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解着脖颈上凉凉的项链。

而关航的意识已经回归。

他收回了一脸震惊的神色,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颤栗的情绪存在。

是的,他在害怕。

人生中第一次,在害怕。

如果白浅秋是笑着问他的,他或许会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可是当她对着他满含歉疚,哭着流泪问出这句话时,他的脑海里瞬间就懵了。

他隐约觉得,白浅秋的身上似乎真的发生了她所说的这件事。

啊……

只要一想到,他心爱了呵护了挂念了多年的女孩子已经被别的男人占据时,他的心里就觉得抓狂了。

他心想,回去好好的查一查了

查一查这些年他离开后,白浅秋的身边发生了什么。

即便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还是不能够放弃她。

他依然单膝着地,脸上是宽和的笑:“没关系,谁年轻不犯点错呢?以后,”他的声音带着点苦涩:“改了就好。”

他低下了头,落寞了下,“从遇见你,就认定了你。”

他没有说,他因为心里有她,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还是处男一个。

他一直做的打算就是,在他们将来的新婚夜上,彼此能够奉献给对方自己的第一次。

只怕,现在这么愿望要落空了。

可是即便这样,他也不想放开她。

“所以,我不会在乎的,嫁给我吧,我爱你,浅秋,让我对你好一辈子。”

白浅秋再次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在她都说明了后,他竟然还要她,还说爱她!

她刚刚退回去的泪水再一次的流了下来。

她听到自己故意说:“学长,如果顾清黎亲口告诉我,她不爱你了,那么,我就接受你。你知道的,经历了那件事后,我不敢爱你了。对不起,学长。”

她不敢去看关航受伤的眼神,将项链快速的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转身跑了出去。

关航吃了一惊,转眼她已跑了出去。

他不由得苦笑了下,哪里还能找得到顾清黎的身影?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她不过是找了这样一个拒绝自己的理由罢了。

他昂头转了下眼珠,将眼中的酸涩眨了回去。

本想趁着这次见面把婚求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但是他不会放手的,她是他早就认定的妻子啊!

他立刻站起来,将鲜花往一旁随手一放,抓起桌上的项链便往外面追去。()

与此同时,楼上有一英挺的男人正举着一杯咖啡倚栏而立,看着关航追了出去,他深邃墨眸冷冽眯起,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他将咖啡被子重重往旁边一放,也紧跟着走下楼去。

关航很快拉上了在路上奔跑的白浅秋,清润眸里带着伤痛:“浅秋!你是爱我的,只是无法面对自己失贞的事,对吗?不然你为什么要哭呢?又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给我出这样一个难题呢?”

白浅秋本来在挣扎着,被他说中心事,顿时一怔。

看她的表情,关航的心头顿时一喜,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

“不管这几年里你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关航认定的要娶的女孩儿,我不会介意那些事的,我只介意你的心里是否有我。现在,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放心了。浅秋,你若不想结婚,我们可以先不结婚,但你一定要记得,有一个人在等待你嫁给他!”

他将她手拉起,把戒指温柔的给她戴在了指上:“所以,从此后,在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一个男人。等你什么时候相结婚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白浅秋一时恍了神思,没有挣扎,只是就这么定定的瞧着他,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子,想要嫁给他的女孩子一定大有人在,她何德何能,得他之爱啊?

可是怎么办,他太过温暖,她不想放开。

她抽噎了下,勉强恢复平静说:“学长,你是个孝子,即便我答应你,我们也很难在一起的。不信,你也可以问问伯母,看她愿不愿意我嫁给你。”

关航愕然问道:“当年我妈妈不是见过你吗?她很喜欢你呀!”

白浅秋苦笑了下:“如果伯母很欢迎我成为你们家庭的一员,那么,我可以嫁给你。但是,学长,我们两个能不能都冷静几天?在没有找到见到小懒之前,我们都不要提结婚这件事,好吗?”

因为这几天里,她还得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假装无事的谈论结婚是对学长的一种亵渎

关航无奈点点头,看她又想摘掉戒指,他忙又握住她的手:“不许摘掉!我答应你不提结婚的事,也给彼此冷静的时间,但是这个戒指你必须留着。”

白浅秋擦了擦脸颊,莫名的觉得一阵低寒,就想逃离:“好,我先保管着,现在我要回去了,学长你不必送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关航欲言又止,抿了抿唇,低叹一声,将她拉到了怀里,轻轻的拥着她,想呵护一件珍宝:“那么,从先在开始,我就把你当作我的未婚妻了,在分开之前,让我好好的抱一抱你可以吗?”

白浅秋没有挣扎,就这么贴着他的胸膛,轻轻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香。

关航静静的拥着她,两人无言,各自心里却都有几分难掩的喟叹和哀愁。

大约一分多钟后,关航才放开了她,温柔的抬手将她红扑扑的脸上的泪痕一一抹去,笑着责道:

“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真羞人,以后不许再哭了。这几天我都不去打扰你了,但是你不准想别人,小懒也不行,记得只准想我。好了,你近来身子不好,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说着松开了白浅秋的手,然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帮她拦了一个出租车,站在原地微笑着,看她坐进了车里离去。

等她坐的那辆车子再也看不见了,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低低的叹息一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国外的这几年都没有浅秋的消息了。

今天听白浅秋的寥寥几语,他就知道了,一定是他的母亲当时做了什么事吧!他记得母亲以前一直撮合他和芷蓓在一起的。

唉,他以为他和白浅秋结婚是水到渠成,却没想到,竟是苦难重重。

……

白浅秋坐在出租车里,眼神呆滞的看着车窗外,手里无意识的拂着指头的戒指

到现在她还觉得不可思议,学长竟然这么突兀的向她求婚了。

她心里不禁想,假若自己现在是清白之身的话,如果面对学长这样真挚的求婚,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一定会很高兴吧?

如果她是清白之身的话,那么不管学长的母亲怎么不满,她都可以大无畏的和学长并肩站在一起吧?

但是,人永远无法将过去失去的变为现在的,所以,当她面对学长的求婚时,只有不安和愧疚。

她正想着,出租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就见前面堵着一辆黑色越野车,然后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阴寒着俊脸的男人来!

是南宫珩!!!

白浅秋一愣,怎么是他?

南宫珩紧紧的抿着完美薄唇,大步走了过来,将出租车车门一把拉开,然后胳膊一伸已大力的将白浅秋从车上拉下来,连拉带拽的将她往越野车上拉去。

“你干嘛!”白浅秋被他拖得站立不稳,挣扎着:“我要坐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看这个拉人的男人这么气宇轩昂,强势帅气,和这个哭的眼睛红红的美女很般配,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反正车费已经被之前的那个男人给过了,他转了方向盘就开着车开跑了。

“上车。”南宫珩将白浅秋拉到越野车旁,冷冷的推了她一下。

白浅秋被他推的踉跄了下,连忙上了车子。

南宫珩狠狠的把车门一关,然后紧抿着唇不发一言。车子飞速的向前驶去。

白浅秋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但是看路途,好像也不是回她那里的道路。

她略微侧首,看到他坚毅的脸庞,不知道怎地,她就是知道他在生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她不禁暗想,他生气不会和她有关吧?那今晚他会不会变着法子的折磨她?

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她心里有点怕怕的,怕说的多,或者说错话惹他发怒,便也缄口莫言。

南宫珩自是不理她,将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开到了一处繁华地带,然后带着她走进了一处公寓楼。

白浅秋才想起,他带她来的应该是他新买的房子里吧?

果然,南宫珩新买的房子是10楼,他和她上电梯时,白浅秋见他背对着自己,电梯壁上反视着他淡漠的神色。

想到答应做她十五天的女人,结果却收了关航学长的求婚戒指。

她不由得心虚,悄悄的把手背后,把手指上的戒指褪了下来,塞进了裤子后面的口袋里。

南宫珩没有忽略这一幕,更加的怒火中烧,好啊,你都拿了别的男人送给你的戒指了,还藏什么藏?!是担心我看到给你扔了?

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哼,别给他机会,给他机会,他一定给她扔掉!

却没想这个时候,白浅秋竟然柔柔的靠了过来,小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很是温柔的问他:“南宫珩?你饿不饿?”

南宫珩眸色一墨,看着她挺翘的双峰,不由的滚动了下喉结,干干的回她一个字:“饿!”

心里已做好了打算,等下好好的惩罚她!非要做得她下不来床,看她还敢去找别的男人不!

白浅秋闻言一笑:“那你这里有食材吗?我等下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怎么,想用做饭来弥补吗?晚了!南宫珩不屑的哼出一句:“哼,有。”

来到他的这处新房子里,白浅秋发现这里竟然有两个佣人,她们已经做好了饭菜,看到南宫珩和她走了进来,连忙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吃饭。

“先吃饭。”南宫珩淡淡的睨了白浅秋一眼,冷漠的坐在了餐桌前

白浅秋知道做饭给他消气的办法不能用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借由吃饭延长时间。

她一粒米一粒米的扒拉着,不知道扒拉了多长时间,反正南宫珩早已经吃好了,就这么挽着胳膊倚着椅子靠背斜斜的瞅着她。

她被瞅得极其不自在,却也不好说什么,仍然一下一下的慢慢的往嘴里塞着。

南宫珩本来是想让她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做,省得今晚再没搞两下她就晕过去了。

现在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吃饭,好像是在拿米粒在玩似得,看来她已经吃饱了。

他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白浅秋面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啊……不要,不要,我还没有吃饱呢,你放我下来啦。”白浅秋吓了一跳,然後开始挺腰挣扎起来。

“放心,我们去卧室,我会把你喂的饱饱的。”南宫珩手上加了力道,同时意有所指的冷冷说道。

“厄……”白浅秋听出他话里的暗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再不敢挣扎的任他抱著回到一旁的卧室。

南宫珩抱著她踢开卧室的门,然後把她抛在**,回身去把门关好落锁。

……

白浅秋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後脑勺就被南宫珩的一只大手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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