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砚笑笑。

周一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夸奖的话已经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说过了,现在当面再吹捧好像也说不出口。两人都沉默了,有点尴尬,最后周一一硬着头皮又找到了新的话题点。

“是不是要改成小剧场话剧了?”u0rg。

“是啊。已经排练一阵子了,导演叫周可,上海的著名新锐青年导演,作品有《单身公寓》、《晚安,妈妈》、《谈谈情,说说慌》,听说过么?”

“我不太看话剧。”

“有空可以看看。”

“好……票价贵么?”

“一般也就在100块左右,还好,等于两场电影。”

“嗯。演员定了么?不会就是你?”

“可能找新人,不太确定。我很信任周可,有她出马,她只会为小说加分,所以我放心把东西交给她,随她处置,我不过问。”

“挺有意思的。”

“到時候你会给我也送个花篮么?”曹砚笑着问

“……”周一一愣了一下,“演出也要送花篮么?我以为只有开业才会送。”

“那当然。”曹砚笑嘻嘻地往椅子后背靠去,姿态放松而惬意,“到時候别忘了在花篮上写字,就写,场场爆满,票房灵丹。”

周一一笑了起来:“真舍得夸自己。行,就这么定了。”

曹砚也笑了,周一一看着他的笑脸突然再次怦然心动,赶紧掩饰地去看别桌客人。还好酒黑,没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异样。音乐让人放松,可是周一一内心却很紧张,属于外松内紧。曹砚正相反,他不太说话,想着自己的心事,享受音乐,享受空白,心情却轻松而喜悦,因而是外紧内松。

晚上回到家,绷了一晚上的周一一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把那本《离别之后》放在床头,很快就入睡了。清醒状态下的最后一秒,她在心里深情呼唤,上官燕,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有好多话想跟你讲,我,我好像……对那个人有感觉,我一定是疯了。

周三例会,钱老师主持了会议。他不改笑眯眯本色,不过大家都打不起什么精神来。“同志们,我想有一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当钱老师这么说的時候,每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是说要合并的事么?结果钱老师话锋一转,“那就是《路一十三》节目的收听率达到了2,这几乎可以说是我们频率的常规节目较高水平了,当然,一些特别节目也曾经到达过4。”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又把那颗心放了回去。

周一一和马路本能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默契地低下头刻意低调。如果有一天999频率真的被合并了,周一一最怀念的就是这班同事,节目之间的竞争当然是存在的,可每个人得失心都不重,大家从来不会为了收听率的事伤和气,当面不说怪话,背后也没有小动作,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非常愉快,尽管姓格不同,但每个同事都很可爱,这样的人际关系是非常难得的。她和马路只想把节目做好,没有存心去争这个收听率,所以就算现在收听率拿了第一名,他们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定一都可。

钱老师温和地说:“同志们啊,在999频率,除了陈老师,我的资历可以说是最老了。坦白地说,我们999频率从来不是什么大台,历来也没有什么惊人之举。我们的台风非常扎实,平实。我们频率到今年年底,就是成立35周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