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面上一红,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怕着这个皇后娘娘,叶凡,从他遇到她的第一面开始,就让她整蛊了一次,那一次表面上的坠河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虽然是叶凡有意戏耍于他,但也确实是他有意捉弄叶凡在先,不想没捉弄成反而被叶凡痛痛快快的戏弄了一场,如今他仍是记忆深刻。

司马希晨微笑着看着叶凡,她肯回来,不论她去了哪里,不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只要她肯回来,就好!

叶凡指了指怀中的酒坛,轻轻一笑,説:“虽然不打招呼离开不好,可我却带来了赔礼道歉的礼物,这坛酒是窑藏了十多年的好酒,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酒店老板的手中‘眶骗’来的,如何?可否抵得过我不告而别的不礼貌?”

“你回来就好。”司马希晨微笑着,心中似乎要落下泪来,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只有叶凡在眼前,他才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如果看不到叶凡,他觉得他的生命只是一种责任和义务,就如同没有遇到叶凡之前一样,他只知道自己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那是他唯一的目的,他的生命就是为这个目的存在的,但遇到叶凡后,他突然发现,原来他的人生可以变得更加温柔美丽。

叶凡淡淡一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份歉意,从司马希晨并不平静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他的心痛,原来她的离开并不是简单的离开,她的离开让他受了伤。

“不如这样,你让宫里的大厨师做几道好菜,你出菜,我出酒,我们喝酒聊天如何?”叶凡微笑着説,心中的温柔突然让她的语气变得俏皮而娇嗔。

“好!”司马希晨微笑着説。

何明立刻转身就去办理,这个叶凡,让他不知为何总是时时小心谨慎,唯恐一个不小心又让叶凡给戏弄喽。

平阳宫,宫灯在风中摇摆,眼看着秋日的一场夜雨就要来临,风中已经有了淡淡的雨意。

叶凡静静的坐在桌前,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对面的司马希晨,桌上佳肴摆满,司马希晨看了看,指了几样让何明留下,其它的统统撤了下去,他亲自为叶凡倒上了酒,微笑着説:“美酒再好,也会伤身,不如我们少喝些,多説些话,如何?”

“好啊,我赞成。”叶凡立刻説,“其实这酒并不好喝,也解不了千愁,若是可以解愁,如今我怕早已经是个大酒鬼了。不过,你好像蛮能喝的,甚至兵临城下,你也照样可以一杯一杯的喝酒,全不在乎危险就在眼前。”

司马希晨低下头,轻轻的説:“如果不是思念比酒更伤人,我何必要喝酒?酒伤的是人,情伤的是心,人伤了可以疗伤,心伤了却无法缝补。凡儿,只要能够看到你,我绝不会再与酒相伴。”

“不过,説起来也是奇怪,你虽然能喝酒,但从未见你喝了酒发酒疯,所以我很是奇怪,你到底能喝多少酒?”叶凡好奇的説。

“你何时见我喝过很多的酒?”司马希晨温和的説,“你这四年过得可好?”

叶凡调皮的一笑,説:“你真的以为清风剑是天下第一不成?毕竟流云剑法是与你的清风剑法不相上下的武艺,你只知清风剑法的奇妙,哪里知道这流云剑法也有清风剑法不及的神奇之处。”

司马希晨满眼疼爱的看着叶凡,心里头全是满足,她的一笑一言都让他觉得快乐幸福。

“你笑什么?”叶凡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司马希晨微笑着説,“只知道看见你就觉得开心,就忍不住想笑,就觉得幸福满足。”

叶凡面上一红,听见窗外的风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她喜欢这风声,风声让她觉得温暖就在手间。

遥远的一处庭院,也是如此的风雨来临前的寂寞和风声入耳。叶芯安静的盘腿而坐,她的母亲坐在附近,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如今的李氏,看起来有些憔悴,但风姿仍然妩媚。

密密的汗珠在叶芯的额头不断的沁出,身上的衣服也渐渐的湿了许多地方,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唇角慢慢的渗出血痕。李氏的脸上有了不忍之色,但强忍着,没有出言阻拦。

好半天,足足一顿饭的功夫,叶芯才松了口气,轻轻的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母亲,轻轻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娘,只怕是这第四层我一时是练不过去了。”

李氏心中叹了口气,百毒门的武艺有时候真是邪门,明明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竟硬生生的给逼成如此模样,从来在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女儿,如今也练成了百毒门最邪门的武艺,并到了第三层,这四年,叶芯真是经历了不少。

“已经练了四年,吃了不少的苦,咬咬牙再坚持几日吧。”李氏温和的説,“你师父一直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功夫,你不可以让你师父失望。”

“女儿知道。”叶芯叹了口气,看着母亲,“就算是为了父亲,我也一定要练到可以和司马希晨对抗的地步,只是,女儿实在是资质太浅,那一日试探司马希晨,如果不是他心存忍让之意,只怕是女儿回不来了。”

“娘知道。”李氏走到女儿身旁,替女儿拭去嘴角的血痕,轻声説,“所以你师父才会冒险让你练这等危险的武艺,司马希晨是清风剑法的传人,你如果与他兵刃相见,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以他对你姐姐的眷恋,如果你练成了目前的武艺,可以让自己就成为一柄不可战胜的兵刃,只要可以近得了他的身,就一定可以杀了他。”

“师父他为何一定要置司马希晨于死地?”叶芯喃喃的问。

李氏看了看女儿,眉间有些不忍,轻声説:“娘知道,你喜欢司马希晨,始终对他下不了手,但是,你宁愿自己杀死他,也不愿意他死在其他人手中,所以,努力练习武艺,只求可以让他死在你手中,死个痛快。这四年,真是难为你了。”

“我师父为何不肯以真面目见我?”叶芯轻声问。

李氏欲言又止,轻声説:“芯儿,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若是知道了,只会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