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来了。”范晔轻声説,看了一眼外面,“好像是来此处打扫的太监。”

司马希晨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先躲起来,看他们如何做。”

“嗯。”范晔也轻轻一点头。

两个人纵身跃到横梁上,刚落稳,范晔无意识的一扶横梁,只觉得手上一滑,吓得一哆嗦,差点喊出声来。

司马希晨感觉到他一哆嗦,侧头一看,看见范晔正呆呆的看着他身旁一条安静的蛇,身体竟然有些僵硬,而且好像一声惊呼就在嗓子里。立刻伸手一把捂住范晔的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紧张,轻轻一弹,那条蛇无声的落到地上。

“地上有两条蛇,他们会不会发现这儿来过外人?”范晔轻声问。

司马希晨轻轻点了点头,刚要説话,似乎嗅到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香气,他顿了顿,这香气有些熟悉,却不记得在什么地方闻过,他看了看附近,并没有什么花草之类的,在百毒门的人手中长大,他对毒药熟悉的很,这种香气绝对不是毒药。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范晔,口内轻声説:“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只怕他们熟悉这儿的每一条蛇,不过,应该不会猜到是有人出手,我只是用剑尖点了一下蛇的七寸,用内力震昏它了而已,它一会就会醒来。他们进来了——”

有两个太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看模样,应该是武艺在身的人。

“咦,地上怎么落下来两条小蛇?”其中一个声音尖细,让范晔听着极是不舒服。这太监的声音一直让他觉得不舒服,听得心里直发毛,好像让人把脖子扎起来一样。

另外一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女性化,细细的,但听起来还婉转些,“不像是外人来过,这两条小蛇大约是不小心掉下来的,难道是这几日冰窑里的冰化了些,所以温度上来了,这些个小蛇们醒来了?我们得派人去冰窑看看,若是冰化了,只怕会惊扰了美人。”

范晔下意识的向司马希晨身上靠了靠,司马希晨微微一愣,侧头看到范晔正极不耐烦的听着下面太监的对话。微微一笑,心想,这个范晔真是有趣,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竟然有些女儿姿态。

女儿姿态?

司马希晨心中一怔,正要细想,却听见下面的两个太监又继续説。

“把这两条小蛇放回原处吧。”

“好吧,放回原处,我们去找双喜姐妹来一起到冰窑看看。”

范晔看了看司马希晨,司马希晨也微微一愣,却看见其中一个太监捡起地上的两条蛇,一条放回刚刚范晔呆的地方,一条捧在手里,纵向跃了上来,准备放到横梁上。

横梁上的两个人此时无处可躲,眼睁睁的看着太监跃上来,正要放蛇,突然看到横梁上的两个人,吓得一声尖细的惊叫。

“啊!——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范晔手中的树枝一递,随着那个人一起落在上,树枝的枝头正好指着太监的咽喉处,虽然只是一根普通的树枝,但这太监仍是觉得咽喉处一阵发紧,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他一动,必死无疑。

另一个太监刚要出手,司马希晨已经轻轻的落在他身畔,清风剑剑尖冰凉的指着他的咽喉处。其手法和范晔如出一辙,只是一左一右的区分而已。

司马希晨看了范晔一眼,范晔却只是淡淡的盯着太监,口中説:“説实话,你们説话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每次听到,我都觉得心里发毛,你们就不能换个正常的声音説话吗?”

司马希晨忍不住一笑,这个时候,这个范晔还有心思开玩笑。

“冰窑在哪里?”司马希晨静静的问剑尖所指的太监。

“什么冰窑?我们只是来此处打扫的太监,并不知道什么冰窑。”太监努力平静的説,眼前的人身手出众,他不敢随便动弹,只怕一动就必死无疑。

“哼,你们不仅説话难听,记忆也差的让我讨厌。”范晔手中树枝一递,微微用力,説,“别让我不耐烦,説,冰窑在哪?”

面前的太监身子一软,竟然口角流血,脸色发紫,一头栽倒在地上,那边司马希晨剑尖一送,他面前的太监头一仰,张开嘴,喘着气,説不出话来。

“还想自尽。”司马希晨冷冷的説,“也太小瞧我了吧。冰窑在哪?説——”

“不説是死,説了是死,我不能説。”太监艰难的説,脸色更加的苍白。突然吹了声口哨,尖锐刺耳。

司马希晨一愣,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口内説:“范兄,小心!”

范晔一愣,突然听到蛇的吐信子声,仿佛突然间从四面八方冒出来无数条毒蛇,向他们逼过来。

司马希晨看到范晔脸色一变,一分神,面前的太监就如前一个太监一样,死在当地。

毒蛇逼近司马希晨不足半米的时候,突然都停止了,他身上带着百毒门的避毒药,毒蛇不敢接近他,他纵身跃到范晔跟前,与范晔站在一起,毒蛇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但不敢向前进攻,只听到嘘嘘连声,让人心生不安。

“哪里冒出来如此多的毒蛇?”范晔心有余悸的説,“这李强真是够讨厌的。若是我见了他,一定不会饶了他。”

司马希晨轻轻一笑,似乎想説什么,但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对啦,林希晨,我问你,是不是蛇都会遇冷冬眠?”范晔轻声问,其实祠堂里已经没有人啦,可面对一室的毒蛇,他仍是忍不住想要轻声的説话。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

“那我们只要看哪儿的蛇还在冬眠,也就是説明,哪儿离冰窑最近,对不对?”范晔轻声问,身子却在轻轻的颤抖。

“对。”司马希晨扶住范晔,那种熟悉的香气似乎更加近了,只是若有若无,想要仔细闻闻,却嗅不到,但,不经意间,又有淡淡的味道就在鼻畔徘徊。

二人四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