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老头说“有人!”,大家立刻警觉了起来。老头说话间,迅速的趴下身子,身体靠着一颗树躲了起来。也许是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我反应也变快了,反应速度虽不及风干鸡和夕羽惠,但是比大凯快了很多。老头话毕后,我立刻也照着老头的吩咐,趴在地上躲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像恶魔谷一样,是那种几乎齐身高的草地,这里的都是温带,类似那种短齐如牧草的草地,就算我们趴在地上,也是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大家均找到身边的树,蹲下身子尽量压低重心,依靠着树木的掩蔽进行躲藏。因为我背后还背着女尸,所以又不能靠在树上,一是,因为靠在树上,万一一会儿有什么突变,需要玩命逃跑的时候,担心女尸被树蹭坏了,二是,女尸毕竟是被固定在了我的身上,这样靠在树上,目标反而有点大。于是我只好侧过身子,使身体和树干保持将近有一拳的距离,半蹲在地下,尽量让树干遮掩到我和女尸的半边身子。

没有了我们的说话声,四周变的一片寂静。我除了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了。我小心翼翼的向周围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疑惑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老头,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睛小心的向周围看着。我心里还在打鼓,老头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听错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呢?我们在这躲了有小两分钟了,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刚想试探性的问问老头,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躲多久。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身旁一侧的夕羽惠,她看着我,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沉住气。我向前看着风干鸡一脸的紧张神情,随即也就没有了要问问题的冲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在树下蹲了,起码有将近二十分钟了,我的腿蹲的都已经麻木了。加上身上套着厚厚的外套,头上的汗如雨滴一般,滴滴嗒嗒向下落着。我右后方的大凯,则不停的拿袖子,抹着脑门上的汗珠。这里的天气和之前比起来,确实有些太热了。而身前不远处的老头,还是面无表情的向四周看着,丝毫看不出来有让我们继续前进的意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右前方突然传来了脚踏草地的脚步声,听起来距离我们很近。我把身子压的更低了,生怕被别人发现。这脚步就是突然间凭空出现,之前完全没有一点声息,而且脚步声音非常的平缓,并不十分杂乱,感觉也就是有三四个人的样子。因为躲在树后,也不能看到这些人的面貌。

他们的脚步声,没有渐行渐远,而是一直在我们所在的右前方徘徊,脚步声依旧非常的轻。我不由的紧张起来,难道是这群人发现了我们?老头此时给我们大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都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不过夕羽惠和大凯,都掏出了枪,以防万一的发生。风干鸡则和老头表情有些相似,刚才还紧张的脸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只是静静的倚靠在树干上。

“找到了吗?”一个沙哑的男人嗓音从右前方传了过来。

我本以为后面会听到一段对话,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并没有人应答,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我心里暗想,这些人究竟再找什么东西?也是在找龙骨尐?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又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说道,“都小心点,应该就是这里了。这片树林可不是普通的树林,山外有山,水外有水,天外有天,是外围大风大水,涵养内风内水的格局。以风水来养风水,风生风、水生水,可谓一环扣一环,这里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仙山“天外天”了。真没想到“生龙穴”这种风水布局,是真真在在存在于世上。此乃神迹啊。”那人说话的语气,亦是十分惊讶,听到的出还带有一丝紧张,说话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还是像刚才一样,他的话毕之后,还是没有人接话,周围又是陷入了沉静,只能听到脚步声。

看来那个沙哑声音对风水也是略懂一二,竟然也知道“生龙穴”。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整个仙山,都被布置成了“生龙穴”。他说的“天外天”,虽然我不理解,可是按照我们现在,仍旧在仙山之中,可是在山中却又多了一个“天”,和外面的天比起来,这里可不就是“天外天”吗?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在说到这里风水的时候,我特别留心观察了老头的表情,发现老头脸上平静的过于异常,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砰!”就在我身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在这种寂静的地方,枪声显得格外刺耳。我四顾着看着他们四个,心里暗骂,到底是谁他妈这时候开的枪。只见风干鸡他们四个人,也是一脸惊诧,看着我们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也在找那个开枪的人。大凯和夕羽惠立即无辜地摇摇头,示意并不是他们其中一人开的枪。那就怪了,这里就我们五个人,有枪声从这里传出来,又不是我们其中一人开的,那这枪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时候来不及观察四周了,找谁开枪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枪声响过之后,我就听到右前方的脚步声,快速的向我们逼了过来。老头眉头紧锁,示意我们几个人要看他眼色行事,然后他就先从树后站了出去。随后风干鸡也直起身子,慢慢地从树后走出。

我看到他们大约有七八个人,正好把我们呈半弧状围了起来。一个个手里拿着短柄式的冲锋枪,气势汹汹正怒目的对着我们。而夕羽惠和大凯也是举着枪,毫无退让之意,双方剑拔弩张,形势非常的紧张。我们现在被他们围住,就算夕羽惠的枪法再准,顶多射中对方一个人,他们可是手握冲锋枪,足足可以把我们打成马蜂窝。

我注意到这些人,都是身着那种白色的迷彩服,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几具尸体穿的是一样的。既然风干鸡说,甬道内的尸体是他们的人,那么看来这批人应该也是爷爷的人。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的放松了下来,原来都是自己人。

可是,我疑惑的是,风干鸡就站在我们中间,但是这些人,就像没看到他一样,还是怒目瞪着我们,枪口齐齐的对准,没有一点见到友军的样子。

站在他们人群中间,有一个长的格外消瘦的中年人,皮肤黝黑黝黑的,颧骨又高又大十分突出。深邃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打量了片刻之后,便抬头向我们头顶的方向看去。

“误会误会,刚才的枪不是我们开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刚才躲起来是不清楚状况而已啊。你们领导在哪?就是李为民,我们是进山来找李为民的。我们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几个你们挂了的兄弟,也都让我们给葬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误伤了。”我说完之后,又对风干鸡小声的说道,“小哥,你倒是说两句啊。这里面总有认识你的人。”

我的话刚说完,他们中间那个消瘦的中年人,便开口用沙哑的声音,笑呵呵地对我说道,“小兄弟,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叫李为民的人。相反我们就是来找李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