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你怎么啦?”岳晴梅轻声问。

叶凡回过神来,努力微笑一下,淡淡的説:“是否岁月过去许多年,凡儿也可以如师父般放得下这许多的凡尘旧事?”

“凡儿。”岳晴梅不安的看着叶凡。轻轻叹了口气,説,“师父和你一起呆了十年时间,你的一切几乎都是在师父跟前发生的,师父最是了解你。师父知道这许多事情后面一定有你不肯言説的原因,既然你不想説,师父也就不想为难你了,只是,师父希望你可以看淡一些,不论是什么事情,不要太为难自己。”

娇荷端了水进来,一脸的担忧,不知道娘娘今天是怎么啦,怎么会容易如此‘嫉妒’,这和平常的叶凡,和以前的叶凡几乎是两个人!“娘娘,喝杯水吧。”

看了看娇荷,叶凡轻声説:“只怕我这一去冷宫,就再也别想可以出来,这皇宫里面人事纷杂,以我一单薄力量难以立身,待皇上回来的时候,我向皇上奏明,让你回去吧,不必再跟着我。”

“娘娘——”娇荷难过的低下头,喃喃的説,“娇荷哪儿也不想去,奴婢只想陪着娘娘,哪怕一生一世都要呆在冷宫里。”

送走师父,叶凡趁着精神稍有恢复,努力坐起来,吐纳逼出体内的毒,呛出几口鲜血,仍觉得浑身无力。看了看娇荷,叶凡无奈的笑了笑,説:“看来真是没有办法了,我自救尚且无力,只怕再也帮不了她了。娇荷,替我收拾一些常用的物品,皇上回来的时候我就得去冷宫,想来他念在我们曾经情谊的份上,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

娇荷为解,问了声:“娘娘,什么叫‘只怕再也帮不了她了’?您要帮什么人呀?”

叶凡眼睛望着窗外,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叶芯如今怎样了?父亲虽然筹谋了许久,但没有叶芯的帮忙,只单凭高凤从中计划,也成不了什么大器。只是可怜了叶芯,不晓得可以撑到什么时候!如今叶茗已经有了归宿,那慕容泽是老实厚道的男子,又深得皇上信任,应该不会亏待叶茗,到现在,总算有个亲人有份好归宿。

司马希晨坐在轿内,眉头紧皱,叶凡的反常让他既恼又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叶凡变成这个样子?

“皇上,您真的要把娘娘关进冷宫吗?”何明小声的问,隔着轿帘,声音有些飘忽,听得出来人有些迟疑。

司马希晨没有吭声,在轿内保持着沉默。

“奴才觉得娘娘一定有什么不能説明的原因,素日里娘娘不是这个样子的。”何明低声説。

司马希晨依然不吭声。

何明不敢再説什么,只得低着头,闷声走着。

直到进到宫里,下了轿,到了休息的地方,司马希晨才回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何明,淡淡的语气説:“你在路上説,凡儿是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才这样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何明顿了顿,迟疑的説:“娘娘素日不这个样子的,如今突然这个样子,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怎么可能呢?如果説娘娘记恨着前时的事,想要对付杜姑娘,应该是太简单的,何必如此放在众人跟前?况且,皇上您也晓得,娘娘的武艺远在杜姑娘之上,今日,她要杀了杜姑娘,本是举手之劳,何必要处处避让?”

司马希晨面无表情,淡淡的説:“你到是聪明。既然这样,朕就安排你去做件事。”

何明心里一惊,额上竟然冒出汗来,难道皇上要让他去调查杜姑娘和莫家姐妹?!“皇上,请您吩咐。”

“如今凡儿的行为不论是因为什么,已经招惹了朝中的一些大臣的利益,他们记恨凡儿,一再声称她是前朝罪臣之女,想要换了杜若欣做皇后。如果朕再把她放在正阳宫,难免会出事端,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关进冷宫。不过,凡儿受了伤,需要有人照顾,所以朕派你守在冷宫,你在宫中呆的时间最长,最熟悉朕身边的人的性格脾气,所以,由你守着,朕最是放心。”司马希晨依然语气淡淡的説,“这朝中的大臣们,如今也生了野心,肯定要拿凡儿的事情説事,再加上还有她的父亲还未处理,自然难免多事,你要小心谨慎。”

何明松了口气,原来皇上只是要他去保护要被送入冷宫的皇后娘娘,这件事他一定要做好,也算是为自己不能替皇后娘娘澄清罪责的一种补偿吧。有他在,肯定不会有人可以接近皇后娘娘。

“肯定会有人趁此机会去找凡儿的不是,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保证朕可以让凡儿可以出来为止。”司马希晨沉声説。

“皇上,您要不要去看看娘娘?她现在身上有伤,也许难过的很。”何明低声説,“您用您的剑刺伤了她,不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您都应该去看看她。”

司马希晨叹了口气,看了看何明,淡淡的説:“人人都想做皇上,其实皇上是天底下最是无趣的一个位子,朕真想自由的如以前一样纵横江湖,可以和凡儿散漫的活着,如今,因着这江山不得不约束了自己,那个元先生竟然还説朕要三生为帝,真是无趣的紧!”

“元先生?”何明愣了一下,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説过这个人。

“朕把凡儿关进冷宫,你要照顾她的所有衣食住行与此时没有分别才好。这宫里的人时间久了,就养成了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只怕是凡儿进了冷宫,少不了流言蜚语,也少不了要看一些白眼和脸色,这就全靠你在其中周旋,不许凡儿受得一丝一毫的委屈。”司马希晨轻轻的説,“朕想去看看凡儿,你立刻派人修建冷宫,要看似平常,却精致牢固,才好!”

何明点了点头,説:“奴才这就去办,皇上您尽可以放心,奴才一定让娘娘受不了半点委屈。”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轻声説:“杜若欣本是你心上之人,凡儿也曾经和朕商量,要帮你订下这门婚事,可,朕到觉得,这杜若欣心思不在你身上,就算娶了,也是苦事,就罢啦吧。朕会替你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家,给你一段好的姻缘。”

何明怔了怔,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説:“皇上的好心奴才谢恩了,奴才也知道杜姑娘的心思不在奴才身上,但是,奴才——算啦,奴才还是跟着皇上好啦,起码跟着皇上,奴才的忠心还有份回报,总比守着份镜花水月强一些。”

司马希晨看了看何明,没有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