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败燕洛军,生擒燕洛几名主力大将,使得漠苍大获全胜,士气高昂。

几名主将就要不要一鼓作气,直捣燕洛主城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大部分的人主张退兵,在边城防守,觉得不宜再大动干戈。

孤君望等人则主张一鼓作气,全力拿下燕洛,毕竟燕洛国君野心勃勃,一定不会放弃马踏漠苍的野心。所以在这个时候,漠苍应该胜追击,先下手为强。

“大哥是怎么想的?”朱颜问道。

站在城墙上,虚若怀负手而立,白色的战袍沐浴在阳光下,更加显得如白莲般纯净。

朱颜一时有些迷惑。望着他沉静的侧颜,有些入迷。

许久,虚若怀才转身看她,“颜颜觉得该怎么做?”

她干笑两声,“我并不懂这些,但我知道两军对峙,很忌讳妇人之仁,可我还是觉得,如果战争能够避免最好。但我听说燕洛国君是个残暴不仁之辈,对漠苍一直有着很大的野心。所以我想说,如果我们退兵了,会不会养虎为患,他日变成燕洛对我们漠苍兵临城下?”

虚若怀看着她,墨眸里闪耀着动人的光彩,抿了抿唇,才笑着说:“颜颜想得很透测。”

“不是吧?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呀?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都知道的吧。”朱颜夸张的说。

虚若怀被逗笑了,莞尔一笑,本来显得有些凝重的表情,此刻舒展开来,眉目间一片清朗。

“大哥,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比较好看哦!”朱颜揶揄的说。

他定定看着她,忽而又笑了起来,她就是这样,说的话,总是让人忍俊不禁,明明难为情的话,在她口里说来,却显得那样自然。

“其实大哥很为难吧?”朱颜收住笑意,靠在城墙上,眺目远望,“大哥心里很矛盾,一边是怕战火会给百姓带来无休止的灾难,一边又担忧,如果此时收兵的话,燕洛何时又会进犯漠苍。”

“我虽有这个忧虑,但最终还是要由皇上定夺。”

“这里离帝都何止千里之遥?等西风临知道战况,并作出决定的话,那也要半个月后了吧,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朱颜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觉得,西风临可能不想进兵燕洛。”

“为什么?”他惊讶的看着她,他一直知道西风临是个有作为的君主,而此时便是个大好时机,他认为西风临应该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西风临,我了解他。”她轻声说道,“如果在以前,我也不会怀疑他的决定,但现在……”她嘴角隐了一抹笑意,现在,西风临说过要跟她一起离开,那么进兵燕洛,称霸天下,对他来说,意义已经不重要了吧。

他怔怔看着她唇边的笑意,忽然有什么从心底死去,只剩下绝望。长久以来,他对她都抱着等待的心情。虽然有些明白,她不可能会属于他,但没有一次来得像现在这般清楚明白。

“你喜欢皇上?”他突然问,声音低沉,压抑着一股悲伤。

朱颜转身看他,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兄长,听他这样问,不禁有些腼腆,轻轻点了点头,“嗯。”

虚若怀苦笑,凝望着她颊畔淡淡的红晕,心里一阵钝痛。

“大哥,我帮你问问西风临,看他有什么决定,好不好?”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兀自问道。

“你怎么问?”

“你忘记我的空间了吗?”

他点了点头,“好。”

朱颜一笑,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跑到了她脸上,异常耀眼夺目。

虚若怀心口一窒,那耀眼的笑容,在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伸了伸手,想要去抓住她,却偏偏无力再抬手。

终于,他笑了笑,“颜颜,希望你幸福。”

她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谢谢大哥,你也一样哦!将来碰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把她牢牢抓住。”

他没有说话,良久,才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有些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永远无法再去爱别的人。一生只会爱一次。

而虚若怀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看起来像玉一样温润,但内心却好比磐石,有些事情,一旦认定,便是一生,不会改变。

……

回到守备府的时候,朱颜心情很好,刚要进房间,冷不防看到倚在树下的西风若。

脚步微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住。

“还是不肯与我说话么?”西风若苦笑,语气里掺杂了浓浓的苦涩。

“难道做错了一次事情,就不能得到原谅么?”

朱颜往前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侧身看着那个树下,如今显得很憔悴的西风若。

“西风若,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你必须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后果。当日我便说过,我不会原谅你的,但那时,你可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既然你这么想要得到我的谅解,那为什么那时候我求你,你却能无动于衷?”

西风若脸色变得很难看,乌眸里交织闪过复杂懊悔。凝视着朱颜,唇抿了抿,却没有说话,或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风若,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只不过,因为某些事情,那曾经纯洁的友谊,如今已被玷污,染上了杂质。我很想当作没发生过,但那是自欺欺人。我很少朋友,但我对朋友向来很看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