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家也顾不上细问东哥,这个所谓的“雪精”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现在不仅帐篷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枪声,而且在帐篷里面,也有微微凸起的小雪堆渐渐地耸了起来,这种凸起的小雪堆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

帐篷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大家有意识的向周围撒开了,每一个人防身的东西都拿在了手里,紧紧地盯着地面时不时仍旧在凸起的雪堆。想到刚刚夕羽惠所经历的事情,我依然心有余悸。那所谓的雪精,出其不意的从地面一跃而出,也就是幸好刚刚夕羽惠反应神速,一脚将跳上东哥后背的雪精踢了下来,这要是真被雪精骑在了背后,那血盆大口咬下来,估计东哥的脖子就没了。

“现在咱怎么办啊?想想办法,不能在这耗着啊。我说那个东北老伙计,你刚才不是说,只要咱不动就没事儿吗?你看你刚说完,这玩意儿就照着你去了。你可别再乱说话了。”大凯紧张的说道。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回答大凯的问题,东哥朝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凯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看得出来东哥亦是非常的紧张,手里紧紧地握着枪,眼神一直盯着地面。

我习惯性地看向了风干鸡,毕竟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看到风干鸡心里也算是有个底儿了。此时的风干鸡脸上面无表情,他短刀已经出鞘,他身子微微下蹲,呈现着弓形,同东哥的样子类似,风干鸡也是盯着地面中出现的小雪堆。

突然之间,帐篷门口一下子就被顶开了,只见大福和一只雪精,身体已经扭打在了一起,翻滚着滚进了帐篷。大福的身上有明显的抓痕,翻滚进到帐篷之后,大福恰好被雪精压在了身下,别看大福身材魁梧,而雪精身材娇小,可是这雪精前肢就摁在大福的锁骨处,身体紧紧贴在大福的身上,大福完全发不上力,只是手臂捶打着雪精,可是雪精却压在他的身上纹丝不动。雪精见制服了大福,马上就张开了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下去。从他们滚打着进来,直到雪精张开血盆大口要下口,整个过程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

就在雪精仰头要咬下去之时,风干鸡一个箭步迈到了跟前,一把就摁住了雪精的脑袋,随即手起刀落,雪精的脑袋就被斩下,一时间血柱从雪精的伤口处喷了出来。而它的脑袋轱辘了两下,滚到了帐篷的门口。

见身上的雪精被斩首之后,大福立刻伸手抓住雪精的尸体,一把将雪精的尸体摔在了帐篷上。门口的二狗子也从帐篷门口退了进来,此人满脸是血,左侧的脸颊还有一道伤痕。身上的棉服已经有了多条细长的破口,棉絮都从衣服里面冒了出来。看来刚刚在外面也经历了一番残酷的打斗。在他进来的时候,恰好踩在了被风干鸡斩首的雪精脑袋,直接就摔在了雪地里,然后他马上就又站了起来,吐了一口嘴里的雪,焦急的对东哥说道,“东哥,咱被围了啊。外面都是这种雪扑噜,咋办?”

东哥马上答道,“撤!”说着东哥就让我们拿着自己的装备,赶紧从这里撤出去,继续向山里走,这里是不能在待下去了。

“直接进山?!大晚上进山?”我马上问道。虽说现在雪地里面能见度还不错,但是大晚上走山路,还是非常不妥。再就是,我们就算是现在进山,那么就能保证这些雪精不会尾随我们进山了?

见到东哥说完,我们几个人还没有什么反应,风干鸡先是把自己的背包背了起来,然后厉声对我们说道,“拿好自己的东西,快点从这里离开!”说着风干鸡已经率先走出了帐篷。

风干鸡先走了出去,我们几个人立马就简单地装起睡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紧张地盯着地面,生怕这个时候突然蹦出一个雪精。也就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们马上背起背包跟着风干鸡走了出去,东哥和他的两个伙计垫后,从后才从帐篷里面走出来。

外面依旧风雪交加,之前看到的那个雪堆,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我放置在外面的小火炉也不见了。外面多了两具雪精的尸体,红色的血洒了一地。

风干鸡就站在距离帐篷五米远的位置,看到我们从帐篷里面出来之后,他立马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上。东哥让大福和二狗子在队伍最后压阵,自己快步赶上了走在队伍最前面你的风干鸡,便开始在前面领路。

从风干鸡斩首那只滚进来的雪精之后,就再也没有雪精从雪地里冒出来。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雪势很大,在雪地里行走非常的困难,但是东哥和风干鸡脚步都很快,尽量地提高步速。

我们就这样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的情况,因为能见度的原因,所以现在已经看不到,之前我们帐篷所在地方的情况了,但是也看不到我们身后的雪地里,出现那种古怪的“雪堆”。

因为东哥在队伍的最前面,我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远,我也没法询问东哥,这个雪精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只好问身边的夕羽惠,有没有听说过“雪精”?夕羽惠还是保持着警惕的表情,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她小声地对我说,东哥所说的“雪精”,和刚刚二狗子所说的“雪扑噜”其实是一种东西,雪扑噜是当地人的一种叫法。这种东西在以前有过记载,被称为“姬妚”(ji fou),仅仅存在于气温极低的冰天雪地之中,罗智所撰写的《幻书》中,有对姬妚的较为详细的记载。据说古时北方有一过度名为“舒鸠国”,此国在雪山山顶,而守国的神物,就是这种姬妚。而对姬妚相貌的记载,也与我们见到的雪精相似。

夕羽惠觉得非常的奇怪,如果记载没错的话,东哥所说的雪精,应该是处在更高的雪线之上,或者终年不化的雪山山顶,不应该出现在山脚下。

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虽然带上了口罩,但是一说话,还是能明显的感到有寒风透过口罩灌进嘴里。夕羽惠也没有再细说,只是让我留心周围的情况,一定不要掉以轻心。这种雪精可能出现在任何一处雪地的下面,如果我们稍不留神,那么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我们在东哥的带领下,渐渐地从山脚向山内走着,前面突出的印象就是高山,我也分不清有什么路了,只是跟着前面的人走着。我们这样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因为积雪较深的缘故,所以我们其实也没有向前前进很远。可是我们之前毕竟是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如果现在是往进山的路走着,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早就进山了。可是抬头看看,此时我们所在的地方,好像距离之前我看到的山,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一个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渐渐地升起,难不成我们中了招?!一直在同一条路上兜着圈子?

于是我马上就要拍了一下身前的夕羽惠,想要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可是夕羽惠刚刚回头,我甚至连嘴都没开,突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左腿,然后用力一扯,我整个人就一下子向雪堆深处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