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砚进了家门,出来迎接他的是他儿子dido,英国古典牧羊犬,三岁不到。他一个人住在一个错层的公寓里,即使有dido每天陪在身边,但是偶尔也会寂寞。不过这寂寞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曹砚也习惯了,如果有一天这寂寞真的被打破,也许他会更失落。

dido摇晃着它的大屁股,一扭一扭跟在他后头,长长的毛发遮住了眼睛,傻乎乎的,曹砚忍不住把它搂在怀里一阵把玩,喜欢死它了。年轻时候的曹砚夜夜笙歌,标准的partyanimal,但是现在他更愿意待在家里,厌倦了那些灯红酒绿,除非是跟关系好的朋友才愿意出去小酌几杯。

他再尝试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那头没人接,当然是故意不接,这是妈妈惯用的一招。曹砚头痛不已,抱着dido说:“怎么办?好像真的生气了,那个女的就那么好吗,嗯?”dido傻乎乎的看着它,曹砚噗哧笑了出来,又去亲它

马路车到楼下的时候,上官燕听到有动静就跑到窗户面前看,看到周一一从马路的车上下来跟他说再见,然后跑进楼道里。她便走过去帮周一一开门,周一一进了门也不说什么,换了鞋,从包里拿出一瓶乌龙茶,径直走到冰箱前。()冰箱门一拉开,里面已经并排摆了一溜乌龙茶。

上官燕摇摇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改明儿我要给你们领导写揭发信,有人每天都在亏空公家的水。”

“姐姐,这是我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周一一说,“我每天做两个小时直播就只喝一瓶水,第二瓶愣是舍不得喝,掩人耳目给你扛回来,我容易吗?”

上官燕毫不领情:“我又没要求你这么做喽!别算在我头上。”

周一一嘻嘻笑了起来:“能省则省。”不过她很快又变得很沮丧,“啊呀,求求你,别跟我说话了,我说话已经说恶心了。”她挥挥手,躺在沙发上,“我现在才发现说话是最累人的活儿,不信你试试,哇啦哇啦说上两个小时,我想死的心都快有了。”

“矫情。”上官燕又做出了总结性的评价,“你以前做购物主持人的时候,一天录个5期都不带停的,你不是也没死吗?”

“那能一样吗?那时候有……”周一一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肯往下说了。

“那时候有庄静帮你顶着,对吧?”

周一一闭着眼瘫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无力地朝下荡着,真的很像一个垂死的人。她想起了过往和庄静搭档卖东西的时候,也真的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她们的业绩是频道里最好的,所有经过她们吹捧的商品销售量都节节攀升,比如著名的豆浆机。

上官燕很八卦的凑上去,脸上带着探究的表情对周一一说:“哎,刚才,是你那个搭档送你回来的吗?”

周一一点点头。

上官燕坐在地板上,似乎若有所思:“还挺帅的,不过,比起相亲的那个家伙,还是略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