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从上面传来沉重的移动声,我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身子不由地抖着,嘴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本来处境已经非常不利了,这下直接来了一个釜底抽薪,把我们的后路也断了。仔细辨别很容易发现,在我们头顶之上发出的移动声音,和从我们身下传来的移动声音类似。也就是说,在我们所在的这条楼梯上方,也有一个庞然大物一样的东西正在向下移动!我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腹背受敌了。我眼神向旁边瞟儿了两眼,身边的其他人,一个个都是脸色惨白。

“现现现……现在怎么办?之前咱身后有东西还能用雷管把楼梯炸断,现在身前身后都有东西,总不能我们把身前的楼梯也炸断?”大凯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神不住地往回看,我知道大凯是在担心我们身后的不速之客。

谁知大凯这句话刚刚问完,从我们上方传来的移动声音,骤然之间加快,“嘭、嘭、嘭”的声响由远及近迅速的传来,以声音来判断,上面这个东西距离我们的位置,应该要比下面的那个东西还要近。此时在我的耳边,由下向上和由上向下两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就像是鬼门关的叩门声,声声震人心魄。难道我们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

只见站在队伍靠前的眼镜,突然转动身子向周围看了看,同时又蹲下身子,还伸手在楼梯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我就听到眼镜焦急地对我们说道,“我有办法躲过这一劫。大家马上从包里分别拿出各自的绳索,然后将绳索的一头,系紧在楼梯侧面的把手上,绳索的另外一头用登山扣扣在各自的身上。动作要快,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前后两个方向,可能随时有东西冲过来。”

眼镜是想让我们暂时挂在楼梯上,从而躲过前后两个未知物体的冲击?我觉得这个办法并不可取,因为楼梯的承重力是有限,以上下传来的移动声响来看,两个未知的物体,移动速度均非常快,这样两个质量很大的东西,在告诉移动的情况下如果发生相撞,那么说不定这条楼梯都会被撞断。到时候我们同样在劫难逃。虽然还不明白眼镜准确的想表达什么意思,可是大家听到眼镜的话后,每个人都快速地翻找背包里的绳索,并按照眼镜说的那样,将绳索分别系在楼梯侧面的把手,和各自的身上。连之前领路的金手佛爷,都按照眼镜的话快速的完成了整套动作。

在我们系绳索的时候,眼镜一边探头看着楼梯的下方,一边对我们解释说,因为楼上的移动声音是刚才才传来,而且听声音来辨别的话,距离我们应该不远。这可以假设,我们此时已经距离楼梯的尽头很近了,而楼上发出的移动声音,是楼上有东西爬上了楼梯,并开始向下移动。

众所周知因为楼梯是阶梯状,所以楼梯的正反两面都是阶梯的样子。我们用绳子将自己系在楼梯的把手上,然后慢慢地从楼梯的反面阶梯爬到楼上。我们绳索的长度是十米左右,正常条件下,十米左右的距离,并不能保证我们准确的到达楼上,这样在到达绳索的最大范围后,我们就只能割断绳索,徒手爬到上面。眼镜特意强调说,好在楼梯是木质结构,所以一会儿在爬的时候,一只手抓住楼梯的阶梯的凸起部分,另外一只手拿好短刀,在向上攀爬的过程中,用短刀作为固定点。还能起到一个双保险的作用。

不过眼镜也不忘告诉我们,现在用绳索将自己和楼梯把手连起来,只是给我们一个适应的过程,因为从楼梯的反面向上爬,会有极为明显的重力作用,稍有不慎就会直接摔落下去。系上了绳索,可以保证初爬楼梯的安全,万一有人不小心摔落,临近的人还可以将那个人拉回来。楼梯既然能承受两个庞然大物的重量,承受一个人的重力更是不在话下。

眼镜见我们准备好了之后,让大家把口罩戴好,以免吸入过多尸花蓝菊的气味。随后他也不再多说,身体靠着楼梯把手的位置,直接向则后方一翻,同时右手在翻动的时候,顺势抓住了楼梯侧面扶手,两腿向下一盘,整个人很轻盈地就翻滚到了楼梯的反面。这里面身手最差的应该就是我和张琳了,所以其他人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先“帮着”我和张琳移动到楼梯的背面。比起我笨拙的动作,张琳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要灵活很多,几乎没有大家帮忙,就顺着楼梯的扶手爬到了楼梯的侧面。而且在现在张琳的脸上,也看不到之前那种遇到危险就紧张、害怕的表情了,她脸上几乎就没什么表情,仿佛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令她紧张和害怕一样。

平时楼梯的反面几乎是天天都能看到,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走在楼梯的反面,而且还是在一种近似于悬空的状态下。就像是眼镜说的那样,别看楼梯的反面和楼梯的正面几乎一样,可是从楼梯的反面向上爬,比起从楼梯的正面向上走,二者的难度不能相提并论。

在楼梯的反面时,身体上就像是带有千斤石一样,重力作用非常明显。不要说是在楼梯的反面向上爬了,就是待在楼梯的反面一动不动,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我的身体并不是直直的停留在楼梯反面,而是一一种“/”的姿势停在原地。因为我右手握紧钉在楼梯反面的短刀,左手只好扭着抓住侧面楼梯阶梯凸起的地方,两只脚钩在楼梯的把手上。身体不自觉的已经成了一种“斜着”的样子。

在我和张琳下来之后,其他人也纷纷从楼梯正面跃到了反面。在楼梯的反面停留是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在楼梯的反面向上爬,简直就是一件万分艰难的事情。夏夏他们几个人身手好,而且行动又灵活,所以爬起来并不算吃力,一个个像蜘蛛侠一样,贴在楼梯的反面,移动速度也算快。可是我和大凯两个人,爬反面的楼梯可算是要了命了,既要保证不从楼梯**,又要向上爬,使得我们半天挪动不了一点。最后大凯想出了一个偏招儿,我们也不再趴在楼梯反面了,而是直接悬挂在了楼梯的背面,右手还是握紧短刀做固定点,不过左手则抓着楼梯侧面的凸起,移动的时候,就靠两只手来回向前。我不禁庆幸在和夕羽惠结婚之后,夕羽惠给我养成了每天坚持锻炼的好习惯,使得我体格比以前强壮了不少,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我,估计不要说悬挂在半空徒手向上爬了,就是徒手挂在原地,都不一定能坚持几秒钟。

绳索的限制范围很快就到了,队伍最前面的几个人,纷纷将绳索斩断,可是徒手向上攀爬。我和大凯的速度并不快,大家又不能单独为了我们两个人降低速度,所以眼镜带着其他几个人快速向前爬,而夏夏和金手佛爷两个人则垫后等着我和大凯。在适应了向上攀爬的节奏后,解开身上的绳索后,除了心理稍微有点紧张之外,其他并无大碍,毕竟手中还有一把固定位置的短刀。

在我们向上爬的过程中,由上向下传来的移动声响,已经越来越近,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都能掩盖住从下面传来的移动声音。那沉重的闷声,每一声都让我心惊肉跳。

没过多久,那种由上向下传来的沉闷声响渐行渐远,好像那个庞然大物已经远离了我们一样。而由下向上传来的移动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小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频繁的**声音。那两个发出移动声音的主人哪去了?密如雨滴一般的**声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变的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