了一个剑阵,旋转着,飞舞着,冲向了不堪一击的盾牌。

血『色』。

染红了阴沉的天!

赵空擦擦嘴角的鲜血,走到奄奄一息的钱广延身前,“其实,当初你若不『逼』我,此时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钱广延睁大眼睛,似乎想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便是:赵空提着木剑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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