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司马希晨轻轻喊了声。

“我説过,请称呼我叶姑娘!”叶凡面无表情的説,“司马希晨,你不必再费尽心思用感情来引诱我,让我为你痴为你傻。”

“好吧,”司马希晨艰难的説,“叶姑娘。”

“谢谢。”叶凡平静的説,“我欠你一条命,我会帮你取了皇上的命,以前不知叶家有愧于你们司马家,如今知道了,父母亲已经丧了命,也算补偿了当时的错,如今,我会好好的做我的棋子,直到我可以离开的时候,不论是生归还是死去。”

司马希晨説不出话来,面前这个女子,和她相处了不过几日光阴,为何,心中有如此纷乱的情绪?

“但,杀我父母亲的人,我一定亲手杀了她!”叶凡冷冷的説。

“你不是莫绿衣的对手,纵然你是百毒门总门主的义女。”司马希晨静静的説,“况且,当时应该是你父母亲自愿死的,他们应该早知道司马家总是要回来找他们的,否则,他不会让你嫁给与司马容垠有关系的傲林山庄,他其实不过是想要保护你,纵然我父亲的后人寻来,你是傲林山庄的少夫人,总要网开一面,但,——却不知,这原本就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请相信,所有计划中利用的人,都是当时曾辜负过我父母亲的人,唯独你,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我是叶王爷的女儿,你们视他不耻,他却是叶凡最敬爱的人,所以,我不想再理论我是不是无辜,我会还债,但我也会向莫绿衣讨债。”叶凡淡淡的説。

司马希晨轻轻摇了摇头,“复仇二字不是轻易説出来就可成真的事,你,还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的性命?”叶凡冷冷一笑,説,“如今我的命就握在你们手中,哪里还有命一字可提?罢啦,请不要再好心劝我,你于我,只是一个陌路人,何必浪费感情。”

司马希晨轻轻叹了口气,説:“若説我初时没有骗你,那是假的,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其实已经听到你的脚步声,我与仆人的讲话其实就是説给你听的,当时见你一个女子独自在叶王府外行走,就猜想到有可能是叶王府的人,只是,当时,想到的不过是你有可能是府里的一个小丫头。”

叶凡闭上眼睛,轻轻苦笑了一下,是啊,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司马希晨身为江湖上的少年俊杰,自己躲起来怎么可能骗得了他呢,只怕是自己尚未发现他们,他们就已经发现她了。

听司马希晨继续説:“你初时给我的感觉,只是一个倔强的小丫头,清秀,看着并不让人讨厌。那个时候我还想,原来叶王府还有如此出色的人物。后来,在去叶王府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父亲,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父母亲被抓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就有你的父亲,当时他是我母亲的侍卫,是他带着李强他们抓走了我的父母亲,导致了我父亲被杀,母亲自尽。那一刻,我就决定按照我们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进行,首先就是让你们姐妹三人中的一个成为傲林山庄的少夫人,然后借这个人的手除掉李家子孙。”

叶凡微微低下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之极了,自己当时还去要求司马希晨娶了自己,如今想来,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你当时去找到我,并要求我娶你,当时我并没有想要选择你,我从内心里不想伤害你,就算你后来知道我们的计划,也许也会因为并没有直接介入而不会觉得太内疚。但是,你的姐姐太过温沌,你的妹妹又太过轻浮,都不适合,莫绿衣看中了你的冷静和温柔,她説当时看到的你就如当年的她自己。所以,最后选择了你。”司马希晨轻轻的吐了口气,慢慢的説,“当时,你的母亲应该已经猜到傲林山庄和司马容垠有来往,而且,她极有可能在当时就认出了我腰间的佩剑,猜测到我本人和司马容垠就有关联,所以,她説服你父亲允诺了我们的婚事,或许她考虑的是,有我在,你可能会安排些,若是她想到这只是个计划,肯定不会答应的吧。”

叶凡想起母亲垂危着坚持到她回来,説的那几句话,是叶家亏欠司马家的,绝对不可以去报仇。母亲要她好好的活着。

“然后,尚秀丽出现,你的冷静反应,让我们考虑到,你有可能并不喜欢我,然后,尚姑娘一再的试探你,不错,我与她确实是关系甚好的朋友,但,在感情上,我们并没有像表面上表现的这般亲密,因为当年她父母亲的事,她早已经断了尘世之心。”司马希晨艰难的説着,説着这一出出的戏,説着让叶凡心惊肉跳的一桩又一桩。

叶凡想着,突然流出泪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尚秀丽是在演戏,説不定杜若欣也是在演戏。

“我与若欣是自幼订下的亲事,她本性单纯,只是为了刺激你,才选择了一再的惹恼你,甚至不停的挖苦你,讽刺你。”司马希晨觉得胸口内堵着一股子怨气,説不出道不明,只有把所有説出来才觉得舒服些,“她们这样做只是让你觉得我是喜欢你的,让你可以死心踏地的对我,可以无怨无悔的去替我杀死皇上。选择你杀死皇上,就是让你父亲看着皇上死,因为,——皇上的母亲,是你父亲深爱的女人!你父亲就是为了她,才走露了我父母亲的行踪。不一定非要你杀死皇上,可以杀死皇上的方法很多,这只是计划中觉得最有利的一个选择。这也就是为什么,明知道目前这个皇上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庸才,你父亲却愿意忠心不贰的辅佐。”

叶凡觉得脑袋大大的,乱乱的,父亲的身后也有如此多的故事吗?一直没有听他説起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