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懒莫名其妙的请假了大约十来天。缘由白浅秋和关航也不知道,但能猜到大抵和她口中的陈以默离开之事有关。

白浅秋因了顾清黎来校的原因,不愿多惹麻烦,更不想给关航制造难题,便未再去过关航的办公室。平时关航再叫她一起去吃饭或者出去,她也找理由推辞掉了。

这十来天里,白浅秋除了上课,闲暇时就去读书馆看看书,下午依旧会去文学社呆上一会儿,空余的时间里便呆在宿舍里。俨然宅女一枚了。

偶尔,关航会以检查工作为由去文学社工作的地方转上几趟,每次去,都会搞得下面的人工作兢兢业业,严阵以待,不敢差池半分。是以他不能常去。大约也不过是两三天去上一去,他在的时候,有时会找机会和白浅秋说上几句话,有时却是话也不说一句,只彼此之间眼神交流一下便满足的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竟然持续了十来天。白浅秋每天算着赖小懒离开的时间,心里甚是想念,期盼着她赶紧回来早点结束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

这天,本来晴好的天气瞬息大变,艳阳被乌云笼罩,不过短短几分钟,狂风四起,暴雨骤落。

白浅秋怀抱着书缩着脖子从一边跑来,闪到一块大树下躲雨。

她刚从图书馆借了书出来打算回宿舍看,走在半道上便突兀的下起了雨,周围没有卖伞具的小商店,就算有小商店她身上也没带钱。

白浅秋在树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甩了甩淋得微湿的马尾,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她现在的位置回图书馆和宿舍是一样的距离。南面不远处是一间小小的西点小吃店,在那里喝杯咖啡吃点点心是极其享受的事情,不过,都是有钱的学生常去之所。此时竟然也站立了不少人,小小的廊檐下似乎再难挤下其他的人了。

其实她离宿舍不算太远了,再跑过几条路便到了。这场暴雨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不甚稠密的大树根本抵挡不了雨水的渗透。白浅秋穿着厚厚的卫衣,却依然感觉到了肩膀处一阵湿凉,她侧头一看,已经零零落落的浸湿了一大片。

冬季刚过,初春的雨还是夹带着不可小估的寒凉。

她打了个寒颤,又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看了看满手的雨水,她皱了皱眉头,懊恼的嘟囔了句:“哎,早知道带吧伞了,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呢?把借的书淋湿了可怎么办?”她在腰侧擦了擦手上的水,擦干了才小心的将借来的书往肚子处紧了紧,跺了跺沾了水的靴子,弯着腰低着头,打算就此冲进雨里跑回宿舍,大不了路上若是看见能避雨的地方便避上一避。

路上不乏有继续狂奔的学生们,有的往图书馆跑,有的往宿舍跑,有的往南边的那间挤满了人的咖啡馆里跑。她咬咬牙,踮脚就要开动,恍惚间,朦朦的雨雾里,有一道俊逸的身形穿过肆虐的大雨狂奔着直冲她而来。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风衣尚未拉上拉链,随着他的奔跑如鼓起的帆,他来不及拉上,只紧紧的握住对襟裹紧,继续往她这里疾奔。姿态却是如常的矜贵优雅,随风入画。

白浅秋的动作一顿,捏紧了怀里的书……是关航学长。

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关航踩着雨水,竟从那么远的咖啡馆里跑到了白浅秋的面前,他立着大树下,气息有些不稳,却依然对着白浅秋微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