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钦一愣,对呀,刚刚她貌似很用力的。

“来……来,让妈看看,肿了没?”虞美钦赶紧走近拉着她的手臂,想拉下来看看。

如果不是因为接下来要她去做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堪,这种关切的眼神,一定会让白浅秋感动一辈子。

此刻,她心凉一片,捂着脸,冷冷一笑,避开了虞美钦的手:“没关系。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说完,不再看他们两个,径自向门外走去。

白父赶紧提起公包,慌慌张张跟上:“我们走了啊,美钦!”

“嗯!白詹,给她说说,别冷着一张脸,见到人家多要笑笑!”身后的女人高声交代道。

“知道了。”白父朝后摆摆手。

虞美钦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娇媚的加上一句:“老公,浅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哟!”

……

车流拥堵的马路上。

黑色的北京现代里。

“……一定要这个样子,你记住……”

一路上,白父开着车,交代了白浅秋一堆要注意的事项。

她的心里已经凉成一块大冰块儿了。

她淡淡着一张脸,没有表情,扭向窗外,不再说话。

白詹瞄眼看到她似听非听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说这么多,她记住几条。

这样的淡漠表情,让白父又有些怒了。

他抓了抓紧方向盘,看着她还有些微红的左脸。

压抑着声音,语气极力变得和缓:“浅秋啊,你记住我刚刚说的了吗?”

白浅秋一言不发,眼眸依然盯着窗外,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在路上行走着,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追求,他们的生活里也许也有着这样那样的苦难,但是肯定没有哪个人是像她一样被父母逼迫着像个妓-女一样被“卖”掉!

“浅秋?你有听我说话吗?”白詹的声音里已经有隐隐怒意了。

“嗯。”白浅秋淡淡答道,依旧没有回头。

白詹瞪了瞪她的后脑勺,没再吭声。

突然,车停了下来。

“嘭!”白父狠狠的打了下方向盘。

骂道:“妈的!堵车了!”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着急的说:“现在都两点四十五了!再堵下去,就完了!”

“嘭!”又是一下!

“怎么还在堵!让不让人活了?!”只是一个堵车,白父便被急的崩溃了。

白浅秋终于扭头,冷眼瞧了瞧震怒中的父亲。

这是她的父亲,白云学校的法人代表,董事长……

衣冠楚楚,礼貌待人。

可是,现在看看他暴怒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是一个办学校的人?

平时他表现的是多么的质彬彬啊,遇见实际的事情就全盘揭露!

一个人的内在本质往往就是在危机关头显露出来。

一个人的性格问题也恰恰会在小事上体现出来。

怪不得多年来,学校都上不了新的层次。在中流学校的队伍中飘飘荡荡,忽高忽低。

照着他们这种极端的做事方法和暴躁的性子看来,这学校再办下去最终也是垮台的底儿。

“哼……”她看了眼拍得狂抖的方向盘和车前那被震得左右摇晃的平安符挂坠,冷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