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跟着老黑在包头周遭转了七八天,甚至去了百灵庙以北的所谓草原,或许是季节的缘故,草原也就是比沙漠多了几从绿色而已。WwW、QunabEN、coM

想到南方此时的草长莺飞,环境之差别令田玉感慨万分。

老黑是个好向导,本人较博学,知识不成系统但什么都能来几下。在百灵庙吃饭时便跟田玉讲了半晌的傅作义的故事。当景物联系起历史,顿时便鲜活起来,听出租车司机说有座纪念百灵庙大捷的纪念碑,田玉跑去认真地看了,老黑说的基本正确。

日本人打到这么远啊。田玉感慨当时国防之孱弱。

老黑对她的那层意思很隐约,田玉采取装糊涂的法子,保持和老黑的朋友关系,但绝不跨越一步,比如旅费,坚持AA,老黑只能在心里叹息。

老黑承认,从年龄、身份和家境,至少年长七八岁,自己结过婚,基本是个穷光蛋,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而田玉基本算是富家女,备方面条件和田玉相差不可道里计。这个算计不止一次了,但见了田玉总是忍不住心底的那份绮思。认识田玉和王志敏快二年了,有过两次共同旅游的机会,觉得田玉比王志敏优秀的多,不仅是那副吹弹得破的肌肤,更贪恋姑娘骨子里的那份善解人意,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绝无可能。田玉肯定在爱情上受过挫折,否则不会没有追的。

回到包头,田玉接到王志敏的电话,说如果不急着回家,干脆就来北阳吧,包头到北阳有一班飞机,方便。田玉不急着回家,便答应了。

老黑不好意思跟田玉走,他已经说了要去敦煌了。帮田玉买了机票,坚持送田玉到机场,握手告别。

去的早了,田玉办完安检,在候机厅的商亭闲逛,想着老黑,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很想告诉他,这样保持普通的朋友关系是最好的,说破了就没意思了。当年男友断然抛弃她曾经有的痛苦不想再带给别人了。

于是掏出手机,一面走一面给老黑发条短信,祝他旅行顺利。接着就撞了人,刚从商亭出来的那个人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对不起,对不起。”田玉看清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松了口气,俯身去捡散落地上的歌碟和邮票。

“没关系,”女孩也蹲下捡东西。

拿在田玉手里的CD望料盒已经散架了,“我给你买一盘吧。”这是一碟怀1日老歌,田玉看清了,轻声对女孩说。

“不要紧,”女孩接过摔坏的歌碟查看了下,返身又进了商亭。

田玉见女孩并未在意,溜达回自己的候机区,打开随身带的MP3消磨时间。忽见刚才那个姑娘也走过来,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椅子上,女孩长相清秀,不算漂亮,面部最动人的是两道秀挺的眉,Dior的上装、耐克鞋和OPPO手包表明其家境的富裕。田玉与她目光相接,拽掉耳机,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你好……”

女孩楞了下,“你好,去北阳吗?””是啊,你也是?”这是当然,这趟飞机是直达。

田玉拎起背包坐过来,“我叫田玉。第一次去北阳。刚才的事对不起了,是不是又买了一碟?将刚才的卖给我好了。”

“不用不用。”常静微笑道,“我叫常静,偶尔发现一碟老歌,就买了。不值几个钱,不必在意。”

“是谁的歌碟昵?”田玉算是性格外向的,遇到一个同龄同性的旅伴是一件愉快的事。

常静从包中摸出那碟歌碟递给田玉。

“《荣飞作品集》,啊,这些歌都是一个人的作品啊。我一般只留意歌手。”

“歌手一般要靠歌曲出名吧。写歌比唱歌更难吧。”

“可能,”田玉看着印在封面上的歌曲名,“都是老歌啊。你在收藏吗?”

“算是吧。这是正版,现在不大见了。遇见了就买了。””荣飞?好像没什么名气了,后来才思枯竭了?”

“他写歌是业余,后来大概没兴趣了。”

“是啊,那就了不起。这些歌大部分很有名的。”田玉端详着歌名,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但想不起来。

田玉将歌碟还给了常静,“我第一次见收藏歌碟的,我只集邮。”

“集邮比较没意思了。新邮的发行量过大,没有收藏意义。老邮票难寻,而且价格涨的厉害。正好遇见,就买了几张。”常静将刚才买的三国小型张给田玉看。

“是啊,我也集邮。从小就玩,十几年了吧。这张票我有,也是在外面遇到收的。”

“我没你那么长时间,也就七八年吧,从大二开始。”

“你是北阳人吧,这下好了,有个伴。”

“我回家。你是去旅游吗?”常静注意到田玉的单反相机包。

“嗯,北阳玩的地方多吗?”

“看你喜欢什么了,要是看自然风光也许会失望,要看古迹还有几处。不过应该比包头玩的地方多吧。”

“我无所谓,瞎玩昵。你来包头是出差吗?”

“是啊。你呢?”

“我纯粹是瞎玩。和朋友走了趟沙漠,在包头算是休息了几天。”

“哦,你做什么工作呢?有这么长时间的休假?”

田玉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工作。也不想工作。一年倒有大半年在外面玩。”

“哦,那倒是有些特立独行了。家里不反对吗?”常静当然料到这个新朋友不缺钱,总在外面飘着没有丰厚的经济支撑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不愿意找事做,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风电。就是草原独立家庭那种可以移动的小型风电设备。”

“哦,”在白云鄂博以北,田玉曾见到风车一般的发电设备,“绿色能源呢,将来一定前景不错。你单位是?”

“一家私企。”常静神色黯然,苏总的突然去世让她在两个月后犹感心痛。那份深压心底的绮思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了。

田玉属于那种比较善于与人沟通接触的,话题打开了,迅速与常静找到共同喜欢的东西,一同登机,上去换了个座位与常静坐了一排,一路聊到了飞机降落。常静觉着和田玉已经是好朋友了。彼此留下电话,约定在北阳重聚。

“你第一次来北阳,干脆住我家吧。明天再去找你朋友。”

“她曾说要来接我的,如果不来的话,就麻烦你了。”

出站口站着王志敏,田玉早早就看到了,“啊,她来接我了。我给你介绍下。”拉着常静向王志敏做了介绍。

“那就再见了,”常静也不想知道王志敏是何方神圣,和王志敏打个招呼,排队等出租车。王志敏邀请她乘她的车走,被常静婉拒了。在常静等车的时候,一辆宝蓝色的宝马730从出粗站前驶过,车速不快,从开着一半的窗户里看到王志敏扭着身子正跟后排说着什么。

常静想,原来田玉这个同学家境很殷实呢,宝马这种车不可能是公车,就连父亲他们公司都不会买,头头们的座驾清一色的奥迪,八成王志敏家有不错的生意。

上了出租,常静吩咐司机去市一院。她是接到父亲的电话得知继母生病赶回来的,对于继母的病情,父亲没有细说,常静心里有些放不下,于是请了假回来。

父亲续弦后继母未生育,久之这个三日之家也就真正的融合一起了,常静对邢菊的排斥早不存在,心里已经将其当做自己的母亲了。

闻听继母生病,常静还真是有些担心。

问清楚邢菊住在内一科,是一单间,邢菊穿着病员服看上去正看电视,见常静进来,“咦”了声,有些意外。

“哪儿不舒服了?问我爸也不说,吓人呢。”常静在继母的病**坐下来,盯着看。

“没啥,头晕,可能是脑供血不足。你爸非要我住院。”邢菊拿起小桌上的一个桃子,“洗过了。”

常静咬了一口,“也不要大意,还是听医生的吧。还要住几天?”

“两三天吧。上午输液,下午其实就没事了。医生不让回,呆在这儿闷死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回家去。车就在楼下。”邢菊开始换衣服,“对了,你工作不忙吗?请了几天假?”

“一周。”常静帮邢菊换上衣服。医院的气氛总是让人压抑,既然下午不要吊水,回家最好。

“东西不要拿了,明天还要过来。““嗯,你等一下。”常静到值班室跟医生了解了情况,和她说的倒差不多,脑供血不足的成因很复杂,目前的治疗也就是疏通血管,改善血液循环的老套路。常静想,邢芳也有这个毛病,或许是她们家族的遗传。

替继母请了假,常静开车,与邢菊回家。

她们的房子是去年换的,一百八十平的四室一厅结构,公司以团购的形式买的。

“你父亲让你回来可能另有用意,最近他们公司的股票遭到别人的恶意收购,也是蠢透了,人家从股市上秘密吸纳了很久了竟然一点没有察觉。直到人家向证监会提出拥有了超过5%时才知道……”

“我能帮他什么忙?”常静大学毕业拒绝了去父亲的新世纪电器而是进了联投,实际上很少关心新世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