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李老伯一家都开始忙碌起各自的营生来。儿媳织布、儿子种田、李老伯上山采药……而原本只是一个过客的花非花,则因为对李老伯的报恩心理和承诺留了下来,陪同李老伯去采药。

对于他的留下,李老伯的儿媳眼神中流露出了过多的欣喜,这不禁让花非花暗暗留上了心,打算过会回来杀她个回马枪。

李老伯的茅屋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当它完全消失的时候,李老伯突然焦急的说:“怎么样,看出什么了没有?”

“情况不太妙啊!”花非花皱着眉说,接着又把今天早饭时看到的一切和李老伯说了一遍。

“那东西在我儿媳妇身上?那可怎么办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人呐!老汉我给你跪下了……”泪流满面的李老伯说着,就突然抱了花非花的裤腿要跪了下去……

“您别啊……”花非花急忙将李老伯扶了起来,他可担当不起……但是,当他看到李老伯在自己裤子上留下的那一滩泪水、鼻涕时,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在那里翻腾不已……

过了一会,随手往药筐里扔了几棵烂草的李老伯和花非花两人,蹑手蹑脚的往回走去。希望知道真相,而又害怕知道真相的二人,怀着矛盾的心理轻轻将窗上的窗纸捅了一个小洞……

心急的李老伯第一个将眼睛移到了那个小洞上,只见他只是匆匆瞧了一眼,便红了个老脸不敢再瞧……

奇怪,倒底有什么东西?花非花疑惑的看了老汉一眼,将眼睛凑到小洞上准备瞧个明白,还没瞧到人影,便被李老伯给扯了回来。

原来,李老伯看到的竟是正在里面洗澡的儿媳。

呵呵……怪不得,这罪过可大了!花非花心中苦笑道。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他儿媳叫孩子们吃饭的声音。花非花在感叹她洗澡的速度的同时,也再次将眼睛移到了小洞上……

“你来看一下,不管你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发声,知道吗?”花非花对着还没从刚才的“艳遇”中清醒过来的李老伯悄声道。

“哦、哦……”李老伯挂着一副猴屁股脸,将眼睛移了上去……

自己的儿媳正把那尚在抖动的“面条”,一根根的喂到了孩子们的嘴里,而孩子们则狼吞虎咽的嚼着那活着的“面条”……足足有一尺多长啊!那白色的玩意儿……亏自己平时还吃得那么多,原来竟是些这东西……

李老伯看着看着,就要忍不住吐将出来,还好花非花一把把他的嘴捂了起来,将他拖离了窗下,到了远处的树林……

呃……花非花皱着眉强忍着心中的呕意,甩了甩手上的秽物,对爬在一边狂吐的李老伯说道:“怎么样,信了吧。”

“恩、恩……”李老伯慌乱的点着头。

只可惜我现在功力未复,要不然……花非花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了,你们这里有懂法术的修真人士吗?蜀山、茅山、天龙寺的都行。”

“有、有,在百里外的青云观有一个从茅山出来的**师,叫张天师,听说本事大的很,可就是这路途有点……”李老伯缓口气说道。

“一百里吗?没问题,你在家等我消息,我天黑以前一定带了张天师回来……”花非花说话间就迈开大步,一溜烟的跑了,竟然也没问这百里外的青云观到底在什么方向。当然,他也就不会知道,他的这一疏忽,几乎差点害死了李老伯一家……

“你可千万要回来啊!”李老伯冲花非花消失的方向喊道,“对了青云观在正北方。”这时,他才想起将青云观的方向告诉花非花。但是,花非花已经跑得没影了,他能听得到吗?

答案很明显,当然是听不到啦。花非花跑的那么快,眨眼间,已经在十数里以外了,对于他来说,区区百里的距离,实在是太小KS了,但是他如果跑错了方向,那可就……

“呼、呼……这个什么青云观怎么还没到啊?”花非花喘着气道。会不会是跑错方向了?花非花终于想到了这个原由,“不过,也不是问题!再来!”

这次,可算是终于跑对路了。

青云观。

“师傅,有一个人要见您。”一个眉清目秀的道童说。

“是什么人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说道。

“就是我啊!”花非花闯了进来说,边说还边打量着眼前这个白头、白眉、白胡子、穿白道衣的老头就是李老伯口中的张天师了,果然长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有些骗人的本钱……

在花非花打量张天师的时候,张天师也在打量着他。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虽说一副普通人的样子,但也正是因为他全身各处都透露着普通,反而让人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你这小子好不动规矩,怎么就这样胡乱闯了进来……”站立一旁的道童喝道。

“无妨,年轻人,你有什么事吗?”张天师丝毫没有理会旁边那道童诧异的眼神,淡淡的说道。

花非花接着把李老伯家的事对他一说,只见他皱着白色的眉毛沉思了好一会才说道:“听你怎么说,她大概是一只靠吸人精血修炼的女鬼……好,你且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拿几件法器就随你前去……”

看着在里屋翻箱倒柜的师傅,小道童不禁心中直犯嘀咕:师傅这是怎么了?非但没有怪那小子无礼,还这样竭尽全力的帮他?

其实这非但是他不明白,就是此时翻箱倒柜的张天师也在暗暗的纳闷,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的请求,自己就拒绝不了,这种感觉就好象……自己为他办什么事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奇怪?

“好了,我们快些走吧!”准备好一切的张天师冲花非花说道。

“好,啊?”花非花张大眼睛看着张天师的“几件”法器。

“没法子,时间匆忙,来不及细整……”张天师好像还有些心有不甘的说道。

整整一大包法器了,还要整啊?晕!花非花几乎要晕了过去……

就在花非花那边刚刚上路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可怜的李老伯左等又望,怎么也瞧不见花非花的影子……他该不会自个逃了吧?李老伯心道。不会、不会,他一定是走了岔路,耽搁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要是……“唉!”李老伯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步九回首,战战兢兢的向自己的茅草屋走去,平时感觉很长的距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眨眼就到了……

“吱……”破旧的木门随着李老伯推上去的手发出了刺而的声音,一阵莫名的寒意随之向李老伯袭来,“啊!”李老伯轻呼了一声,全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

原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他那娇媚的儿媳。

“爹,你怎么了?怎么抖的这么厉害?”儿媳惊讶的看着全身颤抖个不停的李老伯道。看他那模样似乎要将破木门也晃下来,因为他扶着门的手抖的太厉害了……

“没、没什么……”平时说话滔滔不绝的李老伯这时连话也说不清了。

看着故作镇静的李老伯,儿媳的眼中忽的闪过一丝寒光,但转瞬即逝,换了一副关切的神色,道:“爹,那叫花非花的小伙子怎么没和您一块回来啊?”

“这、这……”李老伯完全应付不了这架势,嘟嘟囔囔的说不出个话来。

“爹,您回来了?你们怎么都立到门口不进来啊?”李老伯的儿子这时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

“对,进屋,进屋。”李老伯慌忙借了儿子的话,想脱离儿媳的视线,但是腿上稀软的他,刚迈了一步,就向前摔了去……

“爹,您小心啊!”旁边的儿媳急忙出手,挽住了李老伯,将李老伯扶进了屋。

“没、没什么,谢……谢谢你啊……”李老伯恐惧万分的任由儿媳将他摆弄过来摆弄过去。

“老鬼,我只想和你儿子白头到老,不愿伤人,你可别不识好歹!”一声阴森恐怖的女声在李老伯的脑海回响。李老伯打了冷颤,缓缓的抬起头,却瞧见儿媳那双与吟吟的笑脸不相协调的阴冷、狠毒的眼神正向自己瞟来……

“啊!”李老伯吓得惊叫一声,滑到了椅子底下。

“爹,您怎么坐也坐不稳呢?”儿媳用那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一双扶着李老伯的手却若有深意的在他的肩上捏了一把……

“爹,您没事吧?”李老伯的儿子也做了过来关心的说。

被儿媳捏的泪眼汪汪的李老伯抬头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无限委屈的说道:“没事,没事……”心中却在狂喊:花非花,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求求你了,快回来吧!你是我大爷还不行吗……

仿佛花非花就是在等李老伯这一句话般,在李老伯心中说了这一句话后,他立马就出现了,而且,他的出场还很拉风……

“浩荡乾坤,阴阳无极,恶鬼现形!”张天师的话音刚落,从后面的背囊中就窜出了无数的黄符,将李老伯的儿媳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而花非花则一把拉起吓的稀软的李老伯和他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儿子,躲到了一边……

“你们在搞什么呀!”李老伯的儿媳揭下了贴在自己身上的黄符,有些气恼的说,接着又流下委屈泪来。

“啊?”在场的知情人士都不禁张大了嘴巴,对付这茅山的“镇鬼符”这么轻松,她的道行该有多高啊?

却不知李老伯的儿媳此时也是满心的疑惑,这到底是什么符啊?为什么道行不高的自己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难道说,这是个骗钱的道士?

张天师从地上捡起一张刚才撒到李老伯儿媳身上的黄符看了一会,心中暗道:惨!刚才拿错符了……还好,她没有想反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李老伯的儿子脱离了花非花的掌控,挡在变作自己媳妇的女鬼身前怒气冲冲的冲张天师吼道,看那模样,显是给他老婆做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