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窘,《時尚电台》是广电大楼的内部刊物,所有的知名电台dj都是它的常客,它做得非常時髦,按照時尚杂志的路线包装,每次都是全明星阵容,每次都为采访到的电台dj拍時装大片,编辑部借来的服装全是顶级品牌,一点不含糊。这本杂志还经常被各家电台用来作为礼物送给听众,能够收集到一本当月的《時尚电台》,是所有电台粉丝都会惊声尖叫的事情。杂志最近在做各个电台的专辑,下个月便轮到1088,编辑部需要1088调个人手过去,以便为双方进行沟通,操作具体合作事宜

周一一没想到曹砚问的是这个,白白发表了一通事业家庭的观点。这会儿她赶紧回答:“我去。”

“说说理由。”曹砚其实叫周一一来,也就是这个意思,但听她这么干脆地毛遂自荐,就想听听她怎么说。

周一一真实的理由是,“我在1088太压抑了,想出去透透气。”但她当然不会这么说,找死吗?她换了个理由,这个理由也很真实。“我一直很想做杂志,觉得那份工作一定很有趣,所以这次正好有这个机会,就想去尝试一下。”

曹砚点点头:“那就这样。”

周一一大喜。

周一一去杂志社报道的時候,一辆顶级奔驰跑车停在广电大厦楼下,车上走下一位气度非凡的女姓。四十不到的样子,保养得很好,打扮入時,面带微笑,拎着爱玛仕的柏金包,架着dior墨镜。她停好车,拨通手机:“喂?陈墨?下来一趟,帮我搬个东西。”

陈墨很快跑了下来,必恭必敬地喊了一声:“谢老师?”

谢芒点点头,打开后备箱:“帮我把这个搬上去。”很一去墨。

陈墨抱着箱子跟在谢芒后头,两人乘电梯来到12楼,谢芒优雅地从包里拿出门禁卡,“嘀”一声通过,她推门走了进去。立刻有人跟她打招呼:“谢老师,你来上班啦?”

“是。”她微笑,嗓音圆润,声音饱满清亮,她的微笑虽一团和气,却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她径直走向大办公室,顿時引起了一阵**,众女主持女责编都围到她身边。

“谢芒姐,你产假结束啦?”

“谢芒姐,你身材恢复得好好哦,一点都看不出来刚生了小孩。”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谢芒摘下墨镜,微笑着接受恭维和赞美。谢芒的老公是个成功的企业家,身家过亿,她结婚后一直没要小孩,直到快四十岁了,终于熬不过老公的软磨硬泡,一举生下个大胖小子,更加传为佳话,成为电台成功女姓的不二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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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芒姐,你家小朋友的照片有哇?拿出来看看呀?”

谢芒从包里拿出一个coach钱包,秀出自己儿子的照片,顿時又引来一片惊叹。

“啊呀,好漂亮的小帅哥啊,眉目清秀的,很像谢老师呢?”

“是啊?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谢芒微微一笑,指了指陈墨手上的箱子:“我带了一箱红蛋来,大家分了,沾沾喜气。”

众人于是都去领红蛋,嘴上说着喜话。谢芒微笑着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副主编办公室。回到自己熟悉的空间,谢芒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拿出一张《新民晚报》,彩色的娱乐新闻版上,显要位置上刊登着一篇配图新闻,大字标题极为醒目:热带风暴席卷沪上,1088听友见面会high翻全场。

曹砚站在门口敲敲门,谢芒收起报纸:“进来。”

“恭喜?”曹砚笑着走了进来:“我来向老领导贺喜?刚才陈墨来我办公室发喜蛋,我才知道你回来了。”

谢芒也赶紧站了起来:“哪儿的话,现在你是我的领导了?你是主编,我是副主编,以后还要请你多关照。”

曹砚笑笑:“你客气了。我还以为你会多休息一阵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销假。”

“没办法,我忙惯了,真要在家我闷得慌,坐不住。”

“那好,不打扰你,你先休息,回头我再向你汇报工作。”曹砚开着玩笑。

谢芒赶紧摇手:“应该是我向你汇报工作,”

曹砚笑着举起手上的红蛋:“再次恭喜?”

“谢谢。”

曹砚退了出去

。谢芒回到位子上,再次打开那份报纸,脸色阴沉。陈墨抱着箱子敲门进来:“谢老师,红蛋都发了,每人两个,这是多下来的。”

“就放在办公室里,大家饿了可以吃。”

“好。”陈墨抱着箱子转身要走,被谢芒叫住。

“等一下?陈墨,过来坐会儿。”

陈墨把箱子放在地上,坐到她办公桌对面。

谢芒微笑着把报纸推给陈墨:“你看过这份报纸么?”

陈墨看了看,点头:“嗯。”

“这篇报道写得不错,我问过报社的朋友了,说是根据我们台里发的新闻通稿写的,你知道这个通稿是谁写的么?是不是责编他们写的?”u0rg。

陈墨摇摇头:“这篇稿子不是责编写的,当時几个责编手上都有事,就没让她们写。”

“你确定?”

“嗯。”

“那这个稿子是谁写的?”谢芒笑眯眯的,语气温婉而柔和,充满了大姐姐般的慈爱。

“周一一。”

谢芒轻轻皱眉:“周一一?周一一是谁?”

周一一在《時尚电台》的工作已经开始,很快就列席了编辑部的策划会。大家对怎么做1088这期专辑纷纷献计献策,周一一惊讶于编辑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为了体现1088电台前卫、時尚、顶尖的的音乐理念,需要想一个概念,用这个概念来进行整个一期的包装主题。有的提议用魔幻,有的提议用奢华,有的提议用运动,有的提议用未来感,大家七嘴八舌,会开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最后定论。主编杨老师是个女强人,问周一一有什么想法,周一一摇摇头,杨老师于是让大家回去再想。

周一一晚上又去做瑜珈,做好瑜珈回到家,推开上官燕的房门,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心里不愿意承认两人闹崩的事实,自欺欺人地觉得上官燕只是又一次出发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