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颜全神贯注盯着激战的双方时,身后,无声无息掠过一个黑影。

朱颜顿觉一阵毛骨悚然,好像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迟疑着转过身,入眼的是一个同样黑色装束的男子,不一样的是,这个人的脸上带着一个腥红似血的面具,在夜里看来格外惊悚诡异。尤其那一双露在面具外的阴毒双眸,像极了毒蛇,正阴冷的注视她。

她打了个哆嗦,不自禁退后两步。

男人的身材很高,见朱颜的反应,面具后逸出两声低哑刺耳的笑声。

朱颜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转身逃的时候,脖子上突然一凉,,伴着某种东西蠕动的黏滑的感觉。她一惊,微垂下眸去看,面色蓦然大变,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敢不动。因为她看到了一条通黑色,却泛着绿光的小蛇,紧紧缠在她脖子上,正在对着她吐出腥红的信。

她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于是惊声喊道:“啊,大哥,快救我,有蛇。”

不远处的虚若怀,闻声,心下一凛,使出的招数越发凌厉,在所有黑衣人冲上来之前,他突然聚集全身的内力挥出凌厉的一掌,将围攻的黑衣人全部击倒,才快速掠了过来。

黑衣男子的目光只是轻瞥了一眼已经全部倒下的手下,在看到疾掠而来的虚若怀时,阴眸里散发出一种嗜血的光。不过轻眸看到被蛇缠住,无法动弹的朱颜时,眸光又浸染了一抹得意。

虚若怀在看清朱颜脖子上的蛇时,心下大骇,投向黑衣男人的眸瞬间布满了杀机。

“你是什么人?”他沉声问。

黑衣男子低笑了声,无视他的话,忽然一伸手就将朱颜揽到了怀里,低眸瞥到她吓得惨白无血色的脸时,他居然饶有兴致地抬手在她脸上四处游走。

“变态,别碰我。”朱颜有些虚弱的斥道。却也不敢肆意动弹,就怕她的一个举动,会立刻引起蛇的攻击。

虚若怀僵硬的站在那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凌,他纵有再高强的武功,但在面对朱颜如此的处境时,竟然只能投鼠忌器。

修长白净的手,缓缓收紧,唇紧抿着,温熙的墨眸隐了滔天的怒焰,像是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黑衣人的手指忽而轻抚上她左脸上的花朵,阴眸里散发出一种光芒,喃喃的说:“原来女人的脸上长花,可以这么好看。”

朱颜吓得紧闭双目,天哪,她千万别是碰是变态了!可是不止是脖子上潜在的危险,还有男人冰冷的手,都让她既害怕又恶心。她不敢动弹,只能任由男人恶心的手,在她脸上滑动,因为她清楚明白缠在颈间

的蛇不但带有剧毒,而且随时都可能攻击她。

汗,沿着她白皙的额头流了下来。

男人在她脸上慢慢游走的手,忽然重重捏住她的下颚,并抬了起来。

朱颜痛得皱了皱眉,睁开眼迎视上他诡异的眼时,突然不那么怕了,遂壮了壮声,说:“你为什么要抓我?我与你并不认识。”

黑衣男子凝视了她两眼,才用沙哑刺耳的声音说:“因为你是我幽冥楼的任务。”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去摸她颈间的那条蛇,那轻柔的动作,说不出的诡异。而蛇却好像通灵性一般,不时吐出信子往男人的手背舔弄。

朱颜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惊悚的看着这一人一蛇的互动,两只手早已重重握成了拳。若不是怕蛇会咬她,她早已什么也不顾的躲进空间去了。

而旁边被黑衣人忽略的虚若怀,在乍听到幽冥楼时,早已知道了他的来历。他虽然没有涉入过江湖,但对闻名于黑白两道,并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江湖第一杀手组织,还是有所耳闻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么眼前这个面具人,便是幽冥楼的楼主——阴煞。

据说此人不但武功了得,还擅长用毒,此时缠在朱颜颈间的毒物,便是由他自己亲手伺养。而他的施毒手法,很是霸道野蛮,只要中过他毒的人,从来没生还的可能,而且无人能解其毒。

想到这里,虚若怀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瞥向朱颜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担忧。

不过江湖传闻,阴煞绝少亲自出马的,只要他出马,那么对方是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到底是谁想要朱颜的命?又是谁才能请得动阴煞?

虚若怀的手,悄然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只要阴煞敢伤害朱颜,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才不管什么阴煞,他只想朱颜平安。

“你妈的,姑奶奶不干了。”朱颜再也受不了阴煞变态似的折磨,突然低吼一声,反手抓住蛇的腰身,刚要甩出去时,手背突然一痛,她来不及想更多,狠狠地将蛇远远抛了出去。

“颜颜——”虚若怀一惊,快步上前,将她拉到身边,“你怎么样?”

朱颜甩了甩手,可怜巴巴的说:“我被蛇咬了。”

虚若怀目光一黯,快速握住她受伤的手,低眸看去,果见她的手背上有两个小小的口子,分明是蛇的牙印,而此时,正冒出浓黑的血。剑眉重重一皱,却是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上了那个伤口。

朱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等反应过来时,气急败坏的大叫,“你做什么,你疯了吗?那血是有毒的。”

虚若怀刚好替她吸出了一口毒血,侧头吐掉了之后,才苦笑道:“那又怎么样,什么也比不上你的命重要!”说完,又低头去替她吸毒血。

她震惊的瞪着她,一种复杂的无法言喻的滋味漫过心间。他却没再说话,反复在她手背上吸出毒血。

阴煞对朱颜刚才扔蛇的举动,很是震惊,等回过神来时,阴眸充满了恼怒,更有阴鸷划过。将被朱颜扔出去的蛇捡回后,冷眼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