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做着报道的媒体们争先恐后的奔了上去,摄像,拍照,一时间,闪光灯啪啪作响,耀眼的能亮瞎人的眼!

顾清黎匍匐在爸爸身上嚎啕大哭着,身边的熙攘纷扰她都不知道了。

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早已让她把所有的冗杂都抛之于脑后。

只要想到爸爸死了,从此后,她再也没有爸爸了,她就痛苦的想要死去!

胸腔里,难受、压抑、悲伤,哀戚,纷沓至来,喧嚣着要将她压垮!!!

王伯是见惯大事的人,虽然上司死了他很悲痛,但他依然强自镇定,拾起掉在地上的大衣,护在了顾清黎的头上,遮挡住她的脸容,拉着她的胳膊劝道:“小姐,节哀啊,顾先生一定不希望人们看到你的样子,我已安排了车子,你快走吧!”

“我不走!”顾清黎呜呜的哭着说:“我不走!”

王伯小声焦急劝道:“小姐,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媒体会照到你相片的

!人们若是知道了你是顾家小姐,你以后还怎么生活?”

“我不走……”她重复着摇头泣语。

“这位蒙着头的,是顾小姐吧?顾小姐,你看到你父亲的死……”有个女记者试着想上前,询问顾清黎作何感受。

“滚!你还有没有人性!”王伯冲那名记者大吼一声。

“快将小姐带走!”他摆摆手,几个对东晟死心塌地的保安立刻过来,架起顾清黎。

顾清黎拼命挣扎着:“混-蛋!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爸爸!放我下来!我不要走!”

挣扎间,眼见头上的风衣就要掉了下来,王伯上前,狠了很心,劈手在她的后脑勺上重击了数下。

“呜,我……不走……”顾清黎眼前一黑,登时歪倒在一保安的身上。

王伯看着昏了过去的顾清黎,给她搭好衣服,叹了口气:“小姐,以后就没人保护你了。你要坚强,学着自己长大;未来如何,全要靠你自己了。保护好你的妈妈,别让顾先生在九泉之下担忧。”

……

一架私人飞机平稳的在蓝天白云间穿行。

“爸爸!”顾清黎嗖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额头上,虚汗直流,身上亦是一丝力气都没有。

“清黎,你总算醒了。”妈妈虚弱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顾清黎扭头,就看见妈妈满脸憔悴,虚弱得躺在身边的一张小**,手伸过来时,她还看到妈妈的手腕上还贴着输液过后的白色胶带。

顾清黎讶异的张了张嘴,才落寞道:“妈妈,我刚刚梦到,梦到爸爸……”

话未说完,泪水就蓦地流了下来。

顾妈妈闻言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妈妈,您哭什么?”她诧异的问:“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清黎,你爸爸……已经去世了

。”

顾清黎瞳孔蓦然放大,似乎不可置信!

下一秒,可怕的一幕闪现在眼前。

“啊!”她大叫一声,痛苦的抱住头,剧烈的摇着:“不,不是的,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顾妈妈担忧的哭着:“你爸爸不在了,留下我们母女,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要去找爸爸!去找爸爸!”

顾清黎猛地跳下床来,身子趔趄了下,她扶住床站稳了,辩解道:

“爸爸还活着!他怎么会死呢?前几天他还对司机老吴说,他思念我了,要我回去呢!他在家等着我,他一定在家等着我呢!我要回去,对,我要回去……”她无神的喃喃着,赤着脚开始找门要出去。

“清黎!我们是在飞往加拿大的上空!你去哪儿找你的爸爸!”顾妈妈痛苦的提醒道。

“加拿大?”顾清黎怔住,泪水汩汩流淌,她摇头哭喊着:“我不要去什么加拿大,我要回家,回家……”

“清黎,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顾妈妈抹了抹泪水,强自镇定的讲道:“你爸爸把房子,还有这架飞机,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债了。送咱们去加拿大,就是你爸爸交待给你王伯伯的。他预先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却抛下我们先去了。”

“不……呜呜……不……”顾清黎握拳狠狠咬住,才阻止自己大嚎出声。

顾妈妈亦是抽噎了一阵,望着顾清黎,忧心忡忡的说:

“我们孤儿寡母的,手里又没多少钱,到了异国他乡,可怎么生活呢?唉,清黎,以后你要受苦了。”

顾清黎望着窗外的天际,眼神放空,怔怔的,怔怔的,滑坐在了地上。

……

……

……

(旁白:千金时代的顾清黎先退场

!话说,私心里,我非常的喜欢清黎这个名字;清黎,清新婉约,黎姿优雅。曾经我的同学让我帮她家刚出生的小妞起个名字,我起的就是——清黎。)

……

……

……

医院里,已经距离邱一明和白浅秋受伤一天一夜了,经过连夜救治,他们早已脱离了危险。

那一夜里,关航是两个病房两边儿跑,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安红要他去休息,而关航不肯。

赖小懒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她看得出来安红的不乐意,便催促了关航去休息,自己在这儿照顾着。

白浅秋住的是单人病房,这时,病房里就赖小懒和她两个人。

她刚和赖小懒去看了看邱一明,邱一明情况比她要严重得多,头部轻微脑震荡,小腿骨折,身上多处深重伤口,而且,失血过多,连输了好几袋血。

她去的时候,邱一明刚好睡着,他的父母是本市的上班族,已经赶来了好大一会儿了。

他们工资不多,但说什么也不让安红出住院费,自个儿给补齐了,然后坐在一旁守候着邱一明。

白浅秋对他们甚感歉意。

而邱一明的父母在看到白浅秋时,也只是理解的叹了叹气,并没有对她说什么难听话,反而还安好言慰她,让她回去安心歇息。

白浅秋歉疚的回到房中,躺在**,脑子里想着一些繁杂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便蹙眉坐了起来,赖小懒在她身后垫了个靠垫,然后拉过那只没打石膏的胳膊,用温毛巾给她擦了擦手,说:“我给你削了个苹果,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