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皇上的部队集中到了傲林山庄,表面上让你觉得紧张,觉得内疚,确实,苏青民是看过你写的信,这我们知道,自他离开傲林山庄,我们就一直派人暗中跟踪,但是,就凭如今的皇上,他哪里来的如此多的心计,当然有人事先计划安排,也就是与你父亲关系一直不好的何府,你曾经质问过我,他与我父亲是何关系,是不是也是早就安排好的。我惊诧于你的聪明,但却绝口否认,如今我可以告诉你,何家原本是我父亲的一个旧部,曾经是我父亲的一位幕僚,与我父亲的私交甚好,所以他肯屈从于当今的皇上,暗中安排。”

叶凡静静的听着。

“但是,没想到你却説服了吴槐,让他退了兵,何府立刻游説皇上软禁了你的父亲,逼你回来。”司马希晨狠了狠心,觉得有些事还是説出来好,既然叶凡已经如此恨他,何必再粉饰自己的行为,“在你与皇上见面的时候,茜素易容成娇荷的模样,暗中用了真力,——以后的事情你自己已经知道,我也不必再説下去。”

叶凡愣愣的站着,来生的感受再次涌了上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恨不得找个洞藏起来,再也不要见任何人,如今又是这种感觉,还自以为自己非常的聪明,却没想到,从一开始,自己就只是一个游戏中的人物。一想到自己与尚秀丽和杜若欣的交往,叶凡真是心里发颤,自己还以为自己是聪明的,人家正笑着看她自以为的聪明。她想哭,却落不出泪来。

“小——叶姑娘,我虽然初时确实是欺骗了你,但,我确实不愿意让你做我们计划中的牺牲品。”司马希晨淡淡的説,“若你要恨,自可以恨。”

叶凡冷冷的説:“我与你之间没有感情,哪里来得仇恨。”

司马希晨没有説话,看了看叶凡,轻轻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了替自己的父母亲讨个公道,间接的伤害了叶凡。

娇荷远远的站着,看着叶凡的模样,心里头真是不忍,其实,想想叶凡也是倒霉,若她不是叶王爷的女儿,或许,司马希晨对她可能会好一些,起码用心些。

雪莲从外面走进来,对司马希晨施了一礼,偷偷看了叶凡一眼,静静的説:“少主子,何大人来了,您要不要出去见见?”

“知道了。”司马希晨平静的説,“让他进来吧,毕竟此时仍是在京城中,若是被人知道了他与我也认识的事,叶家夫妇二人之死就没有价值啦。你帮叶姑娘处理一下叶家夫妇的后事。”

雪莲点了点头,走近叶凡,轻声説:“少夫人,需要奴婢做什么?”

叶凡淡淡的説:“若是有外人在,你姑且称呼一声‘少夫人’,若是没有外人在,道声‘叶姑娘’就可以啦。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样安排,我大姐如今是何情形?我回来了,她现在还在宫里,要如何处置?我不相信皇上可以轻易饶了她。”

雪莲犹豫了一下,説:“奴婢也不知。”

叶凡心中叹了口气,如今知道了一切不过是演戏,再説起话来,到干净利索了许多,只是,对方却对她存了介心,不肯再説实话,其实以前的时候也没説过实话,不过是自己当了实话听了而已。

司马希晨看着何兴斌从外面走了进来,十多年的朝廷生活,让他鬓角已经花白,眼睛中有了些忍耐,看见司马希晨,恭身施礼,口内説:“参见少主子。十多年不见,如今已经长成主公当年模样,主公在九泉之下定是欣慰。”

“不必多礼,可查清我父母如今被藏匿于何处?”司马希晨淡淡的説,站在那,沉稳内敛,透出一股贵气。

何兴斌看了一眼站在附近的叶凡,有些犹豫。

“不要紧,叶姑娘如今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司马希晨淡淡的神情,侧头看了一眼叶凡,“而且如今她仍是我司马希晨的妻。李强是个心计缜密的家伙,我父母亲被藏匿处一定是极为隐秘,我担心的是如今的皇上也不一定知道地址。”

何兴斌点了点头,轻声説:“李强不仅心思缜密,而且极度多疑,如今的皇上确实是不知道主公夫妇二人的尸首现在何处?”

司马希晨没有説话,眼睛看着远处,有些出神,过了好一会,突然説:“我想去离这儿不远的祠堂看看。”

何兴斌愣了一下,説:“那儿供奉的只是夫人的一些旧物,我派人去过,只是个清静干净的去处,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司马希晨顿了一下,淡淡的説:“知道了,对啦,你为何要挑断叶王爷的脚筋?”

“我是恨他当年所作所为,”何兴斌恨恨的説,“当年,他害得主公被李强杀死,害得夫人自尽而亡,若不让他受些苦,属下心中实是不甘,所以让人挑断了他的脚筋。叶姑娘,若是换做你,恐怕也不会轻饶了你父亲,当年你父亲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令人不耻。”

叶凡静静的看着何兴斌,漠然的説:“他当年所作所为我不知,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父亲,他疼爱我,给我快乐幸福的生活,其他的,对我来説,又能説明什么。况且如今你们也已经杀死了他们,你们的怨气已经报了,何必再説什么长短!”

“哼!”何兴斌不屑的哼了一声,恼怒的説,“你去看看他们,他们何曾真的失了性命!若不是少主子派娇荷通知我,如今你父母亲早就已经尸首冰凉啦,少主子在路上让人替娇荷进了皇宫,然后让娇荷通知我,不要把你父母亲处死,只要造成假像就可以啦,所以我才会将剑刺偏,他们不会死,只是可能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你,因为莫绿衣已经为他们服下的药,保住他们的命,但失了他们的记忆。”

叶凡一愣,脱口説:“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你,看到的却是莫绿衣,是她手持剑,剑上有血,而且我亲眼见我父母早已经没有了气息,怎么可能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