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不配做母亲

他内心就像是抓了狂一样的难受。

为什么呢?人家陪先生天经地义,他有什么好嫉妒,有什么资格嫉妒?其实bertha说的都对,可是他就是不愿去承认。

就让那层纸一直糊在他周围,谁也不要去捅破,就让他自欺欺人地觉得那样的女人也是可以追的。

“少爷。”bertha见他咬着牙,却是一下子安静了,有些紧张。

他却是猛地翻了身,突然觉得很丢脸,那种感觉比身上的伤还要难受。伤痛,他可以忍着。可是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像是可以要了他的命。

“少爷,冷医生说这几天最好卧床休息,您……您别那么用力。”他就不知道痛吗?

“出去。”他只冷了声音。

动了唇,到底什么都没有说,bertha叹息着出去了。

欧公馆。

晚饭后,欧泽叫住了安宜:“有心事?”

“……没。”她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双脚往后靠了靠。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欧泽已经尽收眼底。他抿了口茶,径直开口:“是赖祁俊的事。”

安宜有些惊慌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想了想,终是开口:“他的助理打电话给我,说他伤势有点严重。”

“还叫你去。”他将她没有说全的话补完了。

他真了解自己,安宜咬着唇点了头。

“那为什么不去?”他的声音还是很轻,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她急急解释:“我和他没有关系……”

“宜儿。”他打断她的话,轻笑着,“没什么大不了,不就看一个病人吗?”

“可是……我不想去。”

“宜儿……”

“欧泽,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只想永远守在你和阳阳的身边。”这是她的心里话,哪怕他心里的人从来不是自己。

欧泽的神『色』有些暗淡,这个“永远”究竟还有能有多远呢?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看见陈管家正让人准备早餐,茶几上的报纸还整理地摊着。安宜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问陈管家:“欧泽还没起来吗?”他平时都习惯起得很早的。

陈管家见她过去,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着开口:“是啊少『奶』『奶』,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去哪里了?”昨晚也没听说他要出去啊。

陈管家却是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少爷他没说。”

吃了早饭,也不见欧泽回来,忍不住打了他的电话,那边是隔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

“欧泽。”她急急地叫。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在哪里?”

“嗯,在非竟家里。他昨天去赖祁俊那里了。”

突然提及赖祁俊,安宜才想起冷非竞是赖祁俊的私人医生。她像是有些紧张,欧泽果然开了口:“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去看看他,他家的地址,也不用非竟告诉你。如果需要,就叫家里的司机送你去。”

安宜本来想说不用,可是冷非竞那样说,就一定是赖祁俊伤的比较严重。她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去看他也是应该,可是,她怎么能叫欧泽的司机送她去?

临出门,阳阳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妈咪,我也要去,和你一起去。”

“妈咪很快就回来。”

“不要嘛,你看,阳阳都穿了裙子了,是不是可以去了?”孩子歪着脑袋,很是期待地看着她。

叹息一声,她千方百计要阳阳避开赖祁俊,她又怎么可能带着他去他家里?

喊了佣人将孩子带上楼,她径直走出了欧公馆的大门。

冷非竞见欧泽收起了电话,他很是不悦:“真是搞不懂你,你这样算什么?为什么要骗她说赖祁俊伤得很重?你明明就知道赖祁俊是要骗她去!”

将手机搁在一侧,欧泽只勉强一笑,安宜和赖祁俊的关系,冷非竞是不知道的。可是他清楚着,清楚那个男人就是阳阳的爸爸。刚听安宜告诉他的时候,他其实也很气愤。可是渐渐的,他突然想明白了,若是赖祁俊可以悬崖勒马,可以好好地对安宜,他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

闻人暖,他是不必担心了。如果安宜也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那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抬眸看着愤愤不平的冷非竞,欧泽只浅声说:“非竞,有些事,你不明白。”

冷非竞只哼了声,取了听诊器出来,戴上耳朵,起了身靠过来。欧泽微笑着,没有再说话,只安静地就诊。

听诊器传来的心跳声有些微弱,冷非竞的眉头越皱越深了,良久之后,他才将手撤下。抬眸看着面前的人:“难得你会主动来找我。”他主动来,其实他心里更加担心。

欧泽扣上了衣服的扣子,低声说:“非竞,我还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去做些事情,还来得及吗?”

他的话,说得冷非竞的心猛地一沉,他话里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平时话很多的他,却在这个时候,一下子语塞了。

“怎么?”欧泽皱眉看着他。

冷非竞像是有些烦躁起站了起来,狠狠地将听诊器砸在沙发上,咬着牙说:“不知道!”

“非竞——”欧泽有些讶然地看着他,继而,居然轻声笑起来。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冷非竞,他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还笑!”见他笑了,冷非竞突然又生气起来。这几年他几乎是访遍了全球各大医院,可是都没有遇到和他的相匹配的心脏。再拖下去,怕是真的就来不及了。可偏偏欧泽他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那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欧泽已经站了起来,低笑一声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欧泽。”冷非竞也跟着他站起来。

“什么?”

“去医院,我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不用。”他摇头。

“欧泽!”冷非竞生气了,“这次由不得你了。”用力将他推出去,却听欧泽笑着:“我现在没事,还有份合同要谈,没时间。”

“没时间没时间,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是不是真的要等到你……”脱口说了出来,冷非竞却又是猛地缄了口,发现自己差点就要说出不该说的话了。

欧泽怔了怔,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正了『色』,开口说:“非竞,我们认识多久了?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还不明白?是,当初你出国留学的钱是我爸爸帮你出的,可那是因为你学业优异,我爸爸不希望看到你的才华被埋没。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你自己努力的。如果你只是对那时候的钱耿耿于怀,那么我告诉你,该还的,你早就还清了。”

他回国之后,多次说要做他的私人医生,可他每次都拒绝。他不希望冷非竞一辈子都觉得欠了欧家一样。

一番话,叫冷非竞怔住了。

欧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转身出去。

直到,外面传来他车子发动的声音,冷非竞才猛地反应过来。

该死的,他那么关心他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那时候的几万美金吗?

“欧泽!”冲了出去,那辆沃尔沃已经飞驰而去。

冷非竞的脸『色』一变,忙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追出去。

当年的那些钱,如今在冷非竞眼里,早就化成了恩情。也是因为这样,让他觉得他有了一个好兄弟。所以他决不允许欧泽在他手里出事。

安宜叫了出租车在赖祁俊家的别墅前停了,她下了车,站在门前迟疑了好久,才终于抬步进去。

bertha正巧在院子里,看见有人进去,一抬眸,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