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夏这么说,我心里更加的疑惑了。之前我听四爷说过,《叁号密卷》都是一代代的传下来,而且世间一共只有三本《叁号密卷》,正说这三本密卷,应该都有人“继承”才对。再加上还有一个神秘的“叁号”组织,他们也绝对不会让《叁号密卷》这种天书遗落,我手中的这本密卷,往前追溯是爷爷牺牲的战友先交个爷爷,随后这本密卷就一直存在于我们家之中。直到后来也是“叁号”一员中的四爷,将密卷的秘密连同那本《叁号密卷》转交于我。这里面是一种层层递进的关系,我、爷爷和四爷的关系自不必多说,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我想那位牺牲的战友王爱国,应该也是“叁号”当中的一员。不然密卷也不会交予爷爷的手中。

再加上四爷也说过,密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由一些人,应该是“叁号”的人,向密卷之中补充新的内容,以充实密卷的完整性。所以密卷根本不可能遗落在新疆那些人迹罕至的古城里。

“托马斯先生当时得到《叁号密卷》在新疆的线索了?”我问道夏夏。

夏夏告诉我,肯定是有线索,他们才会不远万里跑去新疆,探寻楼兰古城的秘密。不然没有人会傻到,什么目的都没有,就跋山涉水去新疆。说着夏夏就自嘲一般的笑了,说是那时不仅楼兰古城没有找到,反倒是歪打正着去了末戗,而且托马斯先生失踪,他们几个人身上也都出现了当时那种奇怪的印记。

夕羽惠在一旁安慰道夏夏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当时能从新疆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在那种自然环境下,能独立生活两天以上,就算是奇迹。再说现在你们几个人身上的龙蛊,都已经解除了。如果当时你们没有中龙蛊,我们也就不会相识。可是我们现在却是挚友。这或许就是“缘分”。虽然托马斯先生离开了,但是你并不孤单,还有我们陪着你。”夕羽惠说着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夏夏的脑袋,一副大姐姐的样子。透过车上的反光镜,我看到夏夏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夕羽惠又感慨一样的继续说道,“就像我和小爷一样,也是命运使然。如果不是云南那次相遇,不是龙蛊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我想我们现在可能还是形同陌路。说不定我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听夕羽惠越说越煽情,夏夏此时的情绪也有些多愁善感,于是忙插嘴说,“咱这才刚刚死里逃生,从仙山出来。我还没挂呢,别搞得和开追悼会一样。照你这么说,咱结婚的时候,还应该请虵王出来喝两杯?这些煽情的事儿,你们俩留着晚上说。”

夕羽惠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托马斯先生的身上,问夏夏他们当时得到的,那条关于新疆有《叁号密卷》的线索,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夏夏摇了摇头,回答说她并不知道那条线索具体是怎样得到,只知道是托马斯先生找到的。她印象很深,当时托马斯先生得到《叁号密卷》可能在新疆楼兰古城时,非常的兴奋,很快的筹集好装备后,他们就出发了。一切行程都是托马斯先生安排,他们其他人只是跟随而已。

我心里一直在猜测,这个托马斯先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寻找《叁号密卷》?我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只是托马斯先生的一个体面说辞而已。再说了,一本流传千百年的《叁号密卷》,怎么会出现在新疆遗落的古城之中呢?如果托马斯先生并不是为了找密卷,而是为了寻其他东西,而前往新疆,他要找的东西又会是什么?

我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心里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个托马斯先生可能与我们几个人也有联系。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到了流亭机场。夏夏没有让我们下车,而是问我们两个人要了身份证,便独自去买机票了。

现在车上只剩下我和夕羽惠了,我便问夕羽惠,觉不觉的夏夏说的这个托马斯先生很奇怪?

夕羽惠点点头,对我说,“给我的感觉,托马斯先生不止是奇怪。他知道的事情,完全就不是一个外国人“应该”知道的。做一个对比,你一直觉得我知道的事情非常多,但是我和这位托马斯先生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听夏夏谈到这个人了。我记忆中,去有熊、仙山都听夏夏提起过他。就像是托马斯先生曾经去过这些地方一样。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我想很多专业考古者,都未必知道。我们家族内还具有“内调”的背景,加上爸爸和祖父都非常痴迷中国的化,所以我了解这么多事情,也不算非常出乎意料。这位托马斯先生,我想他的背景可不仅仅局限于是一个二战时的传教士,或者是现代的古董爱好者。这两种身份,都不足以让他知道这么多事情。”夕羽惠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他一定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身份。”

对于夕羽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非常的赞同。可是看起来夏夏对托马斯先生的背景,也不甚了解,以夏夏心直口快的性格,如果了解我想她刚才已经说了。托马斯先生又在他们那次新疆之行时失踪,现在关于托马斯的事情,完全就变成了一个无解的死结。

夕羽惠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思,平静的对我说,“现在不是我们纠结于托马斯先生的时候。即使他满身的谜团,但毕竟和我们没有任何瓜葛。连夏夏都不纠结此事,我们再多想就是杞人忧天了。毕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帮你找到爷爷的下落。”

“你觉得我们这趟佳木斯之行,会有收获吗?大江给我们介绍的那个什么胡娘,顶多是给咱说说纹身的事儿,对于爷爷的事情,我想帮助应该不大。”我无精打采的问道夕羽惠。虽然还没有出发,但是我心里已经懈怠了。本来计划的很好,以为能在大江这个“织脸”身上,打听到爷爷的消息,结果却是给了我们一个更大的谜题。我们现在又要去佳木斯,打心底说,我对这次佳木斯之行,完全不抱一丝希望。爷爷是找“织脸”制作人皮面具,我们却去找一个纹纹身的“曏娘”,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想着想着我又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夕羽惠告诉我,让我不要灰心。既然风干鸡的身上有和我一样的纹身,如果那纹身确实存在,并不是我们当时产生的幻觉,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身上的纹身,很可能便是大江说的“天纹”。大江为我们引荐的这位“曏娘”,或许可以给我们更多关于“天纹”的合理解释。我们也可能从中推得一些关于风干鸡的信息。更何况“曏娘”也是一行极为古老的行当,有了大江这层关系,说不定胡娘可以为我们引荐别的“织脸”。这样也可以验证大江跟我们所说话的真伪。

夕羽惠说了这么一串,我听到唯一有些欣慰的就是最后一句,但愿这个胡娘可以给我们引荐别的“织脸”,也好验证大江的话。我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一个更加权威的“织脸”,告诉我这张人皮面具并不是大江他爹所制。

想到此突然间我的脑海中闪现过了一个疑问。见夏夏还没来,我便又问道夕羽惠“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托马斯先生根本就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