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接着研究了鹏运花园的事I页,其实没多少实质性东西,关于资金的缺口问题王志鹏部懒得去听了,他在便签上胡乱画着,想着如何和王志雄谈。wwW。QUaNbEn-xIAoShUO。cOm

王志鹏在会后留下了堂兄,说有事和他单独谈。必须和王志雄谈。由于橄榄金的突然插入,董事会后的兄弟约谈便变了味。

卫安华张听等都离开了,张听临走时留给王志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志雄手里玩着他的派克金笔,注视着坐在斜对角的堂兄。刚才在看鹏运花园影像资料时拉上了百叶窗,灯光只开了他这一边的一半,使得屋里有些暗,也让王志雄看上去更阴鸷了。

说实话,王志鹏很讨厌堂兄,但不得不和这个人面对。

“什么事?你说吧。”

“橄榄金项目,你应该先跟我说。‘王志雄点了支烟,“哦,这事我确实琢磨好久了,但不确定有无把握,想着有了眉目再说。卫安华是绕不开的人物,没想到他听了几句便拎起电话找你要开董事会。

“橄榄金项目看来你做了很深的研究,正如你所说,政府不将一些障碍扫清,我们根本下不了口。这件事你有几分把握说动秦省长?”

“把握不好说。安信与秦景天的关系想必你在临同时也有耳闻。安信想着在鹏运的后期工程里分一杯羹。而且,他现在注册了建筑公司,虽然业绩拿不出手,但想着借咱们恒运的资质名头,自然会卖力。至于我们,没有秦省长出面,不仅难以扯理清1日账,而且也拿不到贷款。这本是互利双赢的棋局,即使办不威,算算看我们亏掉了什么?”

这个当然算过了,没什么酋接的损失,“将来毕竟要市里出面,贾新民和李德江部是王林的人,会不会…一”

“我想不会。橄榄季成为市里的一帖难看的狗屁膏药,有人出面接盘他们求之不得。再说,联投的主业不在此,手里又有个萃菁园,贾和李不会下绊子的,毕竟有秦省长的面子啊。”

“还有不解之处,”王志鹏皱着眉,“橄榄金好像无利可图啊,那几栋楼盘可卖不出好价钱。”

“事在人为。”王志雄狡黠地笑笑,“其实我们早就该走烂尾楼之路了,至少快捷的很。其实我们的收获不在于表面的利润。”

王志鹏当然清楚橄榄金的价值不在于表面的业绩,更主要是借此挂上了省内的实权大人物。在英国生活了很长时间封闭在象牙塔里的王志鹏之前是鄙视所谓的官商互用的,对风生水起不断创造惊人业绩的联投在钦佩之余也有几分不服气,联投总是紧密地勾结着官场,在王志鹏限里就减轻了分量。

堂兄刚才话里一口一个的“我们”让王志雄心头一暖。对接下来的话题又产生了犹豫。

但必须跟堂兄谈谈临同巨额损失的责任追究,这些损失都要集团来承担一一自己和妻子,继母和妹妹,都是受害者。

可是,谁搞经营也不敢说长赢不亏。如果追究王志雄在矿业公司的损失,那王志雄的功绩呢?比如海南房地产投资带来的巨额收益一一那件事是王志雄一手促成的,不是也形成了集团的股份被大家分享?继母和妹妹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不能简单从事。王志鹏制止她们召开集团董事会(没有外人)追究堂兄的出发点不仅是出于维护家族团结,更多的是考虑到王志雄的历史贡献和在恒运房地产的影响力。副总经理赵国寿以下,大批的中层都是王志雄一手栽培出来的。

思忖片刻,王志鹏开言道,“大哥,临同的事,你做过了。””什么意思?”王志雄将烟蒂摁灭。

“奇域矿的事,我想你是知道的。不该瞒报的。那毕竟是几十条人命。”

“我确实不知。”王志雄双手一摊,“郝胖子胡来,但他也是为公司好,上报两人是限度了。他是不想停产被查。那边的事你不清楚,黑着呢。你说我们挣点钱容易吗?““幸好郝胖子还算硬气。他将你扯出来怎么办?我还是那句话。不该瞒报。”王志鹏想说如果不瞒报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但没有说出口,知道堂兄绝不会承认,“做生意我不如你。但我懂一个道理,挣钱就是做人,凡事不可太过。”

“他扯我做什么?我又没教他瞒报。“王志雄心里冷笑,“再说这些有用吗?我如果知道就不会让他们这样胡来。””让集团直接损失就高达五千万,总部这边反应强烈,我必须有个表示。当然家族董事会要上一下,你要理解我。”

“什么意思啊?临同那边的事已经了了。

罚款也交了,老郝也被抓了。我当然要负些责任,集团的损失我就没份了?但是你不能听别人瞎说八道!我这些年拼死拼活地干,不是为了大家-,我策划橄榄金,将安信公司和秦景天拉进来,不是为了大家?老头子将这副担子交给你,我支持。但你要拿捏稳了,不要搞乱了自己。“搞乱了自己?王志鹏心里苦笑。堂兄是绝不吃亏的性子,偏偏何映红和志敏还想着在他身上刮几块肉下来。

“毕竟恒运不是草台班子了,该讲的规矩还得讲。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还望大哥顾全大局。”

“你是个什么童程?”

“假如将临同和北阳彻底分开,你是什么意见?”

王志雄明白了堂弟所说的“彻底分开”是什么意思了,“你要分家?”

“有人这么提过。”

“志鹏,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矿业出了事,你作为董事长,不仅不想办法,而是揪住不放。你搞的俱乐部,这些年亏掉多少?要分也可以,就按我所占的股份算吧,将恒运旗下的资产做个彻底的评估,算到多少事多少。指不定矿业公司我还拿不走呢。”

如果在矿业公司这次损失的基础上算,矿业公司那点东西真不够折算王志雄的400A的股份,何况矿业那边的事情尚未彻底了了,几个矿都封着。

“这只是他人的意见而已。

王志雄站起来,“你是老大了,怎么能听那些没见识的娘儿们的话?如果觉得她的话毫无道理,又怎么会端到这儿跟我谈?集团的董事会开不开对我都无所谓了,我不参加了。你们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直视堂弟,“你这样做,我将话放在头里,恒运覆亡,为期不远。”丢下王志鹏发呆,王志雄走了。

会议室连着一道门,通往王志鹏的办公室,张听一直躲在里面偷听兄弟俩的谈话,虽然隔着厚厚的实木门,大部分都被她听了去。

王志雄走后,张听推开门来到会议室,对有些沮丧的丈夫说,“将来会分手,但不是现在。

你不必沮丧。他倒是提醒了我,的确该注意一下下边的人了,我们都太心软了。”

王志鹏清楚,现在绝不是和王志雄摊牌的时候。橄榄金项目可能将卫安华一系拉到了他那边了,自己这边的力量并不占绝对的优势。

“矿业受点挫折是好事,不是坏事。我倒希望他沾上了包。那个逃走不知所踪的姓金的未必没有和他瓜葛,到时候我看他怎么硬?““我不想看到这一幕出现。”王志鹏起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张听跟在后面,“父亲在世时总说道伯父对他的恩情,没有伯父也就没有父亲了。何况王家人丁单薄,就是论经商的眼光,我们实际上也比不上他。”

“上一辈的事我们不好评论。你父亲对的起他哥哥了,差点就将公司交给他了,还要怎样?至于你们两人,关键在于根本不是一路人,不能比。但是像你一样走正道是不成的,这个社会就他妈的这样,走正道总是一事无成。王志雄曲线救国的招数也没有什么新奇,但你就想不出来。谈到人丁稀少,我历来认为家族公司是靠不住的,纵观世界范围,搞好的少,搞砸的多。联投也没有走家族公司的路子嘛。我听说死掉的那个苏宇阳,荣飞是按他的接班人培养的。他的两个弟弟也没有进核心决策层。““你说联投为什么不接橄榄金?”

“不晓得真正的原因。我认为或许是联投经营方向的缘故吧,他们的重心不在房地产。”

“现在怎么办?”

“我和他谈谈吧,目前不宜逼他。不能动的时候就得忍。关键是卫氏那儿,你要和卫安华好好沟通一下,绝不能让橄榄金冲击了鹏运花园。”

张听和王志雄在工作上的合作基本是愉快的,由她出面安抚王志雄是合适的。

“是的。我预感到橄榄金有些风险,但说不清在哪儿。“王志鹏道,“恒运董事会的构成有些问题,将赵国寿撵出去就好了。”

“怕是难。卫安华不会同意的。”张听给王志雄冲了杯速溶咖啡,“也不必过于担心,他提出的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设想,如果市里不支持昵?搞不来资金呢?都是不可预见的问题。先让卫安华发愁去。倒是你的俱乐部,真要好好考虑了。上半年亏损不会少于六百万!

这样下去真不行!”

“是要想个办法了。”王志雄不相信俱乐部就不能盈利,关键还是资金问题,一流的教练,优秀的球员,部需要大笔的资金。

资金,该死的资金,99%的企业家都屈服在其面前,除掉那些上帝的宠儿,没有人不为之屈膝。王志雄的感觉是规模越大资金的压力就越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