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怎么说也是我不对,她想我辞我就辞喽?以后没饭吃你养我。”马路甜蜜地抱着上官燕。

“想吃软饭,门都没有?”上官燕嘴里这么说,心还是软了,两人笑了起来。

马路问她:“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我给他留了一张条就好了。”留条是上官燕的风格,上次她也是用留条的方式通知周一一的。

“就留了一张条?”

“对啊。我说我不爱你了,再见。”

“那他再找你怎么办?”

“放心,他绝对不会找我的?他爱的是他自己,才不会为了我费神。”

马路忽然有点失落:“跟你比起来,我分手的代价确实好像有点儿大哦?”

上官燕笑了起来:“没事啦,我正好也有自己创业的想法,到時候你就过来帮我打理。”

“好的?我们到時候就开个夫妻老婆店?大把大把挣银子?”马路雀跃起来,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我们的事,什么時候告诉周一一?”情一点跟。

上官燕脸板了起来,不悦地把身子扭向一边:“谁敢跟她说呀?她那么大的气姓?”

周一一这几天都在海选赛场跑腿打杂,比赛的事务异常繁琐,很耗人

。有時候,她偶尔能停下来歇一歇,站在一边看着台上在比赛的那些选手。她能感到他们对电台的那种强烈的向往和憧憬,他们当中确实也有不少看上去很好的苗子,也许他们就是未来的电台明星。

周一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她曾经那么轻易就拥有了在电台工作的愉快经历,她曾经那么轻易就坐在主播位子上,那些都是巨大的幸福,她到今天才意识到。她甚至开始换位思考,如果今天自己只是一个热血青年,会有他们的勇气吗?以她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去参加这个电台达人秀比赛的,但现在不上也上了,没有退路,只有鼓励自己朝前走。也许,这就是她为那些幸福付出的代价,一切都是公平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不管在这场比赛中能走多远,那都是一次宝贵的经验和财富,不可复制。人生不会再有几次这样的机会,让你不顾一切豁出去。

庄静在周一一那儿住了一阵子,心情平复了点,要回去了。临走時拉着周一一的手:“一一,如果你看到上官燕,跟她说,我不生她的气了,她还是我的好朋友。”

周一一苦笑笑,自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上官燕。庄静走后,每当周一一忙完一天回到自己的小家,她总是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觉得很孤单。生活看上去在前进,但是丢掉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朋友呢?朋友都不在身边了,一个个决裂,一个个分开,究竟是为了什么?爱情呢?爱情一直很虚无缥缈,爱情可曾来过么?还是一直在路上?究竟有多少人能在无尽的盼望中从不丧失对爱情的信念?究竟有多少人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打击之后从不减少对真爱的执着?这一切都太难太难。

韩尧来帮刘真拿东西。曹砚都已经收拾好了,等韩尧来拿。韩尧按照约好的時间来了,曹砚帮他把箱子都抬上车。曹砚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了:“刘真还好么?”u0rw。

韩尧点点头:“她跟几个朋友办好了去法国旅行的手续了,出去散散心。回来后估计能好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让你多费心了。”

韩尧笑笑:“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韩尧……我相信这不仅仅是你的工作。”

韩尧愣了一下,接着呵呵笑了起来。

“你可能觉得我这么说很虚伪,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好好待她,她值得的。”

韩尧深深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周一一也是?走了?”说完向他挥挥手,上车发动车子后离去。

周一一和曹砚都接到了陈墨的电话,要请他们两个吃饭,两人都竭力推辞了,但是陈墨坚持,并说这也是她妈妈的意思,曹砚和周一一两人只好答应了。

因为周一一下了节目就要十一点,所以基本上大家等于就是吃夜宵,他们约着去吃火锅。火锅支了起来,雾气腾腾。陈墨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情绪有点激动。“曹砚哥,一一姐,这杯酒我敬你们,我先干为净。”他一仰脖子把酒灌了进去。

曹砚拉他坐下:“慢点喝。”

陈墨坐下,眼睛湿湿的:“我爸爸醒了。”

“哇?”周一一叫了起来:“太好了陈墨,恭喜恭喜,太棒了?叔叔好样的?终于还是挺过来了啊?”

“本来……我跟我妈妈都已经不抱希望了,我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后来,那个肇事司机来医院找我们,在我爸面前赔礼道歉。我跟我妈没要他赔钱,那个人是外地民工,家里也没钱,穷得叮当响,但是他必须要向我爸道歉?否则我们心里一直觉得憋着一口气,我想不仅是我跟我妈有这口气,我爸他虽然昏迷着,但他也希望讨个说法。我们不要他赔钱,但是他必须要道歉?他怎么可以撞了我爸之后就……就那样把他扔在那里?”陈墨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抱歉地对曹砚笑笑,“不好意思,领导,我答应你我要像个男人,不过,这次是高兴的哭,是高兴?那个司机来过之后,我爸第二天就醒了。我妈说,这是天意,我爸不冤屈了,气顺了,人就醒了。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你们,那个司机都跟我们说了,我有两个电台同事去了工地,当時的情况他都跟我们说了?我一听他的描述我就知道是你们俩,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我妈也让我一定要当面谢谢你们……我……”眼泪根本不受控制,陈墨又哭了起来,不停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拭泪,释放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压力。

周一一拍拍他:“别傻了?那不是因为我们,是叔叔自己命大福大?”

“对,”曹砚也说:“真是太好了,来,陈墨?我们一起喝一杯,祝你爸爸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