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岭,傍晚。

王家岭这个庄子也不是很大,50多户人家,除去外面打工的人,剩下的也没多少人。老鸭沟的事很快传遍王家岭,大伙正不知所措,见王和顺夫妇在街上喊叫到贾红梅家里集合,急病乱投医,乱哄哄的跟着去了。

王和顺安慰大伙道:“大家不要怕,都听我的,我保证大伙没事。”

吩咐贾冬梅:“你去组织村上的妇女儿童,到这里来,剩下的壮劳力拿起顺手的家伙给我来。”

贾冬梅望一眼王和顺,感觉这个人好像变了,原来窝窝囊囊的一个人突然间变得像个男人了,安顿一句:你们要小心哪。转身组织女人们躲避去了。

有人问王和顺道:“我们怎么和这些疯狗们斗啊。”

王和顺停顿片刻,开导大家道:“咱们以前在家里生煤火,有铁火柱吧?家里有做饭用的切面刀吧,做农活有铁锨,铁锹吧,都行,快去拿来。”

有几个胆大的应声跑出门外,胆小的几个不敢出去,王和顺道:“算了,大姨子家应该有刀的,差不多够了。”

等大伙到齐了,王和顺安顿道:“我们不能让它们四周攻击,大门要给它们留一个口子,形成布袋阵,好让它们从口子往里钻,然后一个一个消灭。”

天渐渐的暗下来,如黛的远山,如墨的树林,风声阵阵。多好的诗情美景啊。可惜,没功夫欣赏。

准备停当,夜已经很深了。

王和顺将贾红梅家的大门拉开一条缝,用耳朵贴在门上,对大伙道:“你们别出声。”

他听到一种声音由远而近,侧着头说:“来了,大伙准备好。”

大黄它们突袭老鸦沟不成,串到王家岭来,嗅到这里有人。院墙进不去,见门开了一道缝,试着让一条狗先去探路,那条小黑狗开始慢慢的摸索着前行,感到没有动静,突然向门缝冲来,王和顺闪身门后,待那狗串进门时,看得较真,手起刀落,那条小黑狗噢的一声应声倒地。

大黄见不是势头,竟不敢上前,慢慢的退后。

王和顺将这条黑狗拖进院子里,这条狗已经奄奄一息,王和顺首次杀生,下手不知轻重,心乱手抖,用力过猛,刀刃全进,仅剩杀猪刀把在外,用力才拔出。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大黄和王和顺他们正各自想着对策。

王和顺立在院子里,心想:这样熬下去,总不是件事情。也不知老鸭沟怎么样了?这个院子里也就我们几个男人,今晚的日子可是难熬。时间久了,人们困了,这些疯狗若从其他地方钻进来可怎么办?

必须找一个刺激狗的办法,让它们来攻击,尽快消灭它们才是正理。哪怎么才能刺激它们呢。

王和顺想到看过的恐怖片,心里有了主意,握紧手中的刀,弯下腰,左手按住黑狗的头,嘴里颤声道:“对不起了,我可是被逼的。”说完,刺啦一声,明晃晃的刀在黑狗身上划过,双手攒皮,狠力撕下,小黑狗的皮被剥开,鲜血淋淋,浑身黑红。见者无不惊恐,纷纷踉跄后退,不敢出声。仿佛电影再现,王和顺大惊,但还是故作一笑,道:“都是学老父亲这样干的,呵呵。”

在院子里找见挑水的扁担,摘下铁钩子,挂住狗头,用手提起走出大门,向门框上的铁钉一挂,急退步回门,闭上半个门对大伙道:“快准备好,这些狗日的快要进攻了。”

大黄它们看见门外挂着自己的同类,群起嚎叫几声,不顾生死,组织力量向大门冲击。王和顺站在门口的黑狗下面,手里提着杀猪刀,冲锋的狗大概是激动过度,不顾一切向大门冲,噗噗几声,几条狗嗷嗷几声倒地。

王和顺冲黑暗中的大黄喊道:“你们来吧。我等着你们呢。”

片刻的宁静,又有几条狗慢慢的挪过来,嘴里好像叼着什么东西,几条狗将嘴里的东西放在离大门口几米远的地方,不再向前,后腿蹲下,前腿立着,看着王和顺不动。放下的东西竟哇哇的哭出声来,这声音王和顺再熟悉不过了,是自己的儿子留柱。

几条狗见王和顺不往前来,用爪子在留柱脸上挠几下,儿子惨叫,叫声声声撕裂着自己的心。王和顺恶从胆边生,竟忘记危险,离开大门,拽开大步,手提木棍,向留柱冲来。几条狗见状,叼着留柱后退,不知不觉的王和顺离开大门有十多米了。在快要接近留柱的时候,又有几条狗从靠墙向王和顺包围过来。王和顺眼里只有儿子,没发现危险。待明白过来,已经晚了,群狗突然向王和顺发起冲锋,恶虎难敌四狼,况且是一个人。一时乱了阵脚,手中棍只是乱舞一起。门里的几个村民哪见过这等阵势,赶紧的关掉大门向屋子里跑去。

贾冬梅隐隐的听到一个孩子在哭,心灵感应,她听得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一个箭步跳出屋子,却见几个人已经关上大门慌里慌张的向屋里跑来。

“怎么了?”贾冬梅问。

“你家男人,被,被,被狗咬倒了。”村民结结巴巴说。

贾冬梅闻声,抢过村民手中的铁火柱来,拉开大门三步并两步冲出大门。看见丈夫在那里舞动,旁边,儿子留柱的惨叫声不绝入耳,贾冬梅大吼一声,抡起手中的铁棍一通横扫。几条狗被突然出现的贾冬梅吓得倒退几步,没来得及跑开的狗身上遭到棒击,倒地不起。横扫过后,留柱竟大哭不止。院子里的男人们见贾冬梅冲出院门,发一通喊,冲过来,混乱中,将王和顺、王留柱抢回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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