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抖着手中的那块脸皮面具,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个人,我们俩同样奇怪的看着夏夏。我们奇怪的看着夏夏,是因为她说这张脸皮面具时人皮,而夏夏奇怪的看着我们,好像是惊讶我们没有发现这块皮,是人皮一样。

夏夏略微惊讶地对夕羽惠说道,“小爷看不出来时人皮也就罢了。该不会连你也没有发现这张皮是人皮?”说着夏夏就把那块脸皮面具,又递回了夕羽惠的手中。

夕羽惠冲夏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发现,这张脸皮面具有什么蹊跷之处,更是问道夏夏,她是怎么看出这脸皮面具是人皮所制?

夏夏眨了眨大眼睛,对我们解释道,让我们注意观察面具边缘,那些非常稀薄的皮质,她说那些稀薄皮质的地方,细看之下可以看到有弧形的刀刃切痕,如果是普通的动物皮,应该会整张剥下,不会在如此小的面积中,出现弧形的刀刃痕迹。而且脸皮面具边缘呈现稀薄的状态,是因为皮质的切合处,连接的是颈部的皮下组织,在剥落的时候,会连同颈部皮下组织一同剥落,所以在制成面具的时候,就会把那块皮肤尽可能的削薄,在削到一定的厚度,刀刃不能再下手的时候,再用火来炙烤,把边缘的皮层烤干,使皮面微微收起打卷,这样不只是为了面具,和佩戴者的面庞尽可能的贴合,使这张面具看起来更像是一张真正的“脸”,而且脸皮面具边缘削薄之后,面具和佩戴者的斜街处,也会更好的斜街在一起,不会出现明显的斜街点。

除此之外,夏夏说道脸皮面具的五官,例如眼睛、鼻子、嘴巴等部位,并不是直接挖空,而是在剥落的时候,顺带将五官部位上的皮剥下一点,那些被顺带剥下的皮,虽然非常的细薄,但是却能明显看出,是和整张脸皮连在一起的,也就是同一块皮,并不是之后连接在面具上的。她让我们试想一下,符合以上她说的这几种情况的皮质,除了是人脸本身的皮质,不会再有第二种了。

我按照夏夏的话,认真的看着这张面具,的确如同夏夏说的那样,面具的五官处,都带有一层稀薄稀薄的皮质,这种皮质类似于半肉色的透明状,而且像夏夏说的一样,这些五官处稀薄的皮质,就是与整张面具的皮连在一起,看不出一丝分割的迹象。

我不解的问道夕羽惠,“那些五官处的稀薄皮质,通过手工能做出来吗?”

夕羽惠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我,“接受这个现实。这确实是一张人皮。而且像夏夏说的一样,是一张整个脸被剥下的人皮。我当时疏忽了,并没有仔细看这张人皮面具的皮质,虽然面具上的毛孔大部分都被蜡质封死了,但是在下颚和颈部这块距离间,这些皮肤上的毛孔是没有被封死的,也许是为了佩戴者皮肤的呼吸。你仔细看看,那些细小的毛孔,的确是只有人的皮肤才会具有的。如果是动物的皮肤,皮质在加工的同时,毛孔还是会被放大,看起来会更加的明显。只凭借这一点,就能肯定这张皮是人皮了。”

“你们这张皮是从哪搞到的?你们在去仙山的途中,还遇到别的人了?这张脸皮就是从那些人脸上“撕”下来的?”夏夏疑惑的问道我们,并且在说“撕”字的时候,略微转了一下声调。

夕羽惠看着我,眼神在询问我,要不要告诉夏夏关于爷爷的事情。夏夏这个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心思特别的缜密,夕羽惠这时不起眼儿的动作,都被夏夏看在了眼里。

还不等我想出如何回答夏夏这个问题的时候,夏夏就打趣的对夕羽惠俩说道“哎呦呦,小惠儿呀,看来你们路上还发生了小秘密呀。连我都不能说啊。咱们还能一起玩耍嘛?”

夕羽惠平时特别注意朋友间的关系,夏夏算是她的闺蜜挚友了,虽然夏夏说话的语气轻松,但是夕羽惠还是不想产生误会,所以听夏夏这么一说之后,她忙解释我们并没有什么事情想瞒着她,是她误会了而已。可是夏夏这人嘴皮子就是快,本来夕羽惠一着急,中就说的不利索,结果夏夏直接不给她狡辩的机会,嘴里一住不住的说着,夕羽惠根本接不上话,最后逼得夕羽惠都冒出日语了,夏夏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满意的住嘴了。

“别闹了,咱说正事。”我严肃的对夏夏说道。夏夏乖乖地点点头,又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夕羽惠同时也噘嘴瞥了一眼夏夏。

夏夏也不是外人,我们去仙山的事情,夏夏也帮了不少忙。再说夏夏知道爷爷的下落,也不会有任何的利害关系,毕竟她和爷爷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关键是,夏夏这人路子广、朋友多,比起夕羽惠,我还是觉得夏夏在人脉上,能帮上更大的忙。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帮我们找到爷爷的下落。所以我就把爷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夏夏。

夏夏听的很认真,一句话都没说。每当我说完一点内容,夏夏就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并没有走神。待我把爷爷的事情,全都说完之后,夏夏微微皱起眉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张口问我,“你有没有看错?你能确定那个摘下人皮面具的人,就是你消失多年的爷爷?毕竟你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都看了二十几年的照片了,不要说是看背影,就是单单看影子都能认出他的面貌。更何况当时我就是看着他,一点点的摘下你说的人皮面具,整个脸露在我眼前,绝对不可能看错。”我回答道。

夏夏深呼吸了一口,嘴里嘟囔了一句,“你们家可真是多出灵异事件。”随后又帮我分析道,既然爷爷最后是跟着风干鸡一起离开,说明风干鸡知道爷爷的下落,也就是他在去仙山的时候,就知道爷爷的真实身份。又因为风干鸡曾经是四爷专门找来的,所以夏夏推断,风干鸡可能就是四爷和爷爷之间的一个纽带,两位老爷子并不是直接见面,而是通过风干鸡互通有无。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或许不需要大费周折的寻找爷爷,只要找到四爷,向他问个清楚,一切事情也都迎刃而解了。

我让夏夏打消这个简单的念头。她说的这种情况,我和夕羽惠在回来的路上,也猜测过这种可能。结果我们俩,一致认为这个方法不可取。如果四爷真知道爷爷的下落,以四爷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就是刀架在脖子上,该不说还是不说。更何况这件事情是关于爷爷。不过,我们俩还是觉得四爷并不知情。因为每次四爷跟我提起爷爷的事情时,都能看出四爷的心里是很自责或者说很难过,再者四爷也不止一次跟我提过,他不会放弃找到爷爷的可能,而且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我觉得夏夏说,风干鸡时四爷和爷爷相互联系的纽带,这一点并不可取。

夏夏听完我的话,抿了抿嘴唇,问道我,“你知道多少关于老大的事情?”

我摊摊手很无奈的告诉她,我知道的还她知道的一样多。因为在我心里风干鸡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夏夏表情还是很严肃,随即又对我说,“有句话当时在有熊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但是一直没问。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和我当时想的有些像……”

“你就别绕圈子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夕羽惠打断夏夏的话,说道。

夏夏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我“你和老大是不是以前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