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放下了武器,这让刘尚稍微的放下了心。急忙安排人收拢俘虏。随后的,全体官兵都是投入了扑灭大火的行动之中。,

许多人都是不明白,为什么刘尚要救火,这不过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荒山野岭罢了。就是把这里烧成了白地。那也没有什么。但是刘尚既然有令,军卒们不敢有着丝毫的懈怠,这大战的时间,不过是半日,可是为了扑灭这大火,却是足足的花了两日。

两日的时间,可以发生许多事情,无当飞军来了,屯驻在巫县。他们的到来,也让刘尚放下了心。起码他不用太担心自己兵力不足了。秭归的益州残军也退了,得知严颜被俘,那五千人很果断的朝着江陵退去,沿途之上,王冲带着收拢的数百人加入了他们。

江陵周围,太史慈,文聘等将与李严展开了大战,几乎是每一寸的土地,都要经过反复的争夺。数座小城几乎被双方摧毁,若不是城中的百姓被提前的迁移或者逃亡,恐怕死者将会狼藉。

在襄阳,甘宁与荆州的水军也是展开了激烈的大战,襄阳。水军不敌,全部死守水寨,堵住靖海军进入襄阳的可能。刘表更是集结了重兵,布置在襄阳一带,靖海军数次强攻,都是无功而返。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都在耐心的等待。刘表是在等待益州的援军。还有刘尚的兵粮的耗尽。刘尚也是在等待着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他可没有时间与刘表硬碰硬的拼消耗,那样子他太吃亏了,只有出奇制胜,方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但这一切,都需要他到达江陵再说,他目前需要做得,却是如何面对益州军疯狂的反扑。吃到嘴里肉,硬生生被他给夺过来,更是失陷了万余军卒,哪怕刘璋再是个老好人,恐怕也会急得跳脚。

扑灭了大火,刘尚并没有过去巫县与无当飞军汇合。而是分出了一半分人,押着严颜等俘虏前往了巫县,自己则是带着兵马前往了鱼复。

“探子来报,益州有夺回鱼复的迹象,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的住。”刘尚策马前行,一边走,一边暗暗的担心。益州吃了大亏,这次肯定会全力进攻,鱼复小城一座,里面最多的却是郡兵,他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只是希望无当飞军尽快的赶过来吧。”刘尚想着,又是扭头大吼道:“加快行军,到了鱼复,每人都能吃上饱肉!”

“有肉吃?”行军的军卒眼睛都是一亮,虽然疲惫,可是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这个时代,可不是经常能够吃到肉食的,更何况还是饱食一顿。刘尚的许诺,无疑激励起了郡兵们的士气。

大军行动加快,又是经过了半日的行军,鱼复的城池已经再望了。还好,城头上挂着的还是自己这边的旗帜。听到了消息的孙尚香与吕蒙都是出城十余里过来迎接。

几天不见,孙尚香的脸上多了一些坚毅,原本还有着孩子气的脸庞也是越发的明艳动人,看到刘尚过来,她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微微的往前走了几步,就是张牙舞爪的朝着刘尚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相公,我打了大胜仗了!”

刘尚苦笑,急忙搂住了扑过来的孙尚香,捏着她的脸蛋儿道:“还好意思说,一千人的小城,也能算是大胜仗?”

“谁说的鱼复啦,我说的对面的夔关。”孙尚香锤了刘尚一拳,又是拉着他,拖着就往城中走,又把这些天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番。

“相公,你不知道,我们过来鱼复的时候,仗还没有打,那守城的文官就是逃了,真是个软骨头…..”

“后来,夔关的守将就是带着人杀了过来,他们人好多,足足有着两万人,还是本姑娘有本事,命人打开城门,。直接出去挑战,那些人,都被我打跑了。”

“真的?”刘尚有些吃惊。更是忍不住看了看吕蒙。

吕蒙露出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却是主母当阵挑战,挑落了敌军一员大将,不过,那是他们轻敌了,末将恐怕要不了多久,益州将会出大兵杀过来。”

众人说着话,已经进入了城中。这鱼复,却是一个小城,根本无法屯驻太多的兵马。有了孙尚香的万余人,它就已经显得拥挤了不少。等到刘尚的数千人再进来,城中就是更加的逼仄了。

周围的百姓,情绪倒是还不错,城头的旗帜无论如何变幻。到底还是大汉的天。照样的该干嘛干嘛,恐怕唯一能够引起他们兴奋的就是虎女营的蛮兵了。

鱼复本就是靠着五溪比较近,对于蛮女倒是不那么陌生,可是数千名蛮兵的出现,还是令的他们有些吃惊。更有许多人看着骑着枣红骏马的孙尚香指指点点。一个女将,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极为引人注目的。

孙尚香倒是很大方。任由众人观瞧,并没有恼怒的神色。只是抓住刘尚不停的说着话

“相公,你这次过来,是要进攻夔关吗?若是如此,我们虎女营要打头阵!”

“别乱来!当心丢了小命!”刘尚敲了一下孙尚香的脑袋,摇头道:“我这次过来,可是为了跟刘璋讲和的,能不打仗最好。”

“讲和?”孙尚香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他会同意吗。我们夺了他的城池,灭了他的兵马,更是抓住了他的大将,他恐怕恨死你了,还会跟你讲和。”

“这可难说,等等看,总会有办法的。”刘尚笑着走近了军帐之中。其余的人却是没有跟进来,皆是识趣的告退,唯有黄叙带着亲卫远远的护卫。

看到周围没了外人,刘尚一把搂住了孙尚香,捏着她的鼻尖道:“你出来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说好了只是攻打鱼复,怎么有跑出去与人斗将了,若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死相公,不许你捏我鼻子!”孙尚香鼻子被捏着,脸上顿时被憋得通红。她急忙搬开了刘尚作恶的大手,不服气的道:“不就是斗将吗。本姑娘已经有了大哥五成的本事,寻常人岂是我的对手。”

刘尚失笑,摇头道:“那是你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千万不要小看益州的武将,就说那张任,武艺恐怕还要高过你一线。”

“张任很厉害吗?对了,最近我听说,那益州派出了一支大军杀过来,领兵的好像也叫张任。”

“什么好像,他就是张任!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按兵不动?算起来,益州的援军也该是出来了。”刘尚笑道。

“这简单,我们不如出城去看看,若是真的张任来了,城头的旗帜肯定会换。”孙尚香说着,眼睛突然亮起来,拉住刘尚,拼命的就往外面拖。

“不用这么着急啊,我这才刚过来,累的要死了。”刘尚哀号,这丫头,还真是说起风就是雨。

“军情紧急,片刻耽误不得。”孙尚香的小脸满是严肃。很是认真的道。

“我看你是想要再出去挑战吧。”刘尚一下子戳穿了她。

“那你去不去?”孙尚香一点儿也没有被戳穿的不好意思,反倒是瞪起了虎目,怒道:“你若是不去,我自己过去了啊。”

“好了好了,我去。”刘尚想了想,让孙尚香一个人出去,他还真的不放心。加上他也想见识一下这张任的风采。于是两个人重新走出了军帐。带着黄叙等亲卫,策马径直出了城池。

城外也有大营,毕竟鱼复太小了,全军进入必定会造成拥堵。更有可能发生扰民的事件,这当然不是刘尚所希望的。

“主公,探子来报,夔关之上新添了一面张字大旗,似乎是张任出来了。”吕蒙策马从营中奔了出来,脸色微微的有些凝重。

刘尚也皱了皱眉头,说道:“传令全军,加强戒备,这人不好对付,可不能被他钻了空子。”

吕蒙点点头,又是好奇的看着刘尚道:“主公这样子,是要亲自前往观察吗?”

“没错,小蒙,这边就交给你了。”孙尚香抢着说道。

“小蒙?”刘尚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黄叙则是直接的笑了出来。

唯有吕蒙,有一种忍不住掩面的冲动。苦笑着道:“主母,说了多少次,不能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蒙蒙好了。”孙尚香从善如流,很快的改口。

“你还是叫我原来的名字的好了。”吕蒙崩溃,若是真的被叫成蒙蒙,他不如死了算了。、目送着刘尚一行远去,吕蒙一头就钻进了军营之中,刘尚新近带了数千人马过来,总是需要安置。

刘尚出了鱼复,并没有急着前往夔关探查。反而是带着人看了看周围的地形。鱼复之地,总的来说还算是平坦,并没有什么太高峻的山峰,最高的,恐怕就是那远处的关隘了。

“相公你看,那就是夔关,这些天他们被我打怕了,一直没有出来过。”

孙尚香带着刘尚登上了一座小山坡,从这里眺望,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的关隘,关头之上,一面面大旗不住的飞扬。最醒目的,就是最中央的一面张字大旗。

这关,横隔在荆益之间,不但阻挡了路上的通行,就是江水之上,也受它威胁,随着荆州战事的越来越激烈,这关隘的修筑,也是越大宏伟。一年前,刘尚还没有听过此名,如今,它已经是掌控巴东的重要门户。

“距离有些远,我们往前一些。”刘尚看了看远方,关隘紧闭,并没有军卒出没。于是策马前行。

黄叙自无不可。反正都是骑兵,一旦发现了敌人,赶快走就是了。

孙尚香倒是颇为的兴奋。不住的指指点点,终于,距离关隘还有着三百余步,刘尚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关隘。

南方多水,出名的雄关并没有多少,相反,倒是各处的港湾极为的有名,但这巴蜀之地,又是不一样。群山环绕,难进难出。往往两山之间,只有一条羊肠小径供人通行。周围的群山恶水之间,就是横隔着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关隘。

“好雄伟的关口,若是强攻,即使十万人要拿下也是够呛。”黄叙皱着眉头,看着那高高的仿佛要融入云霄的关城。

“主公你看,城头似乎有人马聚拢。”有亲卫眼尖,大声的叫出了声音。其余的亲卫则是火速的挡在了刘尚与孙尚香前面,每个人都是提着一面小小的圆盾。

“无妨。都让开。我倒要看看,这张任的益州兵,又是如何的不同。”刘尚微微一笑,挥手让众人让开,只要不接近弓箭的射程。他完全无须担心。反而是令追风继续上前。

孙尚香唯恐天下不乱,第一个冲到了最前面,大喝道:“那关头的众人,可敢与我一战!不出来的不是男人。”

“你个恶婆娘,怎敢说此大话!”

“可恶啊!小小女子,速速退开!”

“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

关隘之上,无数的将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都被孙尚香给挤兑的难堪不已。但是众人都是见识过自己的主将被她一枪给挑落马下,谁也不肯轻易的出动。

“你就是孙尚香,孙家的明珠,楚侯的夫人?”关头之上,也有一人始终面色不变,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挑战的孙尚香。

“正是本姑娘!那白脸的猴子,快快把张任给我交出来,我要与他一战!”

“白脸的猴子?”刘尚忍不住哈哈大笑,周围的亲卫也是忍俊不禁,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

关隘之上却是一片哗然。显然都被孙尚香给气得不行。纷纷扭头看着张任,双目中露出强烈的战意

张任也是暗暗的气破了肚皮,大怒道:“楚侯无人可用了吗,竟然用女子为将!我乃堂堂大将,岂能与妇人交手?”

“小看我,那猴子,你娘也不是女人吗?怎么如此说话。”孙尚香讥讽道。

“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张任气的吐血,他一向严肃,何曾与人如此斗过嘴,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真是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好了好了,我们是过来观察敌情的,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刘尚看到城头的军卒都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他们,不由的也是心惊,这些军卒明显不一般,他可不能以身犯险。

“慢着,素闻楚侯帐下猛士如云,张任不才,前来领教!”城头上,张任一声大喝。他早就注意到了刘尚,不然也不可能与孙尚香废话,看到刘尚亲昵的与孙尚香说话,他再也没了怀疑,断定外面的就是刘尚,急忙开了关门。朝着外面就冲。

“主公快走,我们掩护你。”黄叙脸色微变,扛着大铁锤冲到了最前面。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关头上,早就是战鼓隆隆,关门轰隆一声两面敞开,一彪军马已然杀出。

这却是张任发现了有人窥视关头,提前就是预备下了,这些人行动迅猛,虽然都是步卒,可是一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比之关上的守军还要来的凶悍。

刘尚吃了一惊,急忙拉住孙尚香,两人一起后退。孙尚香也吐了吐舌头,她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挑战,竟然引出了数千人,急忙挡在刘尚面前,大声道:“相公快走,我掩护你。”

刘尚又气又乐,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没好气道:“现在知道闯祸了,不过好在人马不多,我们有马,还不用担心。”

“对啊,我们有马,怕个什么!”孙尚香虎目一瞪,又是来了精神。大吼了一声,朝着前面就冲。

刘尚一把没拉住。大叫道啊:“你干什么,前面危险。”

“没事,一群土鸡瓦狗,看姑奶奶打败他们。”孙尚香朝着刘尚甜甜一笑,回过头,已经是俏脸冰寒。大喝道:“本姑娘在此,张任过来受死!”

“可恶,给我抓住她,赏百金!”张任黑着脸,立刻分出一半人朝着孙尚香杀去,他可没有与女子比斗的兴趣,认准了刘尚,朝着前面就冲。

“撤退,我们回去。”自己人少,刘尚可没有兴趣跟张任纠缠,一声呼哨,带着追风赶到了孙尚香前面,拉住她的缰绳就往后面跑。

孙尚香也是知道厉害,一边后退,一边叫道:“臭猴子,你连我一个女人也害怕吗?”

“啊…….”张任受不了了,大吼了一声,催动战马,开始了全力的加速。他身后的步卒之中,也是忽然发出嗷嗷的怒吼,这些人,皆是人高马大,凶狠非常,声如洪钟,状如狮虎。奔驰起来,脚程几乎比的上一匹驽马。

刘尚很是吃惊,这些人虽然穿着杂乱,可是刘尚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同。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南中的蛮人?”

刘尚一边跑,一边想着。但是他很快又是否定了这样的猜想,南中的那地方,虽然也是益州管辖,可是大多各自为政,刘璋连收税都是困难,更何况是征兵。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多想的时候,张任既然率领数千人出来,关中的敌兵不可能会老实的看热闹,他带着众人,直接朝着鱼复跑去。并不想与张任纠缠。

刘尚的战马,多是张绣贡献的西凉马,速度脚程明显要比张任的战马跑的快上许多,张任的军卒虽然悍勇,可是追了一会儿,渐渐的却是落在了后面。

孙尚香还不肯老实,扭过头,朝着张任招手,“大猴子,你来,姑奶奶等着你。”

“可恶啊!”张任大怒,拔出长刀,一下子把身旁的一棵树木砍成了两断,然后直接带着人返回了关上。

外面逃过了一劫的孙尚香还有些不服,扯住刘尚道:“相公真是的,我们打都不打就跑了,不是堕了自己的威风吗。”

“你还说,我们只是观测敌情,你却是引出了大麻烦。那张任不是好惹的,我恐怕他今夜会来劫营。”刘尚有些担心的道。

“真的?”孙尚香两只眼睛亮晶晶。

“遭了!”刘尚忍不住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暗道自己多什么嘴啊,他想了想亡羊补牢道:“我猜的,也可能他要等着后续的兵马过来。”

川军的行军迟缓,那可是大汉都出了名的,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被一个汉中一直压着打。刘尚想了想,按照益州一向的习惯。没有完全的准备,一般都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他又不能肯定,毕竟巴蜀太封闭,益州兵的作战风格并不是那么的明确。

但是刘尚认为有必要加强夜间的防守,他一向都是夜袭,可不能也被人给夜袭了。

走到半路,忽然前面杀出了一彪军马。为首的却是吕蒙,看到刘尚平安,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赶忙上前道:“主公,你没事吧。我听到远处有战鼓声。”

“没事,就是张任出关了,现在估计回去了。”刘尚回头看了看夔关的方向。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那些强悍的步卒,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小蒙,你来的太慢了,要是在早一点,我们就可以跟那个张任打一架了。”孙尚香不满说道。

“主母恕罪,实在是我军务太多了。还要读书!”吕蒙眼神幽怨,说道读书二字,、口中酸的不行。

刘尚假装没看见。抬头看着天空。

吕蒙顿时叹了口气,哀怨道:“主公,忘了跟你说了,鱼复的后面发现了一支大军,正快速朝着我们靠近,也许是无当飞军到了。”

“哦,文长他们来了!”刘尚欣喜,抹了抹自己的下巴道,“无当飞军的事情我好久没有过问,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可成军了吗?”

无当飞军,刘尚可谓是寄予了厚望。自然十分的关心。只是后来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问了。他想了想,觉得反正都出来了,也不急着回去,干脆带着人,前去迎接无当飞军。

吕蒙见状,急忙把自己的兵马分出了一半留给刘尚,自己则是带着人返回了鱼复,这鱼复的主将,虽然是孙尚香为主,可是一切大小事物,都是吕蒙亲历亲为,即使有心去见识一下这支蛮族的大军,他也是有心无力。

两边分道扬镳,刘尚与孙尚香并驾齐驱,走在了最前面。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前面就是出现了一个亭子。也不知道是那个人修筑的。但是地势颇高,远远的,大鼓的烟尘已经隐约可见。

刘尚笑了笑,他不打算再走了,朝着孙尚香道:“我们去亭子里等着吧。顺便也看看这些无当飞军的行军如何。去一个人传令,见了我不必停下,直接去鱼复。”

有亲卫得令,策马朝着前面冲去。也有人寻了些清水,把亭子中仔细的洒扫了一番,方才请刘尚进去。

远处,轰隆隆的声响已经是越来越大,无数的烟尘冲天而起,几乎要连天空都是遮蔽。更有着一杆黄金大旗,渐渐的映入眼帘。

“主公,末将不辱使命,无当飞军已经练成了!”当先一匹骏马,从远处如飞而来,随后,又是一头大犀牛,哞哞的欢叫着冲了过来,牛背上,沙摩柯的挥舞着铁蒺藜骨朵,大声的吼叫着。

引起无当飞军的将士一阵**,许多人都放开了嗓门,高唱着不知名的山歌。他们没有停留,除了经过亭子的时候拔出武器欢呼,就是飞速的行军。

魏延与沙摩柯都是来到了刘尚面前,魏延单膝跪下,朝着刘尚行礼,无当飞军的强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刘尚把这支部队交给他,将来,无数的功劳就是跑也跑不掉。

沙摩柯倒是没有跪下去,严格说来,五溪与刘尚,算是半附庸的关系,在内部,还保持着一定的自主。所以五溪的首领看到刘尚,只是长揖而已。

那头大犀牛倒是还认得刘尚,摇头摆尾的走入亭子里,轰隆一声,它忽然人立而起,两只前蹄抱在一块儿,做了作揖的动作。

刘尚傻了,黄叙也傻了,周围的人全部被这牛给吓到了。只有沙摩柯满脸的怨念。不满的道:“主公,你看看,我的牛……..”

“呵呵,沙兄,看开点,你看,它不是挺聪明了吗?”刘尚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赶忙岔开了话题,也拍了拍犀牛的独角,让自己去找追风玩去。两个难兄难弟,倒也是其乐融融。

孙尚香也主动的出去,牵着犀牛玩耍。

刘尚挥手让众人退下,看着沙摩柯还有魏延,皱眉道:“无当飞军看来还是仓促一些。观其行军,依然有些乱糟糟,你们以后需要多注意。”

“是末将没用。”魏延微红了脸,急忙请罪,

沙摩柯倒是为魏延开脱道:“不管魏将军的事,实在是我们的族人野惯了,想要让他们令行禁止,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刘尚点点头,他又看了看亭子外龙行虎步,气势昂扬的无当飞军,虽然军纪差了点,可是论起战力,他们无疑是极为的强悍。看到他们,刘尚忽然又是想到了一件事,就把今日遇到张任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们知道,他那些部下是什么人吗?”

“这…..照楚侯说的,他们似乎也与我们一般,皆是蛮人。”沙摩柯脸色犹豫,并不是很肯定。毕竟不仅仅是蛮人悍勇,汉军之中,凶狠的人也多了去。

“应当是板楯蛮。”贾诩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坐的是马车,押着后军的辎重,反倒是来的晚了一些。

“板盾蛮?原来是他们!”刘尚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一个个气势雄列,据说,汉中与梓潼一带居住着一个种人,也是蛮人的分支,种类刚猛,极为善战。曾经为汉高祖的手下的精锐,更是西汉大军的主力,

但是,刘尚的眉头很快就是皱起来,沉声道:“这可不好办啊,看来刘璋要夺回鱼复的决心很大。”

贾诩笑了笑,在刘尚的示意下跪坐在一旁,摇头道:“他的决心再大,可是无当飞军在此,我料其定然无能为力。”

“哦,文和有什么妙计,能够令的刘璋退兵?”

贾诩咳嗽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魏延沙摩柯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起身,大声道:“军务繁忙,若是我们不去看着,这些兔崽子恐怕又要扰民了。”

“去吧,去吧。过去告诉他们,今日犒赏三军。”刘尚笑着道。

“太好了!”魏延沙摩柯都是惊喜,急忙冲出去,把刘尚的命令传达。顿时,好在行军的无当飞军气势更甚。人人口称刘尚恩德。

“主公好气魄,犒赏三军,恐怕我们带来的牲畜都不够这些蛮人吃的。”贾诩笑着道。

“别人为我流血,我总不能亏待了大家。就是我少吃一点,也不能令的战士挨饿。”刘尚站起身,看着仿佛一条长龙的大军,声音低沉的道:“好了,这里就我们两人,文和有话直说。”

贾诩站起了身体,两只眼睛闪着微微的冷芒。低声道:“主公,益州兵虽强,但是刘璋无能。更有心腹之患。我之计策,就是联合张鲁,许诺与他平分益州之地,东西二川,仇深似海,张鲁一动,刘璋定然不敢再两面作战,定会与我们讲和。”

“哦?”刘尚眉毛扬了扬,并没有多少欣喜之色。“我听说,刘璋为了出兵,用了大量钱粮,方才与张鲁休战,张鲁也是人杰,要令他这个时候出兵,恐怕不容易。”

贾诩却是笑了,摇头道:“主公却是多虑了,张鲁何人,不过是用鬼道蛊惑人心罢了。虽然有些聪明,却是偏听偏信。其身边更有一个谋臣,名叫杨松,无甚本事,酷爱金银。张鲁却是对他言听计从。主公何不派人多送珍玩给此人,让他从中说合。”

“这样行吗?”刘尚有些没信心,那杨松他倒是知道,似乎在历史上曾经被曹操一刀给杀了。这样贪财的小人,万一拿了钱不办事怎么办,自己可不是冤大头。

贾诩双眼幽幽,似乎明白刘尚的顾虑,又说道:“主公放心,我与此人有旧,这人虽然不堪,但是极为的信守承诺,只要拿了钱,他就为谁办事,绝不会有半点含糊,再说,刘璋虽然送出了大量的财物求得与张鲁休战,可是杨松却是一文钱也没有得到,他的心中未尝不怒啊。”

“这倒是。”

刘尚想了想,对于贪财的人来说,大把的金钱就在面前眼前。可是光能看不能拿,心中肯定不痛快。

看到刘尚意动了,贾诩又道:“主公,我还有一个办法,我们不如许诺张鲁,若是他出兵缠住了刘璋,我们把上庸送给他。”

“什么?上庸也要送给他!”刘尚脸色微微一变,若不是知道贾诩不可能看上张鲁,他都几乎要怀疑这人是张鲁的间谍了。

贾诩的脸色倒是淡淡的,语气却是更加的冷了,沉声道:“上庸山城,地小人穷,主公得知何益?倒是汉中之地,土地肥沃,财货丰厚,用一上庸,换来一汉中,孰轻孰重,主公难道看不出来吗?”

“主公听我细说,这东西川,实乃唇齿相依,东川若失,西川定不能独存。我的意思,主公若要取益州,必先攻占汉中,要取汉中,则要通过上庸,但是上庸山路艰险,几乎无法容纳大军通过,若要修筑道路,张鲁闻之,定然会派兵阻挠,可若是我们把上庸送个他……”

“张鲁肯定会花大力气开通上庸与汉中的山道,我们不用废一兵一卒,就可以借助张鲁修出来的大路直接杀往汉中。”刘尚接道,

他已经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了,心中更是忍不住有一种寒意,不愧是毒士啊,这样可怕的办法都是想得出来,

贾诩看到刘尚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的有些紧张。问道:“主公,你觉得我此法可好?”

“可行!只是,我们这样做,似乎对张鲁不够地道啊。”刘尚嘿嘿一笑,不住的点头,显然已经赞同了贾诩的办法。

贾诩放了心,也是露出一个冷笑,道:“这样做虽然有些诡诈,但却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军卒的伤亡。”

“也是.”刘尚想了想,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他可没有能力管敌人死了多少,但是,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士卒伤亡太大,比起攻打阳平关,倒是贾诩的办法最是省力,只是,他哟是想起了一个问题。

“文和,这件事极为重大,你认为该派谁去?”

贾诩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道:“此事,唯有我能够办到。所以,我要亲自过去。”

“不行,文和是我肱骨之臣,你去了,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刘尚摇了摇头,并不愿意让贾诩去冒险。

贾诩心中微微有些暖意,他看出了刘尚的坚决,只能是作罢,反正他不过去,张鲁答应的机会也很大。

两人说着,无当飞军已经跑的没影儿了,就是后面的辎重兵也是快要消失在了两人的眼中。

天气还有着寒气,实在不易在亭子里多待,刘尚急忙站起身,朝着的贾诩笑道。“说好了是来迎接文和,不知不觉,却是谈起了公务,外面还冷,我们入城说话。”

贾诩点点头,笑着道:“是我心急了,这些天一直在想着这些,看到主公,忍不住就是说了出来。对了,张任此人,在巴蜀极为有名,乃是有勇有谋的人,今日我们大军前来,乱糟糟的一团,我恐怕他会忍不住趁夜劫营。”

“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只是他要来,我也没办法,鱼复就那么大,可容不下许多兵。只要注意一下就行了。”刘尚皱眉道。

“那倒是不必,与其坐等敌人,不如主动出击,主公何不趁夜带兵埋伏在关隘附近,不管张任什么时候来,总是会遇到的。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他不来呢?”刘尚反问道。

“那就多备金鼓,铜锣,等到夜深人静,在去关头鼓噪,疲惫敌军。”贾诩又道。,

刘尚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错,倒是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贾诩不习惯骑马,刘尚就让他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天蓝海北的说起来。

不知不觉,就是说到了最近徐州的战事。

现在徐州,真可谓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先是吕布败亡,袁绍说到做到,凡是最后帮助过吕布的世家,富商,全族被杀。几乎要把下邳城外的护城河都要填满。也因此,河北军很是发了一大笔钱财。袁绍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即,就是孙策突然发兵,几乎就在下邳陷落的第三天。突然绕过了下邳,直扑琅琊,想要断了袁绍的后路,双方就在北海与徐州之间疯狂的大战。厮杀声几乎一天也没有停歇过。

“根据公明送回来的消息,他们与河北军交手,也折损了不少人,好在吴侯供应粮草及时,他们没什么后顾之忧。”

“就是不知道曹操什么时候动手,现在黄河两岸,两边都只是小规模的冲突,并没有发生连天的大战。”刘尚有些幸灾乐祸的。

贾诩也的脸也微微的变色。揣度道:“恐怕最多开春,双方就要大战。魏侯的兵马虽然强,粮草却不多,不能跟河北拼消耗。”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处境与曹操何其相似,都是想要速战,可是对手却都是一个缩头的大乌龟。”

刘尚很是不满。对于刘表的这种无奈的战术,他还真的有些吃不消,大军出动,每天的消耗都是惊人啊。

“主公,大事不好了,夔关又来了援军,看旗号,仿佛东洲军。”马车外,吕蒙大叫着本了过来。

“东洲军?”刘尚楞了一下。

“是刘璋的另一只精锐,全部都是由关中悍卒组成,乃是刘焉在世就组建的。后来的益州叛乱,也多时靠着他们平定。不过据说他们很看不起益州人。民怨极大。”

贾诩身为军师,倒是对于巴蜀的情况颇多关注。闻言立刻朝着刘尚解释道。

“原来是他们。”刘尚摸了摸鼻子,暗道这刘璋还真的是看的起自己,这支东洲军,恐怕是驻防在成都,用来以防不测的吧。他竟然连这支人马都派了出去,就不怕张鲁突然发难。

贾诩也是跟刘尚想到了一块儿,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