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这一睡,大有睡到地老天荒之势,周一一第二天给她买了早饭、午饭,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她连门都没开,直到周一一恋恋不舍上班去。晚上回来,桌上的食物已经没了,周一一就知道她起来过。周一一想去敲她的门,但怕惊扰她好梦,手举起又放下。

夜深人静,周一一独自去楼下的便利店为上官燕采购更多的食品。买单的時候她看到货品柜镜子里自己的脸,疲惫不堪。现在是人生低潮没错?爱情无望,工作也无望,怎么办呢?

她拎着两大袋食物走夜路,这阵子由于生活乱哄哄的,脑海里的橡皮擦硬是把曹砚这个人擦了,但是只要她独处,这个人就会顽强跳出来。自从强吻以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自己。可见他有多怕,可见他有多厌恶。周一一真是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

回到家,她一样样地把东西往冰箱里塞,冰箱瞬间爆满。她又写了一张便签粘在冰箱贴上:亲爱的,睡醒了记得吃,吃饱了接着睡

。爱你。

忽然,周一一觉得好累,心累。可是再累也不能睡,她跟马路约好,最后一个星期要做特别节目,具体的安排再说,先要赶制一个片头来。周一一想都不用想,打开电脑就写好了片头的文字稿。

写完了,还要赶《东宫西宫》的大结局,其实本来是想一直写下去,但是现在随着节目的行将末路,广播剧也变成了短命鬼。那就给娘娘们和宫女们一个结局,让紫禁城里所有的恩怨情仇都随风而去。

写着写着,周一一又开始发呆,曹砚在干嘛?为什么这么冷酷,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他也在等自己的反应?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打了说什么?不然还是发个短信?她拿着手机,内心纠结。和曹砚在一起的很多场景自动闪回,在脑海里放起了电影,那些过去的時光啊,让人甜蜜又心酸。

周一一想了又想,为了提防自己进一步自作多情,她忍痛把曹砚的手机号码删了。删了,自己就不会手欠。手若欠,人就贱。

周一一咬着血牙继续写稿,但是已然心神大乱。她站起来去冰箱找东西吃,刚给上官燕买了一堆,先拿来果腹,萨其玛成为首当其冲的目标。周一一像只鼹鼠,用两爪子捧着萨其玛,卡擦卡擦,转眼就干灭了一整包。

食物也抵制不了困倦,周一一吃饱了就想睡,但是不行啊,她答应马路要尽快交稿。迫不得已,她对自己下了毒手,使劲揪自己的眼皮,疼得直咧咧。这一通折腾,就折腾到了天亮。周一一实在困得不行,趴在桌上睡着了。

上官燕的门动了,上官燕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看到周一一还没睡,不由吃了一惊。她走到周一一身边,从沙发上拿起一件小外套帮她披上。周一一感觉到了什么,眼睛像被胶水粘着,还要努力强睁,看到是上官燕欣喜万分,不由拉住她的手。

“你终于出来了。”

“我还要睡。”点一么我。

“几点了?”

“6点。”

“哦。”

“你也睡

。”

“……好,我就睡一小会儿。我给你买了吃的,你记得吃。”u0rg。

“有没有买乌龙茶?”

“没有。”

“下去给我买去?”

“现在?”

上官燕扑哧笑了:“跟你开玩笑的,瞧你都已经写痴呆了,快去睡。”

“我不想睡,咱俩聊会儿?你回来就睡,睡得跟个猪头一样,咱俩还没好好说过话呢。”

上官燕脸上掠过一丝伤感,轻轻地说:“我不是在单纯地睡觉,我是一边睡觉一边消化。”

“消化什么?食物?”

“消化情绪。”

“什么情绪?”

“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好吗?”

“……”

“听话,上床去睡会儿,啊?”

周一一点点头,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屋里,她转身看了看上官燕,上官燕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仰起脖子往嘴里灌。她灌了一大口,用手背擦了擦嘴。

周一一脱口而出:“亲爱的。”

“嗯?”上官燕回头。

“你有段時间一直没消息,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又联系不上你,急死了。我那時候就想,如果你回来了,我一定要告诉你,爱老虎油?”

上官燕愣了愣,眼圈红了:“密吐。”说完朝周一一笑了笑。

这个笑让周一一安心了,她一头栽在**,也睡了个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