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一直是一副自问自答的样子,我都感觉她有点走火入魔了。在说到是“龙眼”之后,夏夏表情更加的坚定,转头看向了金手佛爷,对金手佛爷问道,“最大的差别,是不是因为面具上的眼睛是一对龙眼?!”

金手佛爷微微一笑,默认了夏夏的问题。

也许是我眼拙,我实在是看不出来,青铜面具中的眼睛,怎么会长得是“龙眼”?面具中的眼睛,小而凸出,而且完全没有“神”,和我印象中炯炯有神的龙眼,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我极为不解的问夏夏,她是怎么看出面具上的眼睛是龙眼的?

夏夏告诉我,在人的面相之中,龙眼属于一种五官结构,五官相匹配,才能得出龙眼,并不是说单一的只观察眼睛的样子。就按这幅面具的样子来说,柳眉、豆鼻、菖嘴、顶额、这种情况下眼睛就是龙眼,而且是典型的龙眼。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五官分布,也会形成龙眼,但是夏夏也就没有再细说了。至于为什么这样的五官分布,会形成龙眼,夏夏只是说是按照人面风水来划分,更具体的事情她也不清楚。

随后夏夏继续说道,“通常在面具上,不会出现龙眼。这幅面具打磨光洁,圆目内凸,眼珠向外鼓突,细看之下能分辨出眼睛的轮廓,瞳孔处有穿孔。鼻梁非隆起,鼻翼肥大,鼻尖上翘。唇部薄而微张,留有口缝。而龙眼又是龙的象征,除了君主、王者之外,其他人是禁止做这种龙眼面具。如果其他人制作或者佩戴了这种龙眼面具,后果和穿龙袍差不多。这种面具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会由君王佩戴。”

夏夏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疑惑的继续说道,“不过,通常君王佩戴的龙眼面具,都是正统的面具,非常的威严敬重。而我们现在看到青铜面具,只是具备了柳眉、豆鼻、菖嘴、顶额,这样的五官分布而已,并且面具的表情,非常的痛苦挣扎,和君王之象完全不搭边际。”

夏夏这边思考着,那边的张琳清了清嗓子说着,面具的功能并不仅仅是祭祀这么简单。就拿之前张琳所说的木质面具,当时中国面具史研究专家顾春,根据伎乐的起源及西域的古风俗认为,库车出土的木质假面具,与舞乐有着某种渊源关系,它应该是西域民间面具舞蹈申使用的假面具。因为西域自古即流行假面舞蹈,南北朝和隋唐时期尤为盛行,其中最着名的是群众性假面乐舞《苏摩遮》,唐代僧人慧琳所着《一切经音义》记载:“苏摩遮……本出西域龟兹国,至今尤有此曲。此国浑脱、大面、拨头之类也。或作兽面、或像鬼神,假作种种面俱形状。”

1979年初,在新源县巩乃斯河畔出土了一个石质面具。面具高23.5厘米,最宽处17厘米,最厚处6厘米。面具边缘有一同凹槽,两耳和前额的凹槽上各钻有两个直径约4毫米的透孔,应该是用作系缚绳索的。

对于这个面具,有人认为它属于契丹的丧葬面具。辽代契丹人在丧葬中有使用面具的现象。而历史上巩乃斯河流域曾经属于西辽的统治范围。但是,辽代的丧葬面具迄今发现的只有金、银、铜3种,从未发现石质的作。辽代的丧葬面具一般皆伴有铜丝或银丝一并出土,而这个面具出土时并没有这些附属物。

辽代使用面具的葬俗仅限于契丹人,且面具一般都是根据死者的脸型制作的,这个面具的造型明显不属于契丹人。据此可以认为,这个面具应是佩戴于活人面部的假面,而不是覆盖于死人脸部的面罩。根据以上现象,有学者认为,这个石质面具有可能属于某种巫术面具,巫师死后被带人墓中,好让其在某间继续使用。但也有人认为,它有可能属于某种乐舞或民俗面具,后来被主人遗弃,散落在了巩乃斯河畔。

1995年底,新疆物考古研究所,对尉犁县营盘墓地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取得重大收获。营盘墓地最引人注目的,1997年5月初开启的15号墓。这个墓葬出土物非常丰富,其中就出土了一个麻质人面形贴金面具。

据当时的领队吴超吴老师介绍,这种形象化的人面形织物面具,在新疆是首次发现。面具是在15号墓的棺内出土的。棺内平躺着一个身高180厘米以上的男性个体,年龄约30岁,身盖素绢,面具就罩在死者的脸上。面具高25厘米,比死者面略大些,前额贴饰长条形金箔片。表面涂白,鼻梁隆起,用硬物划出眼、唇和鼻孔。眼、眉和八字胡以黑彩勾出,唇部涂红彩,两眼闭合,做瞩目入睡状态。

这个面具制作十分精细,张琳以前曾经和吴老师一起共事过,他曾经对张琳介绍说,这个面具它的制作方法,与汉代漆器夹拧胎的作法大体相同。先用木料或泥土作出人面内模,然后将麻布逐层贴随其上,用硬物制出眼、唇凹线,待麻布干后将内模脱去,再以白色颜料平涂其面,黑线勾勒眉、眼、胡须,红色涂唇。

专家认为,这个墓葬是汉昔时期的讼元前3世纪至公元5世纪,面具也应该是同时期产物。面具的作用是典型的陪葬之用。

1997年10月中旬,伊犁昭苏74团场改扩建团部以东,木扎尔特河大桥通往波马边防站的公路,在施工中,一个当地农民长期取土的土墩墓范围内,挖出一批珍贵物,其中有一具镶嵌红宝石的金质面具。该面具高17厘米,宽16.5厘米,重245.5克。面具从中线分为左右两半,锤鐡成形,抛光后对合焊接,然后用小铆钉铆合而成。面具成方圆形,阔面、浓眉、圆目大眼,唇微启,八字须。眉毛粗长,呈柳叶形,是用金和红宝石镶嵌成的排贝式样。眼部用两颗圆形的大红宝石为睛,采用镶嵌工艺嵌人眼眶内。八字胡也是用金镶嵌多颗宝石后铆合成。络腮胡须用宽约1厘米的长条金饰铆焊接于两腮,金饰条上镶嵌有39颗宝石。整个面具做工奢华,非常考究,面具形象威严庄重。同时出土的还有数十件金银制,和红宝石制以及人骨韶、殉葬的马匹骨僻、衣服残片、铁质箭簇、皑甲残片等。

这个面具是目前新疆出土的最奢华的面具,在全国大概也算得上了,关于它的主人、年代、族属、用途等等问题,还都是个谜,据学者推断,它可能产生在公元6-7世纪的西突厥。

张琳总结的说道“由此我们可以看得出来,面具用于祭祀的情况非常少,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出土的面具用来祭祀,只有两只,而且全部都是在西南地区。大多数均是用于陪葬。这只面具表情诡异,像极了陪葬人所带的“鬼面”,是为了给墓主镇魂所用,结合之前那位新疆大哥的猜测,人面蜘蛛或许是啃食了周围墓穴里的尸体,误将面具也吞入了肚子里。”

来之前觉得张琳是一个累赘,现在才知道,幸好带了张琳一起,她在我们队伍中的作用,类似于夕羽惠,属于“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只是和夕羽惠比起来,张琳在身手和胆识上都稍逊一筹。

看到张琳反驳自己的观点,夏夏瞅了张琳一眼,或许是觉得张琳说的有道理,夏夏也并没有再一次进行辩驳,只是一脸的不悦。

金手佛爷这时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将骆驼也拉了起来,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该出发了。大凯此时凑到了我的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小爷,我觉得这件事儿有蹊跷,你还记得咱们在有熊见到的那些“死孩子”?我觉得那些人面蜘蛛,根本不是吞了尸体,而是那种“死孩子”就养在蜘蛛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