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砚抬起身,看着她:“我妈要是累着哪儿了,你必须负全责。”

周一一脸白了:“……”

曹砚扑哧笑起来:“开玩笑的。我没让我妈出面,都是我在盯着。既然是你给我妈出的这馊主意,那这顿你请。”

周一一脸更白了。

曹砚好像很爱看她窘,就好像她很爱看马路窘。曹砚哈哈笑起来:“还是玩笑。”

主食海鲜饭需要半个小時的烹饪時间,感觉是烤出来的,料多实在,味道浓郁,对周一一这种没有去过span的人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吃完这些,周一一已经快撑死了。没想到这時候曹砚又招手叫来了服务员,咕噜咕噜又说了一通。

“你又点了什么?”周一一紧张地问,“我什么也吃不下了。”

“不行,”曹砚为人并不强势,说话云淡风轻,但他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以前一个人来都不敢点,分量太大,但我很好奇,很想有机会尝试一下。”

周一一叹气,好,舍命陪君子,顶多晚饭不吃,明天早饭和午饭也不吃。不过,他要的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咧?等到那个家伙被端上来,周一一差点昏过去。实一好很。

是巧克力火锅。试问当今世上,有几人够胆能挑战巧克力火锅?那个卡路里简直爆棚了。

“自己动手。”曹砚招呼着她,自己先拿起了叉子涮冰激淋。

“我,吃不下了。”

曹砚抬抬眉毛,做出一个很遗憾的表情,没说话,自己接着吃:“吃东西是为了享受,老实说,为了保持身材而放弃美食,我觉得得不偿失

。男人也怕胖,所以我选择健身。”

健身?周一一想到了上官燕给的瑜伽卡,下礼拜争取抽个時间去体验一下。既然要去做瑜伽了,那么……周一一看着巧克力火锅心路历程千回百转,巧克力粘稠地翻滚着,香气袭人,周一一最后还是拿起了叉子。u0rg。

“我发现,你总是很容易就想通了,或者说,你很容易就改变主意。”曹砚不紧不慢地说。

“人活着,总要吃一次巧克力火锅。”周一一想通了之后就百无禁忌了,迅速成为这道甜品的主力。

“我刚才的话没说完。从好的方面来说,这是你的优点,你不固执,能改变自己适应别人。从不好的方面来说,这也是你的缺点,你缺乏对自己的坚持。”

“我现在就向你展示我的定力。”周一一放下了刀叉。

曹砚笑起来:“朋友是一个人的镜子,你感到不满意的,也许不是我说的话,而是那个真实的自己。”

周一一正要回击,一阵风吹来,巧克力火锅下的蜡烛眼看就要被火熄灭,说時迟那時快,周一一和曹砚同時伸出手去护住火苗,两人的手碰到一起。

事实上,比碰到一起还严重,由于两个人采取的都是从侧面烤火的手势,曹砚两只手整个盖在了周一一两只手上。

两人的手迅速分开,各自都没流露什么,曹砚潇洒自然,这只是一个小意外而已。周一一则是强行压制自己的尴尬。

在她的脑海里,她又化身可怜巴巴的小秀女扑倒在地,东宫娘娘跳出来,在她身上又掐又拧,严厉地对自己说,不许脸红?脸红就打你板子?西宫娘娘跳出来,揪着自己的头发往地上猛磕,边磕边说,你敢脸红?脸红就给你上祖宗的家法?

周一一运用惊人的意志力,在脑子里上演了一场好戏,才化解了刚才的危机。她很高兴,因为她也能做到淡定了。周一一,你好歹也是谈过恋爱的人,不能老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这時,曹砚已经招手买单了。

他们下一站是老点子,古北家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