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瞪了,你不是挺厉害吗?”顾清黎以为她是绝望了,得意的拿过小镜子照着自己脸上那道鲜红的伤痕,斜蔑了白浅秋一眼,继续说:

“白浅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你是不是还打算借我绑架你的事跑关航哥那里换取同情?顺便再柔柔弱弱的向他表表你的清白?让他怜惜你?……嗯,这都是电视剧里演烂了的剧情,倒挺适合你这个贱人!”

对于这样的言语侮辱,白浅秋努力克制自己不生气,深呼吸了下,没有睁开眼。

顾清黎对着镜子蹙了蹙眉,拧开那支芦荟胶又往脸上擦了些,满意了,才说:“你这么幻想幻想,也还是可以的。不过……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去航哥哥那里告状吗?你真以为,你拿几句话激我,说我没脑子,然后,我就会乖乖把你放了?”

顾清黎嘲笑般的笑出声来。

她那白皙的脸上虽然多了道突兀红痕,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整体美感。

这蓦然的笑容,让红毛和黄毛看得心头突突直跳,不禁口水直流的暗叹,真是千年难遇的美人啊美人!一时看得痴了,竟忘了立即启程了。

“再者,我有脑子没脑子不需要你操心

。你自己若有脑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我抓来。何况……我既然抓了你来,便做了万全的把握。”

顾清黎一挑眉,凑近了白浅秋。

淡淡的清莹香气萦入白浅秋鼻端,白浅秋微微蹙眉。

……

她看着白浅秋起伏不定的胸口:“你肯定会解释说,是我害你的……呵呵,你觉得大家看了照片,是相信我,还是已经是事实的你呢?”

白浅秋的胸口起伏的更加剧烈了。

顾清黎又轻笑一声:“你之前仗着关航哥喜欢你,可以恃宠而骄,可是,你觉得,当你的名声不再了,关航哥还会要你吗?”

她不再看白浅秋,点着下巴状似沉思,话语却是直扎人心:“也许……关航哥会一时善良,肯要你,可是,世人可不会就此不了了之噢!照片只要你公开,恐怕,你这一辈子,都都要冠上**-荡女的镣印咯!你的父母会辱骂你,你的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们全都会鄙视你,你永远都会在人群中抬不起头来!你再不能上学,不能参加工作,不能去商场购物,不能去大众餐厅,不能去任何的公共场所,甚至,你走去哪里,哪里都会成为耻辱的象征!”

白浅秋的睫毛早已微颤个不停,她紧咬着牙齿,心头大惊,原来顾清黎打得竟是这样的算盘!

不仅要毁去她的清白,还要毁去她的名声!!!

这样做得结局,无非就是——她被众所不齿,然后,毫无一丝尊严的死去。

顾清黎,可真狠啊!

白浅秋头部的昏晕顿时被她的一番番话语惊得烟消云散,她恼恨的握紧了拳头,指甲再次狠狠刺进伤口里。

手心刺痛的同时,心头也涌起一丝疑惑,暗自想:顾清黎既然这么在乎关航学长,怎么又敢这般决绝的、迫不及待的毁了我?她就不怕,毁了我后,一旦学长知晓了一切后,就再也不原谅她吗?还有,难道她的心里真的一点也不惧怕国家的法律和人间的正义吗?还是她真的是如我所言,是个没脑子的,只知图一时之快,不顾往后之忧呢?

正想着时,顾清黎嘲笑出声:“怕了吧,白浅秋?”

顾清黎盯着白浅秋微颤的睫毛看着半晌,才好笑的靠回座上

白浅秋的手心已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她无力的将头低下,埋在膝盖上,长发掩着着她的表情,谁也不知道她正意图试着膝盖间的摩擦,挤掉口里的布巾。

顾清黎心头得意非常,看着被绑得如同婴儿一样蹲着的白浅秋,腿蜷曲着,和胳膊一起,缠了好几圈,再也挣脱不了,再加上她的头低着,便知道她是被自己刚刚的言语吓住了。

她又凑近,在白浅秋耳边,轻轻的,极为严肃的说:“所以,白浅秋,你永远别惹我。惹到我,我一定会把刚刚所说的那些事情,通通变成事实!”

话锋一转,她又极为轻松的说:“刚刚呢,只是想吓吓你。我当然不会真的去这样毁你清白。其实,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和关航哥断了一切可能,再不见面,再不说话,再不有任何交集,我可以,放了你。”

白浅秋埋着头微抖的动作一顿。

只要,她和关航学长断了一切可能,再不相见,再不说话,再不有任何交集,她就放了自己吗?

可是,倘若和关航学长再不能相见,再不能说话,再不能有任何交集……单是想想,她就好伤心啊,好像从此,她的生活里就少了一抹温暖的阳光一样。

但是,若不答应顾清黎,她一定用以刚刚说得那样的方法打击报复的。

爱情固然可贵,可清白和名誉对她来说,同时又是多么多么的重要啊!

到底是,答应她,还是不答应她?

此时,白浅秋的心里好像有两个念头在激烈争吵打架似得,哪一个,似乎都能轻易的把她动摇。

一个在说:“答应她吧!答应她,你就可以安全了!答应她,你再不用受她威胁了!谈个恋爱太累了!白浅秋,你别糊涂了,你不是你自己,你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朋友,有理想!可别因小失大!你的爱情难道比这些还重要吗,快点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