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县的某处豪宅里,一个容貌清秀的年轻人正跪坐在席子上,他的对面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

“堂主今次过来所为何事?”须发花白的老者有些恭敬的问道。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及自己的一半,可是手段和能力却比自己好了一倍不止,所以他不会因为他年轻就怠慢于他。

“我看中一个人。”年轻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道:“此人颇为奇特,若是暗堂想要崛起的话,可以依靠他。”

“哦,不知堂主说的是谁?”须发花白的老者有些诧异的问道

在老者的印象中就连现在如日中天的袁绍袁本初也没有得到堂主的如此评价,那放眼现今诸侯间,又有谁能有如此殊荣呢?

“他就是现任的司隶校尉东方胜。”年轻人端起一杯热茶轻酌了一口道。

“他!?”须发花白的老者有些郁闷的说道:“他一不是士族,二不是一方豪强,区区一介寒族凭什么能得到堂主的青睐?”

“哎,是啊,东方胜毕竟不是士族出身。”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只能给他造一个身份了,这样一来他也就能有一个能看得过去的身份了。”

“你先去和他说说情况,暂时不要说明暗堂的身份,不过你的王姓士族的身份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年轻人一口饮尽热茶说道:”你就先去接近他,尽量的帮助他,我会安排其他人给他造一个身份,到时候你只要在一旁指点一番即可。“

“喏!“

须发花白的老者朗声应道。

年轻人起身飘然离去也不在意低着头的老者,而老者也没有丝毫的不快,恭敬的低着头直到年轻人离去这才将头抬起。

“老爷,东阿县令求见。“

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中年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说道。

“让他再等会吧。“须发花白的老者此时露出上位者该有的气势,说道:”等堂主走了,再让他进来。“

“喏!“

中年人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同时心中暗自嘀咕: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是谁,竟然连我家老爷也要小心伺候着,这来头,啧啧。

中年人一走,那须发花白的老者便皱眉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赶紧去看看那个东方胜了,不过以什么理由去拜见呢?总不能我腆着老脸直接去见他吧?“

“老爷,现在可以叫东阿县令进来了么?“中年人站在老者身边一会儿之后问道,而他的手不自觉的往腰间的钱袋子一摸,显然已经收了好处

须发花白的老者也看到了中年人的小动作,不过他并没有戳穿他,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嗯,让他进来吧,只让他一个人进来。“老者淡淡的说道。

“喏!“

中年人领命离去,心中更是燃起一股得意之情:我在王家即使是个管家,可是东阿县令见了我还不是得毕恭毕敬的?

东阿县令长得算是中规中矩,他的曲裾禅衣也打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都透露着一丝严谨的味道。

“县令大人,我家老爷有请。“中年人出了门对东阿县令说道。

“哦,有劳了。“东阿县令笑着说道。

中年人带着东阿县令走过院子的回廊,直达大厅,便止步道:“请县令大人再次等候,我家老爷马上就来。“

东阿县令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快,而是毕恭毕敬的跪坐在席子上。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须发花白的老者才姗姗来迟的走到大厅。

“恩师!“东阿县令一看到老者立马避开一边道。

避席,这是三国时期表示对人尊敬的方式。

须发花白的老者跪坐在席子上之后东阿县令这才跪坐回去。

“学生这次来是为了感谢恩师的推荐之恩的。“东阿县令两眼放光的说道:”若没有恩师,则无现在的东阿县令。“

“你还算是明白人。“须发花白的老者有些欣慰的看着东阿县令道:”寻常寒门学子若是想入朝为官,没有我等士族的推荐,恐怕比登天还难。“

“日后恩师若有需要,学生必定肝脑涂地誓死相报。”东阿县令高声说道。

“眼下正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牵个线

。”须发花白的老者眼珠一转说道:“你帮我约司隶校尉东方胜出来。”

“恩师想要见他,只须让他过来拜见即可,何须如此麻烦?“东阿县令有些傲然的说道,在他的眼里一个没有实权的司隶校尉还是不够分量的。

“我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教么?“老者有些不悦的说道。

“学生不敢。“马匹拍到马蹄子上了,东阿县令连忙告罪。

东汉时期的寒族也就是平头百姓,如果想要当官的话,只有靠着士族或者当官的人推荐才行,而所谓的士族,说得简白一点就是职业官员,也就是说这些人的职业就是官员,而且世代都是这个职业。

东阿县令之所以对老者如此恭敬,道理也是因为老者是大姓士族,而他只是一介寒族而言,即使他当了官,也还是无法和老者相提并论的。

“你赶紧去办吧。“须发花白的老者下逐客令了。

“喏!“

东阿县令也明白事理的毕恭毕敬的离开。

一出了老者的门口,东阿县令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贴在门口的‘阀阅’然后转身对马车的车夫说道:“去司隶校尉东方胜家。“

“谁是司隶校尉啊?他家在哪里呢?“车夫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你们口口相传的痴情将军,知道了吗?“东阿县令不耐烦的说道。

“好叻!“车夫一扬马鞭说道。

东阿县令的心里忽然有些嫉妒:他这个东阿县令是给王家做了奴才而当上的,而东方胜凭什么就能得到王家的赏识呢?

“到了,大人!“车夫掀开马车的布帘提醒道。

“哦,你去敲门,就说东阿县令有事求见。“东阿县令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虽然不爽,可是现在曹操驻守在东阿县,他虽然是东阿县令,不过却没有兵权,更惹不起东方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