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和他的契约

仿佛时间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bertha捧着合同和她说的那番话,只要她给他生个孩子,他可以给她无数人都一辈子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突然之间,她觉得很是厌恶。

可是,面对这样的男人,她一下子不想再生气了,因为,他根本不明白人生的真谛。在他的眼里,钱是万能的,权利就可以摆平一切。

那么,她与他还有什么话好废的呢?

从容地看着他,她淡淡一笑,继而开口:“你给不了我欧泽能给我的生活。”

赖祁俊笑了:“不就是钱吗?你想要住大房子?买漂亮的衣服?还是……”

“看来赖总真是天真。”她笑着打断他的话,“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

顿了下,她又说:“是安宁的生活,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你能给得起谁这样的承诺?”这样的人,他注定孤独一辈子。

赖祁俊终是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放了安宜从车里出来,呆呆地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赖祁俊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接了起来,听到那边传来bertha焦急的声音:“少爷,小少爷发烧了。”

“什么?”一听是轩轩出了事,赖祁俊的眉头立马拧了起来,“我马上回来!”言罢,挂断了电话。

关于刚才那个女人,关于刚才她的那番话,此刻已经随着儿子生病的消息而被掩埋。

只听得“轰”的一声,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飞一般地『射』出去。

安宜逃也似地离开那车子,走到门口,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从容走进去。

穿过人群,才发现原来的那个地方已经不见了欧泽和阳阳,而是换了一对年轻的男女坐在那里热情相吻。安宜有些尴尬,慌忙转身离开。

“欧太太。”一旁,传来闻人暖的声音。

安宜一怔,忙回了头,笑着说:“哦,原来是闻人小姐。”

仔细看着,她的脸上并未见异常,闻人暖心里有些不悦,提起裙摆上前,压低了声音说:“到底为什么嫁给他呢?”

“什么?”本能地反问着,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的问题。

闻人暖低低一笑:“欧太太不会听不清楚吧?”

定了定神,才确定面前的女人真的是问她为什么嫁给欧泽。她知道闻人暖和欧泽关系非常,她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她。

看她不说话,闻人暖又问了句:“你爱他吗?”

爱……

这个字浮现在心底的时候,安宜只觉得身子微微一颤,她做了五年的欧太太,在外人看来,他们恩爱有加,可是谁都不会知道,五年来,,他们一直相敬如宾,也根本,没做过夫妻之事。

她想,对着欧泽,她内心更多的,应该是感激吧?

因为他,她才能和阳阳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他还给了他们母子一个安稳的家。

嘴角微动,『露』出温和的笑,她动了唇,却是说:“当然,闻人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她不说“爱”,只说“当然”。

欧泽的话,她一直记得,他说,在任何人面前,他们都是最恩爱的夫妻。她想,在面前的这个女人面前,将会更甚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的回答,让闻人暖心里一团怒火串烧了起来。

握着酒杯的十指缓缓收紧,她深吸了口气,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爱他,就请不要伤害他!”

“闻人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冷笑着:“那我就提醒一下欧太太刚才去了哪里,和谁一起,你就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吧!”

安宜猛地怔住了,刚才,她被赖祁俊拉出去的时候,竟然被闻人暖看见了吗?她也误会了,以为她是要和赖祁俊……

咬着唇,她忙解释着:“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什么?

心里有些慌『乱』,她一下子居然编不出理由来了。

双手下意识地绞在一起,面对闻人暖,她开始紧张起来。

这样的女人,闻人暖看得太多了,她只是不明白,欧泽有什么不能给她的?心里依旧愤怒着,不过今天是她的订婚宴,她不能叫人看了她的笑话。勉强平静地开口:“能嫁给欧泽是你的福气,我看得出,他也很……很喜欢你……”不喜欢,怎么会和她生下孩子呢。看着那个精灵可爱的孩子,闻人暖就已经知道这一切了,欧泽他……果然是没有骗她。

“所以,请你珍惜他,不要伤害他。”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有些疼。

曾经,她以为陪伴在他身边一生的女人应该是她。可是现在,她要和别的男人订婚,还必须对这另一个女人说请她珍惜欧泽的话。天知道这些对她来说究竟有多难!

安宜看见有泪光从她的眼底闪现,她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可以完完全全地确定,闻人暖爱着欧泽,并且,是十分十分深的爱着他。

爱得可以亲手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那一刻,她忽然很想告诉她,她和欧泽之间,其实没什么。

可是,她不能。

那是她和欧泽之间的契约。

他给她一个安定的家,她与他扮作恩爱的夫妻。

那张纸上,就是这样写着的。

“妈咪!”不远处,传来阳阳的声音。

安宜猛地回头,看见阳阳松开了欧泽的手朝自己跑来。她忙蹲下身,抱住了孩子,阳阳嘟着小嘴说:“你去哪里了嘛,我和爹地一直在找你!”

不觉,抬头看了一眼欧泽。

欧泽没想到闻人暖也在,脚下的步子迟疑了下,终是带着微笑上前:“去了哪里?”他柔声问着。

安宜站了起来,有些习惯『性』地『摸』了『摸』耳垂,她似乎想起什么来,忙说:“哦,我的耳环掉了,我出去找了。可是……对不起,我没找到。”

闻言,欧泽浅浅一笑,变戏法似的伸出手掌,那枚耳环就那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之中。他笑着说:“看,我正好捡到了。”

“妈咪,是阳阳看见的哦!”孩子忙伸长了脖子说,这个功无论如何也得抢来,或许,妈咪看见他捡到了耳环后,会网开一面让他穿回男孩子的衣服哦。阳阳在心里乐滋滋地想着。

安宜不动声『色』地一笑:“太好了,我还以为真的不见了。”

“怎么会?如果真的不见了,我再送你一对好了。”他靠近了些,“来,我给你戴上。”说着,小心翼翼地伸过手去。

闻人暖突然嫉妒起来,嫉妒他对她的好。

她仿佛想起五年前,她与他也曾经这样甜蜜过,可惜,那时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他们都各自陪在另一个人的身边了。

喉咙有些堵,果断地转身离开。她只是怕自己再在这里站下去,会忍不住哭起来。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哭的样子,一丁点儿都不想。

“欧泽。”安宜轻声叫着他。

“嗯?”

“她走了。”

置于她耳边的手明显怔了下,他像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却也不说其他的,只问着:“刚才,去了哪里?”

“去找耳环了。”他问,她还是这句话。

他也不再多说,只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冷吗?”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可是会场里面的温度却很高。

“不冷。”她摇头,开口问,“身体还难受吗?”

“好多了。”

迟疑了好久,她终是鼓起勇气说:“离开她,是因为你的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