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直播时间都快到了,马路已经催了n遍。周一一还坐在电脑前写着呢,正写到兴头上,被马路催的有点急,就让马路自己先下去,马路拎起放碟的小塑料盒子再三叮嘱她快点下来,自己就先闪人了。

没多会儿,马路的电话又来了,告诉她今晚有个嘉宾要她19点整的时候下楼去接一下,娃娃被领导抓差了,马路要放碟走不开,所以只能她去。

12楼。曹砚在19点整的时候等在电梯门口,他按了向下的标志。

街头。刘真在19点整的时候打开车里的音响,身旁坐着韩尧,他们在赶往一个时尚活动的路上。

13楼。周一一在19点整的时候走进电梯,她写得已经有点忘我了,要不是嘉宾到了楼下给她打电话她都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

12楼。电梯到了,可这时候曹砚的手机响了,信号不好,他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向落地窗户。电梯门开了,周一一看没有人,于是便摁了扭,电梯门又关上了。

曹砚接到的是一个朋友的电话,说自己晚上生日party,邀请他去,他答应下了节目再看情况,电梯又来了,他匆匆跟电话那头道别,一个箭步跨进电梯,电梯门关上。

13楼。周一一接到了嘉宾,不急不慌地带着他赶往直播室。周一一知道,只要有马路在,节目就不会冷场。反过来就不一样了,如果没有马路在身边,她是唱不来独角戏的。

今天的嘉宾是一个娱乐杂志的主编,笔名叫烈马,斯斯文文的,瘦瘦的,戴副眼镜,大家随便聊聊,时间很快过去。周一一长了个心眼,跟人要了张名片,晚上拿回去给上官燕看,想帮她拉媒

上官燕拉开冰箱,拿出一瓶乌龙茶抛给周一一,然后自己又打开一瓶喝着。她走到周一一身边,接过她递上来的名片,用很质疑的口吻说:“烈马?”

“对,是烈马,有点怪。”周一一回答。

上官燕一脸不屑的说:“能起这种名字的人,一看就是不中用的。”

周一一看着她。

上官燕斜了她一眼:“干嘛?”

“没事,看不上就算了。”她顺手接过名片扔进了垃圾桶,“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判断,仅仅是从一个人的名字。”

“哼,”上官燕冷笑,“这还用问吗?起这种名字说明他内心狂野,为什么内心狂野,说明他心有余力不足,心有余力不足,那不是不中用是什么?”

“那照你的理论,叫种马就好了。”

“怎么讲?”

“反正也是要被人说,索性再张扬点。”

“他敢吗?起这名?我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好吧。”周一一举手投降。

上官燕笑嘻嘻的靠在桌沿上,姿态撩人地喝着水:“其实,这人我见过,不灵。”

周一一走上前去,盯着她。

“干嘛?”上官燕的眼神有点闪烁。

“只是见过?”周一一问。

“嗯——”上官燕眼睛望着别处,“见过。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那天晚上来了很多人,大家都不太熟,刚巧那匹烈马也在。”

“哦。”周一一看着她急切的等着下文。

“你别看他是个主编,人五人六的,其实到了那种场子里没什么女孩看得上他,他就像个电线杆戳在那里stand

one

night

。”上官燕说到这里耸耸肩膀,“然后,one

night

stand!”

周一一捂着嘴,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她,上官燕被她看得很不自然,用手去盖她的眼睛。周一一用头晃过她的手,问:“所以,他真的是不中用,哦?”

上官燕没好气的说:“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好不好?”

“没有,我只是替你难过。”周一一说完就跑,被上官燕追上,两人又是嬉笑打闹一番,然后气喘吁吁地并排靠在沙发上,四只脚翘在茶几上。两个好朋友头碰着头,看着天花板聊些女孩儿的私房话。

“哎。”上官燕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碰来碰去,都不是真命天子,心灰意冷。”

周一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官燕看着她:“你好歹安慰我两句。”

“不要说真命天子,就算是狸猫太子我也没有。”

上官燕突然有点不安:“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不好的?”

周一一摇摇头:“不是。”

“那你安慰我两句吧。”

“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周一一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闪过曹砚的身影,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慌得厉害,但是她掩饰住了。

“等于没说,”上官燕起身,“得了,洗洗睡。”

她走进了卫生间,留下周一一独自在沙发上仰面躺着。周一一坐起身,脑海里再次闪过曹砚的样子,她不寒而栗。这是预警,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又要倒霉了。每次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她倒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