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耍他

轩轩可怜兮兮的声音隔着长长的电话线传过来,安宜怔住了,她明白轩轩的脆弱,的确,没有妈咪不是他的错,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很多人会有所顾忌。

就像——

昨日那张太太说阳阳一样,没爹的孩子没人管。

是以单亲家庭的孩子也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幽闭症,安宜知道她不能应下,可是却又拒绝不得,怕伤了孩子的心。

那边,轩轩的声音再次传来:“阿姨,我可以和阳阳一起学画画吗?”

握着的手机像是有千斤重,安宜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孩子的无辜的,可是因为大人们的事情,却要被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很想说“不”,可是,听着孩子稚气的声音,想着他不过和阳阳一样大,安宜的那句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来。

动了唇,才想要说话,忽然听得身后的阳阳叫她。他见安宜在阳台上打电话,忙冲过来问:“妈咪,你把我的蜡笔放哪里了?我只找到了水彩笔哦!”

安宜还没有回答,阳阳皱眉问:“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安宜有些无奈,只要说是轩轩,阳阳的眼睛一亮,忙说:“是吗?那我和他说几句话!”

安宜只好将手机递给他,他兴奋地说了几句,才仰起头说:“妈咪,轩轩也说要学画画哦!你让我们一起学吧,大家在一起才好玩啊!”

安宜皱了眉:“可是……”

“哎呀,你就点头嘛!让轩轩来我家里啊,轩轩很可怜的,在学校都没有朋友,我也只有轩轩一个朋友哦!”他的小手拉着她的,求着她说,“你让他一起来嘛!”

安宜有些无奈,只能点了头。

帮阳阳找了蜡笔出来,嘱咐了他要乖,才出门去了赖公馆。

轩轩挂了电话很是兴奋地跑去院子里,bertha奇怪地跟着他出去,小声问:“怎么不去看动画片了?不是说要你爹地陪你看动画片吗?”

轩轩笑着说:“我不看了,我要去学画画了!”

“学画画?”bertha皱眉看着他,“你去哪里学画画?”

“阳阳的妈咪会来接我去学画画的!”他很是得意。

bertha怔了怔,立马反应过来阳阳的妈咪不就是安宜吗?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她心里一怒,生气地说:“不许去!”

轩轩被她的态度吓到了,半晌,才说:“为什么不能去?我要去告诉爹地!”

“哎——”bertha转身的时候,看见轩轩跑得飞快。赖祁俊因为答应了轩轩看动画片的,正在找昨天特意给他买的碟片,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才回头,见轩轩已经扑进他的怀里,撅着嘴说:“爹地,我要去和阳阳一起学画画,你同意么?”

赖祁俊吃了一惊:“谁?”

“阳阳啊!我要去他家里,他妈咪很快来接我了。”他笑得很开心。

赖祁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了身,看见bertha从外头进来,因为被他看见她打了安宜的事情,bertha此刻也不敢上前多说什么。

赖祁俊站了起来,很是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底却是想起安宜来。她不让阳阳来他家里,却愿意接轩轩去她那里?他皱着眉,这有什么不一样吗?这不都一样吗?

轩轩见他不说话,摇晃着他的手:“爹地,你说到底好不好嘛!”

“好。”他低头看着他。

轩轩雀跃地在沙发上又蹦又跳,剩下bertha一脸的惨白之『色』,看来她对安宜的警告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啊!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那个女人一点点地俘获少爷的心,让她最终变成赖公馆的女主人吗?她心里很不担心,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了几十年,结果就将到手的宝贝拱手送人一样。

她想,是人谁都不会这样伟大吧?

安宜到赖公馆的时候,赖祁俊与轩轩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父子俩乐得笑成了一团,bertha看着安宜进去,整张脸都变了颜『色』。原本她是不打算进来的,只想打个电话叫赖祁俊帮他把轩轩带出去,可是想了想,她还是打算进来,只为了给bertha安心,她不是刻意要来接近赖祁俊的。

“阿姨!”轩轩看见她进来,忙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高兴地说,“你这么快就来接我去吗?”

她点点头,见赖祁俊也起了身过来:“我送你们。”他知道她肯定是叫了出租车才来的。

正要出门,却听安宜开口:“赖总不必了,如果你放心将儿子交给我的话,我这就带轩轩走了,晚上,也会将他送回来。”

赖祁俊有些吃惊,皱眉看着她,觉得很是不解。

安宜又说:“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话好说,也希望你能亲自和轩轩解释,为什么不能和阳阳一起学画画。”

轩轩听她这样说,心里可就急了,忙回头看向赖祁俊:“爹地,阿姨是好人,不会拐跑我的!”孩子就是孩子,在他们眼里,只有单纯的好人和坏人之分。

赖祁俊『摸』着他的头:“谁也拐不走你。”

安宜忙又说:“还有一件事,我希望赖总可以答应。如果你们自己要接送轩轩,也……也请bertha小姐来吧,赖总不要再去我家!”

她特意用了个“再”字,叫赖祁俊猛地想起昨天他在她房里发生的一些事。眉头拧起,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昨天明明就是她主动的,现在倒是好,还警告他都不许再去她家里?这叫什么事?

“如果赖总不能应下,我只能说我很抱歉。”她说着,转身就要走。轩轩吓了一跳,忙拉住她的手,红着眼睛说:“阿姨你带我一起去嘛!”

赖祁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是儿子喜欢,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弥补他没有母亲的遗憾。只是面前这个女人的举措着是叫他心里很生气。

昨天的历历还在眼前,她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这个女人,是在拿他当猴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