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我留了下来,你就必须完全承认我的存在,不许再让这个杜若欣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她,我就会硬逼她离开,她的母亲和姨母虽然与你有恩,但却伤害了我的师父,而她的存在又让我备受耻辱,所以,如果你还不让她离开,以后发生什么后果,我叶凡概不负责!”叶凡用夜色掩饰了自己的表情,仿佛演戏般冷冷的説出,説得眼泪在眼中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司马希晨没有吭声,他不知道要如何説,才能抚平叶凡心头的不忿。无论如何,错在自己,也许应当放她自由,而不是一定要她留在宫中,説不定,没有他纠缠她的四年里,她一直活得很开心的。

看着叶凡和司马希晨离开,莫绿衣心头一紧,看叶凡的反应,似乎叶凡已经知道了什么,难道——

那个先来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若欣所受的伤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妥?当她回来的时候,妹妹告诉她先来的黑衣人并不是她们事先安排好的,而是一个意外的时候,她还真是吓了一大跳,立刻检查若欣所受的伤,似乎除了刀伤深些外,并无甚异样。但是——她心中始终觉得不妥,如果前一个黑衣人是来刺杀皇上司马希晨的,应该不会如此简单?看来人的武功并不是多么出色,最起码这人根本不是司马希晨的对手,此人应该自知,难道只凭武功来鲁莽行事吗?

“姐姐,你在想什么?”莫紫衣轻声问,她有些累,这种累是从心里出来的,从看见岳晴梅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莫名的疲惫,用尽了最美好的岁月,却仍是不抵所爱的人看见岳晴梅那一刻的悲喜。

莫绿衣轻轻摇了摇头,才突然发现妹妹苍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若欣她不会有事,只是受了刀伤,这点刀伤对我们百毒门来説真的算不上什么,我甚至可以让她所受的这点刀伤连伤痕几乎不存。”

“我在想姐夫和岳晴梅。”莫紫衣轻轻叹了口气,她如今仍是改不过口来,仍是习惯称林庄主为姐夫。

莫绿衣顿了一下,才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岳晴梅存在,今天再见岳晴梅,才明白为什么丈夫一直放不下这个女人,是个柔弱文静的女子,如依人的小鸟。岁月过去了这么久,岳晴梅仍然有着一双眼神清纯的双眼,看人的时候仍然是温温柔柔,説起来话也仍然是恬恬静静的让人心慰,再怎么愤怒的事情,由她嘴里説出来,只有一份让人怜惜的娇弱,没有一丝江湖的强霸之气。

“岳晴梅去了哪里?你姐夫呢?他去了哪里?”莫绿衣想了想问,“他们在一起吗?”

莫紫衣摇了摇头,轻轻的説:“我真是后悔,当时真不该匆忙嫁人,其实,就算背了骂名,仍然可以守着姐夫过一生,如今,提心吊胆走到了今日,却仍是逃不过被人戳穿的下场,还浪费了这十多年的时光,真是无趣。不仅如此,还害得姐姐为了我不得不嫁给姐夫。”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姐夫他应该不会再计较了。”莫绿衣底气不足的説,“此时只是一时气愤,你们已经行过了礼,他绝对不好意思再悔婚的,最多,再接回岳晴梅就是了,我看她不像是一个喜欢为难人的人,或许可以处得如同姐妹般。”

“母亲,姨母,你们怎么了?”杜若欣听不懂她们説什么,好奇的问,然后微微一笑,説,“若欣心中此时到是充满了希望,只要叶凡肯妒嫉,若欣就有机会从她手中夺回希晨哥哥,成为大兴王朝的第一位皇后。”

莫家姐妹看着杜若欣,谁也没有説话。

“只是,母亲,那前一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我们约定的地方?”杜若欣不解的问,“如果不是我们计划中应该出现的那个人,想必叶凡肯定不会知道什么,我们就可以好好的进行我们的计划。”

莫紫衣摇了摇头,説:“我也不知道,只有叶凡知道,不过看叶凡的反应,她应该有可能认得前一个黑衣人,而且前一个黑衣人的武功看着也有些面熟,好像和我们百毒门有些联系,姐姐,我怎么觉得和你的某些武功好像系出同门?”

“我也觉得是,所以当时误会就是我们计划中安排的那个人,没想到差点送掉若欣的命,要説,那叶凡也是奇怪,如果她真的想要除掉若欣,当时就可以不必从若欣和黑衣人之间周旋,如果她不会从中周旋,若欣还真不一定就是那个人的对手。”莫绿衣微皱眉头,説,“来人的武功邪门,招数狠毒,似乎是抱定了必死的心也一定要杀了希晨,应该是和希晨有深仇大恨的人,难道是前朝遗民?而且我一直觉得心有不安的是,为什么,整个过程中,为什么叶凡她不用真力,只是以闪躲为主?”

“这有什么奇怪的。”杜若欣冷冷的説,“她不是想要救我,只是想要戏弄于我,反正她认定我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莫绿衣摇了摇头,有些困惑,但又説不出原因。

“若欣,你不要和叶凡生气,她吃她的醋,你却不可以上当生气,你如今有刀伤在身,气大了对你不好。”莫紫衣笑了笑説,“你如今为了救希晨受了伤,他定不会负你的,就算叶凡想要阻拦,也只能是一时,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希晨的妻子。”

杜若欣微微一笑,説:“女儿知道,其实,我心中原本还是气恼的,被她这一气,到是舒服了许多。”

莫家姐妹相视一笑,心中很是欣慰。

何明悄悄的把自己的身影藏进黑暗里,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有原因的,难道,这一次杜若欣真能得了皇上的身,但,那中年男子説过,得了身得不了心,仍然是悲哀的事情,他一直陪着皇上。他知道皇上心中除了叶凡,再不会有别的人。

林庄主看着站在夜色中和叶芯説话的中年女子,那个在他心中藏了十多年的女子,如今正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微笑着,软软的语言轻轻的响在耳畔,却不是説给他听,她的微笑和温柔还会再为他绽放吗?她还会像以前那样把他视为生命中的唯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