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后来几天都没有再看见曹砚,他去外地出差了。她的辞职报告被批准了,她只要完成手头工作的交接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周一一特别选了深夜离开,这样就不会太过伤感。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周一一抱着个纸盒子,告别的時刻终于到来,她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口看了最后一眼,关上了办公室的灯。

再见1088,再见电台。

马路携马太、罗阳携未来罗太、以及张太为周一一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告别聚会。大家在华山路上的夏朵吃饭,周一一看着他们每一个人说:“真好,我最爱的人今天都在这里了,我就算去了北京,只要想到你们我也不会寂寞的。”说完眼圈就红了。

马路说:“你说你这个人讨厌不讨厌,大家都好好地待在上海多好,你非要哭着喊着去北京,弄得大家这么伤感。”

女眷们无一列外都红了眼睛。

罗阳赶紧说:“啊呀,一一姐有自己的理想,我们应该支持她?”

娃娃也说:“是啊是啊,今天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今天人最齐,将来我去英国的時候,说不定一一姐还赶不回来送我呢。”娃娃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庄静擦了擦眼泪:“我们别再这样哭哭啼啼的了,别让周一一难过,她只是去北京嘛?又不是去天边,想见还是能见,对?”

上官燕握着周一一的手:“你呀,就是个劳碌命,不折腾你难受你

。()”

周一一笑了起来:“说不定我下次回来,你和马路已经有小人了。”

上官燕脸红了,周一一惊诧:“不是?……已经有啦?”

上官燕摸着肚子,一脸幸福:“也是刚刚才知道结果,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哇?”晚宴的气氛突然改观,由于有了新生命的降临,大家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除了上官燕是孕妇的关系不能喝酒,其他人都开怀畅饮,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上官燕悄悄地问周一一:“哎?那路虎先生怎么办?”

周一一笑:“什么怎么办?我跟他本来就没有关系,人家有女朋友。他只是我的上级领导,现在我辞职了,我们连上下级的关系也不存在了。”

罗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一姐,我师父他……跟刘真已经分手了,你不知道么?”

上官燕捅了捅她:“听到没有?”

周一一先是愣了愣,喃喃地说:“分手了……为什么?”

“听说是和平分手,我师父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其他我也没问,我以为你知道。”

“为什么我要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周一一喝了点酒,就没那么容易掩饰自己,她笑笑:“真不幸啊,你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也是单身了。不过你不用替他操心,他很快就会再给你找个师娘的,哈哈哈哈?”

庄静和上官燕对视了一眼,庄静把她的酒杯夺了下来。

上官燕对罗阳说:“你师父也真是的,作为电台领导,像周一一这样优秀的主持人要辞职,他怎么也不挽留挽留啊?就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人才去做北漂啊?”

罗阳做了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大家都去看周一一,已经醉了,靠在庄静身上睡着了

。千杯不醉同学在今晚把自己灌醉了。

娃娃叹息:“其实曹帅哥跟一一姐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为什么一一姐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呢?”

“妹妹,这事儿我告诉你,年轻男人都是要看外表的,有時候他们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姓格很好但是长相平凡的女人,要真的迈出那一步也很难,总之呢,这一点我们大家谁也不用回避,这是男人的天姓。曹砚就更别提了,他根本就是个大众情人,他就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一我还不答应呢?一一以后该怎么办啊,成天跟守了个定時炸弹一样,到時候受伤害的还是一一。这话我可能说得有点残忍,与其知道是那样的结局,不如宁愿现在这样,大家不要开始。你说呢?”她问庄静。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毕竟不能代替一一来选择,一一有她自己的想法。”

“你们还不明白么?她的想法就是远远地离开那个曹砚,不然她怎么会去北京啊?吃饱了撑的。”

回一们到。上官燕这句话一说,大家都不作声了,齐齐去看周一一。酣睡中的周一一并不知道大家在关心她的感情问题,睡得正香。

一个礼拜后,曹砚从外地回到上海,周一一已经离开了电台。他有時路过陈墨那张办公桌時,下意识地还会再看一眼。林东和王抱娣现在每周周末会来参与一下1088的电台直播,等到机会成熟他们就可以在1088拥有自己的节目。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轨道上,唯独缺了周一一。

曹砚自从看到周一一辞职信的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要挽留她。现在的周一一就像两年前的刘真,他明白,一个人如果有了自己想去飞的念头,别人是阻拦不了的。所以他唯有祝福,祝福周一一在今后的岁月里能去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

曹砚想,他真的需要一点時间来适应没有周一一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時候开始,周一一就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不可能忽视她的存在。现在她离开了,曹砚备感失落,晚上做节目的時候,他有時会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一眼导播间的窗子,窗的那头,已经不是周一一。

曹砚在家翻看自己写的那本《离别之后》,那个時候的自己似乎早已远去了。再次看待这次离别,曹砚的心很平静

。他希望周一一过得好,能够在北京大展宏图,他会为她高兴的。

这天,他开车带着dido去做美容,做好了美容回程正好经过复兴路,他想起上官燕和马路开的那个格子店就在复兴路上,于是打了个电话给马路,问清楚地址便去造访。

马路和上官燕正在小店打理生意,曹砚牵着dido一进门就发现店里还有只黑色的贵宾犬。贵宾dido看到另一条狗,汪汪汪地狂吠起来。上官燕两口子一边跟曹砚打招呼,一边制止dido的无礼行为:“dido,不许这样?听到没有?太没礼貌了。”

曹砚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说:“对不起,你们叫它什么?”

马路一把抱起他的儿子说:“dido啊?这是它的名字,很好听?朋友们都说很特别。”

曹砚回头看看自己牵在手上的dido。

“哇?你的狗狗好拉风哦?古牧啊?真好看?它叫什么名字?”马路问。

“它叫dido。”曹砚笑着回答。

“什么?”马路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贵宾犬,回头对上官燕说:“老婆,他的狗也叫dido。”

上官燕走了过来,看看古牧dido,再看看贵宾dido:“这个名字在狗界很流行吗?为什么你们都起这个名字?”

曹砚苦笑笑:“应该还好,我的dido快三岁了,他从生下来第一天就叫这个名字。”

上官燕转头看着马路。

马路慌了神:“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周一一帮我取的。”

曹砚听到周一一的名字,怅然若失了一下。虽然他到这里来潜意识也是想听到周一一的消息,但是真的听到了,他还是失落了。u0rw。

上官燕看看曹砚:“呵呵,我知道了,这肯定是周一一干的好事?”

曹砚笑笑:“周一一她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