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间会有敲门声呢?楼下有单元门锁,进单元门还要输密码,或者让楼上的住户给打开。我们家的单元铃也没响过,难道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但是转念一想,今天是星期三,邻居们也应该都去上班了,平时我跟邻居来往就比较少,我搬过来两年了,门就被敲过两次,还都是楼下的阿姨让我把车停进车库。

这时楼敲门声的传来,大家立刻又警惕了起来。夕羽惠和风干鸡也都慢慢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然后招手示意我过去。我通过猫眼向外一看,原来门外的还是一楼的那位阿姨。我这次也没开车,这个时间她来找我干嘛呢?我看她的表情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还在不停的敲门。

我看了看风干鸡,风干鸡退到了一旁,示意我开门。我便马上把门打开了。一开门,阿姨就用我听不太懂的方言对我说道:“嫩个孩子怎么整天不着家啊?可急躁煞我了。”

我连忙赔笑的对她说:“阿姨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这几天单位有事出去出差了。”

阿姨把头探了一下,正好看到了夕羽惠,对我说道:“小伙子奇有福来,媳妇奇俊昂。”夕羽惠大概听懂了,一步走上来挽住我的胳膊,朝那位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叫了一声“阿姨您好”。阿姨点了点头,又对我说道:“我要是再找不着你,我就带把这个东西扔了。”说着她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对折的信封,信封看起来皱皱的。

她把信封递给我,夕羽惠腰一弯,很麻利的双手替我接过了信封,对阿姨道谢。阿姨让夕羽惠客气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匆匆的把话交代完就走了。原来这个信封是前几天塞在他们家防盗门上,因为是送邮件的看我们家没人,就把邮件放在了他们家。他们家住楼底,以前有些送快递员来送邮件,凡是家里没有人的,都会把邮件放在她哪儿,这位内退的阿姨,也应该是我们整栋单元唯一一个天天在家的了。

她拿到我的这封信之后,看到什么收件人是我,几乎天天过来敲门给我送信,结果家里一直都没有人。还是刚才她在厨房打扫卫生的时候,才看到我从门外进来,便马上过来把信给我送了上来。

我拿着信封又坐回了沙发,夏夏着急的让我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看着信封,这是那种旧时的黄色牛皮纸信封,现在估计已经很少有人用了。信封的正面又钢笔写着我的名字。字体很漂亮刚劲有力。但是我注意到这封信封上并没有贴邮票!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什么快递员送来的,而是有人刻意塞在了那位阿姨的家门口。

我的心跳不由的快了起来。心里在想,这样一个奇怪的信封究竟是谁给我的?是四爷吗?还是别的什么人。信封里装的会是什么东西?

看来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信封没有邮票这件事,纷纷让我快点将信封打开一看究竟。我便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慢慢的打开。信封封的非常结实,原本我想顺着粘贴口将信封打开,但是实在粘的结实了,只能从上面撕开了。信封内有一张叠的不算整齐的纸,我把那张纸从信封里拿了出来,现在大家的目光又紧紧的盯着我手中那张纸。我深呼吸一口,将那张叠好的纸展开。

“我靠,这是逗你玩呢!”夏夏脱口而出。

只见我打开的这张纸,竟然是一张空白的白纸!上面除了折痕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又把信封检查了一遍,里面也空空如也了。这也太奇怪了,原本还以为信封里是什么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却是一张大白纸。

我看了看身边的夕羽惠,她伸手从手手中接过这张纸,拿在她手里不断的翻看。我问夏夏这样一个看似古老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叠好的白纸,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或者是暗示之类的?夏夏故意装的很正经对我点头说道:“暗示就是,这个寄信的人是傻逼。”说完自己就“嘿嘿”的笑了起来。随后又对夕羽惠说道:“别看了,大白纸一张。如果是上面有隐藏的内容,那么这张纸不会叠好放在信封里的。你看上面的折痕非常明显,如果是隐墨,那么纸的硬度会发生变化,十分难以折叠。用隐墨书写的字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折痕呢?再说这封信在那个大妈家放了好久了,没有哪种隐墨会有这么久的保留时间滴!所以就算上面有东西,现在咱们也看不到了。这点常识,你不会不知道?”

夕羽惠没有说话,而是把白纸递给了风干鸡,眼神却看向了眼镜。眼镜此时却在盯着我放在茶几上的那个信封傻了眼,也没注意到夕羽惠在看他。

停夏夏刚才说到隐墨的事情,好像还挺靠谱。如果这张纸真的没有任何的信息,那给我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就只有信封上写有“李星鹤收”,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字迹了。

“会不会里面的东西被别人掉包了?那些跟踪咱们的人掉包这样一封信应该不难。”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摇了摇头,对我说:“刚才我注意到你打开信封时也比较吃力。这可以说明给你寄信的人,也考虑到了信是否安全这一点,故意将信封封的很紧。这样这封信就只能被撕开,也就是打开一次信封后,信封就有不可修补的破损了。所以我倒是认为这封信没有被打开过。而是信的本身就是这个样子。”夕羽惠说完便又拿起信封看了起来。

随后夕羽惠把信封递给了眼镜,夏夏也凑过去一看究竟。眼镜用手指来回在信封上写有我名字处搓了几下,随后又将信封平放在茶几上,头靠在茶几上,眼睛和信封呈现出水平距离。之后,眼镜抬起头先是对夕羽惠点点头,便又对我们大家说道:“小姐说的不错。这封信封没有被掉包过。从有墨迹纸张纤维的老化程度来看,这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内写入的。这和刚才那个女人所说信封是两周前拿到的也吻合。信封的封口并不是用普通胶水黏住,而可能是一种用于机密要件传递时所用的“死胶”,这种胶水只要捏在纸和纸之间,纸张就不会再被任何化学物质分开。换句话说,只有将信封破坏才能取出里面的东西。信封无法再复原。这是保证里面的东西不被抽调。一般这种“死胶”通常是来密封军事情报。”

龙哥和夏夏此时也对眼镜刮目相看,夏夏更是说,想不到眼镜只是简单的用手指摩擦字迹,就能判别出字迹的书写时间。眼镜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只是笑也不说话。眼镜虽然看起来一直像夕羽惠的小跟班,但是夕羽惠亦是很尊敬他,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都会询问眼镜的意见。

风干鸡此时走了过来,手中多了一支点燃的烟。他把纸悬拉在空中,嘴中吞云吐雾的将烟喷向了纸张上。我一看他做这种动作,便想起四爷给我们留下那张纸条时,风干鸡也是如法炮制般,将纸上隐藏的内容显示了出来。难道这封信是四爷寄出的?没等我多想,风干鸡又把烟头靠近纸张,以“一”字型在纸张前划动手中的烟。大家看着风干鸡奇怪的动作,也没有人说话。

慢慢的,风干鸡手中的那张纸,真的隐约的有一些字迹开始浮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