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看到夏夏这么正经的说话,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半个小时之前,我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所有的疑问都要有答案了,可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

按照盒子的构造,这盒子的下面肯定是还有另外一个盒子,那么另外一个盒子会在什么地方呢?也不知道风干鸡,看没看出来还有另外的一个盒子。如果他知道还有另外一个盒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之前风干鸡先看过这个背包,背包里面的东西他应该都看过了,看来那张照片和那个记着奇怪符号的小本子,均没有引起风干鸡的注意,或者是风干鸡并没有把这两样东西看在眼里。

我注意到夕羽惠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神态,和之前看到照片时惊诧的神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也不知道夕羽惠现在正在想什么,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叔叔”,夕羽惠会如何对待。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小辫子和嚓祁尔申背后的人居然会是夕羽惠失踪的叔叔!如果她的这个叔叔还活着,那夕羽惠的父亲会不会也还活着呢?

根据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现在既然知道当年同她父亲一并失踪的人里,居然还有人活着,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寻找自己父亲的机会。夕羽惠现在过于平静的表情,反倒是让我有点不安。

既然现在事情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进行各种猜测了。要想事情有所发展,只能等到我们回到山东之后,在从长计议了。

夏夏觉得老了一趟乌鲁木齐,明天见就要走了,所以非要拉着夕羽惠出去逛逛。夕羽惠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实在是耗不过夏夏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从了夏夏。

在她们俩走了之后,大堂里面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李星龙和大凯二人此时从外面进来了,李星龙说是要找个伙计,领我们在乌鲁木齐四处转转,大凯很是赞同李星龙的这个观点,说是先给他找个理发店,给他把头发剪剪,不然头顶上缺了一大块头发,不知道还以为被鬼剃头了。我本来就身心俱疲,刚刚又听到我们拿到的密卷,只是拿到了一半,心里更是失落万分,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他们俩出去转悠了。于是我只好婉拒了他们的邀请,说是想继续回屋里休息。也许是看我疲惫,所以他们并没有强求。

我回到房间后,就盖上被子倒头就睡了,这十几天的穷羿之行,使得身体异常的疲惫,我连梦都没做,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大约九点左右,我们一行人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来到了大堂。我一见到大凯,差点认不出来。只见大凯剃了一个光头,而且之前他头上的疤痕还清晰可见,他整个人匪气十足。

我见大凯这副样子直接乐坏了,打趣地对大凯说道,“这是前几天鬼剃头没剃完,昨天那个鬼又来给你补了一个光头?!”

大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嘟哝着,“小爷你他娘的懂个屁,这是潮流。和你说你也不懂。”

大凯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旁边的夏夏就来了话,夏夏刻薄地对大凯说,“哎呦,我还没见过这么潮流的人呢。头顶被削了一块头皮,还削出潮流了?我们从乡下来的人不懂什么叫潮流,但是你这个样子,在我们哪乡亲们都叫他“盲流”。依我看呢,你也别跟我们回潍坊了,你直接跟着李星龙去混社会好了。让李星龙也给你搞一个堂主什么的当一下下,让你过过瘾。”

要说夏夏这张嘴,一般没人敢和她斗嘴,她这一句话直接把大凯和李星龙一顿数落,惹得我们几个人哈哈大笑,周围的几个小伙计,大概是碍于李星龙在这,所以没有一个人敢笑,一个个憋得脸都红了。

李星龙可能是习惯夏夏这种作风了,他倒是不计较,便让手下的伙计给弄了点早餐,大家草草垫了垫肚子,我们就直奔机场而去。路上我才知道,昨天晚上大半夜风干鸡就先一步离开了,如以往一样,他的去向从来不告诉我们,我们也都习惯了。不过这次风干鸡离开的时候,还重复了一遍他之前说过的话,就是过几天他们回去潍坊找我们,让我们最近不要随意走动了。而那个背包和“叁号密卷”,现在就在夕羽惠那里。眼镜也在今早天一亮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和大家告别都没有,只是单独和夕羽惠打了一个招呼。夕羽惠告诉我们,因为眼镜本来就是来协助我们,现在我们的穷羿国之行已经结束,眼镜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所以他并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山东。至于眼镜去了什么地方,夕羽惠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含糊的说,眼镜可能四处转转,然后直接就飞回日本了,毕竟现在快要过年了,在国内交通也不是太便利,所以她觉得眼镜应该不会逗留太久。

夕羽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的平静,我反倒是觉得她说的这些话可能并不是真的。眼镜和我们认识的时间很长,但是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他这个人是一个十分注重礼仪的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不辞而别的事情。再加上夕羽惠告诉我们,眼镜天一亮就走了,比我们收拾好准备出发,也就早两三个小时而已,除非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不然眼镜也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联想到背包里的那张照片,还有昨天夕羽惠训斥眼镜的场景,我感觉眼镜十有**是不会近期离开国内,以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对这位失踪已久叔叔重现这件事,反应越是平淡,说明她后续更会有“动作”。夕羽惠对找寻自己失踪的父亲,比我找寻爷爷的情感更加的迫切。毕竟她和父亲一起生活了多年,而我和爷爷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交集。现在得知当年与自己父亲一起失踪的人,居然还活着,那么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方设法找到这个人,去打听自己父亲的情况。所以眼镜现在可能在夕羽惠的安排之下,正着手寻找她的那位奇怪的叔叔。

知道怪老头是夕羽惠叔叔这件事的人,就只有我和夏夏。既然夕羽惠不主动提起这件事儿,那么我和夏夏也不会在有人的时候谈论。看得出来大家对于回山东的兴致非常高,一路上都是说说笑笑,李星龙和大凯两个人,交替成为夏夏语言攻击的打击对象。

上了飞机之后,我看到身边的夕羽惠就拿出了背包里,那个记满了奇怪圈圈点点符号的小本子,在哪专心地看了起来。她看的非常认真,一张纸基本上要看好几分钟才翻过。我本想和她聊几句,但是看到她这幅专心地样子,我也不忍打扰。

于是我和李星龙换了一下座位,坐到了夏夏的身边。我问夏夏她怎么看发生的这件事。夏夏只用了一个词来形容——出乎意料。我现在最费解的一件事,就是怪老头如果真的是夕羽惠的叔叔,那么他的真实年龄和他的样貌,简直就是相差太远了。是什么情况造成如此的差距,难道是因为那次在虵国的诡异失踪?还有一点不解是因为眼镜,既然他在神像上看到了夕羽惠的叔叔,为什么不拦住他问个究竟?反倒是一路上沉默寡言愁眉不展,这一点也不对劲儿。

夏夏听过了我的问题之后,同样是一脸的不解,朝我摊了摊手,示意她也不明白。

“你见多识广,听说过类似于突然衰老的这种事情吗?”我小声地问道夏夏。

夏夏思考了片刻,对我说,“我倒是真听说过这种事情,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