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片刻光景,洞内渐渐黑暗阴深下来,湿气转为极重,不时地还传来阵阵尸腐之味,丝丝阴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不停地钻入颈背之中,让人毛孔直竖…

不知为何总感到这地方充满着诡异恐怖,飘飘不由自主伸手拉住了我,我顺势握住了她的小手,紧了一紧,示意她不用害怕。

这洞道越往里走竟是越空旷,此时周围已完全漆黑,飘飘忍不住叫道:“你们身上有火吗?”

蓬的火光一闪,颜边天举着手,手掌中正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他的手臂竟能当火把使,瞧得我啧啧称奇。

穆尊武大声赞道:“这儿竟是一个地下世界,哈哈…有趣有趣,今儿个总算没有白来八干山。”

他这一声喊叫,脚下地面随即一阵剧烈抖动,竟然蹦裂出好多条缝隙开来,紧接着头顶“呯呯”作响,大小石块纷纷砸下。

“妈的早不出晚不出这个时候怎么发生地蹦了,大家跟我来。”颜边天呼喝一声,纵身往一条最大的地缝中跳了下去,我岂敢怠慢,一拉飘飘,也紧随着跳下…

地蹦之势似乎越来越烈,砸下来的石头也越来越大,颜边天和穆尊武一人一边,边走边格,也不知又走了多长时间,蹦势才渐缓…

这时我们已走至地下深处,四周更见宽广,正如穆尊武所说,这儿就是一个地下世界了。

“呼…呼…”前方暗黑处,竟突然传来呼吸之声,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地方难道还有活物存在?

颜边天手中火光一亮,已然朝发声处窜了过去,穆尊武轻喝一声,“跟上。”也加速跃向前去…

前方火光照射处竟有无数身材高大的影子,各显狰狞神态,一见有人过来,立时形成一个半圆形围了过来,张牙舞爪,或明或暗,时隐时现。飘飘啊的一声惊叫,几乎已帖到了我背上。

“来得好…”穆尊武大喝一声,拔刀就砍,颜边天却退了一步,护在我和飘飘身侧。

穆尊武一把刀挥舞开来,只见刀光,不见人影,黑影一触之下立即四散分解,但黑影着实太多,大片大片地压上,不一时便把他埋没了。

颜边天另一只手一下高高举起,伸得笔直,“老穆退出来…”一道碧绿色的剑形光芒,已然长成巨型,转成了一柄巨大的碧色光剑,横扫而过。颜边天的得力本事,自然非同小可,拥挤在一起的巨大影子同时被切为两半,纷纷散去。

“吭…”,一声怪叫,前方慢慢走出了一个三分像人七分像熊的怪物,只和人差不多高,通身青花杂毛根根竖立,头竟比身子还粗,张着血盆大嘴,露出两根戟形利齿,绿幽幽的双眼中凶光四射,挥舞着两条又粗又长的膀臂步步逼来。

瞧其身形不大,走起路来却震得地面轰轰作响,一步踏下必石屑纷飞,看来倒颇有蛮劲。

“这又是什么妖物?”穆尊武也不多待片刻,挥刀又上,这一次似乎要存心显示一下功力了,一刀划出,光芒霹雳般闪去,直透过怪物的腰腹间…

那怪物长得虽让人害怕,行动却迟缓得很,穆尊武刀光飞去它根本就来不及躲避。刀光一切而过,血色飞溅,怪物肚子上已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但也仅仅是一道口子而已。

我和飘飘纵不知道穆尊武这一刀的威力,颜边天却是大吃一惊,这怪物皮肉竟坚硬胜铁,这威猛无铸的一斩竟没能将它剖开。

如此凶狠坚实异常的怪物,纵使以两大高手的修为,也由不得心中有些吃惊。只可惜我此时仍不能提起真劲,否则以我的战神斧劈定然能将其斩为两段。

大家且退后一些,穆尊武一面带着几人纵身后退,一面再次凝聚真力,陡然一声暴喝,冲上去又是一刀劈向了那怪物腹间伤口处。

这一刀果然又砍进去了一些,但依旧未能将其砍断,这怪物不但皮硬,连肚内脏腑也坚固得很。“妈的,这么难杀,还是老颜你来吧…”

颜边天嘿了一声,“你既杀不了,我又能把它怎样?咱们犯不着跟它耗,还是先让着点吧。”

那怪物连受两刀,毕竟不大好受,此刻已是凶性大发,巨吼着扑了上来,但它虽是前扑之势,脚下却依然一步一步缓慢得很。

颜边天凝势提气,再度扬起手臂,碧绿剑光匹练般闪出,刚刚暴长,就要挥下之际,突然身后嚎叫之声纷起,凄惨至极。同时身后阴风猛吹而至,直钻入肌肤之内,四人同时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颜边天剑光一顿,那怪物已冲到身前,而身后也出现了两个同样的怪物,各张着血盆大嘴压至。

这玩意儿竟还不止一个,我倒抽一口冷气,倏地拔出了修情剑,飘飘也早已展出了青霜剑,凝神作势,随时准备动手。

穆尊武双手抡刀,作开天辟地之势,大喝道:“老颜助我一臂之力…”

颜边天发声应和,将掌心剑光加在了他的刀光之上,两道真力交集,威势暴增岂止一倍,“哗啦”一声响,如利刃剖竹一般,那怪物终于被一劈为二。两人不敢稍停,依法作为,又转身将后面的两个怪物劈开…

飘飘嘘了一口长气,拍了拍胸口。其实何止是她,我们几个也无不长长透出一口气,心下才稍稍放松。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怪物?这些怪物有血有肉,显然不是妖魂鬼魅之类,那它们以何为食?难道是相互吞吃不成?

穆尊武突然一拍刀背,发出铮的一声,“此处恐怕还只算第一道难关,后面必定还有更厉害的妖物,大家是继续前进,还是后撤啊?”

“后面已为无数巨石堵死,要想出去,清除通道也挺麻烦的,既然大家都到这里了,何妨再向前探一探,说不定前方能找到出路也说不定。”颜边天横了他一眼,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