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岭的地形属于山坡之上,林坡之中。就像在一片森林之中开辟一个空地,盖了房,修了路之境。村中房前屋后,小道大路,仍有许多树木因为并不妨碍,没有被砍伐。这个山庄,若远远看去,并不会发现这个山坡上还有什么村庄之类。

好地方吧,绿色吧、环保吧。却有一样,最怕火。

这场大火,火未至,而烟先到。这时节,天已微亮,有早起村民,看见村外大火,惊得慌忙大喊:“大家快跑,着火了,着火了。”多人闻声,哭爹喊娘,腿脚快着,还穿了一件衣服,有那喜欢**的,哪里顾得上穿裤?光屁股跑出来就很不错了。养的鸡呀,猪呀,能飞的飞起,能跑的乱跑。一些鸡飞的无了气力,扑棱棱落进火堆成为烧鸡。那些猪先被浓烟熏倒,大火烧过成为烤猪。一些有拖拉机、三轮车的村民家里备了汽油、柴油,见大火至,纷纷膨胀起来,轰然一声响过,壮了火势。

四面山林,往哪里跑,烟雾之中,早熏倒了许多村民,火过之处,又有许多老弱病残者丧命火海。

刘阜新听见喊叫,顾不上迈官步,撒腿跑出,看见火光冲天,呆若木鸡。组织人救火?怎么救。组织人逃离,往哪逃。

正在那喊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时,也该王家岭有福。关键时刻,一场大雨瓢泼而下。那雨并不像秋天的连绵细雨,也不是那春天的绵绵细雨,倒像那火爆夏天之雨,虽无电闪雷鸣,却也大雨倾盆。可也作怪,大雨来时,风向也变,片刻之间,火灭雨住。刘阜新看看大火在雨中挣扎熄灭,不由得双手合十,感谢上苍。

这场大火,大半个村庄早已被烧成废墟。王村长四合院已是断墙破瓦,王和顺之四合院也仅剩半边。村民死伤大半。侥幸逃生者哭喊着,个个在废墟里刨挖亲人尸体。

一号院、二号院却丝毫无损。几个村民齐聚贾红梅小广场,刘阜新侥幸道:若不是这场大雨,自己的小名大概难保。

见村民多人聚集在此,忙上前表示慰问。慰问村民之类的事,他以前常做,起码的礼节,言词还是懂一些的。可是这村民一夜之间无家可归,与亲人阴阳两隔。那刘阜新的几句客套语言岂能压住众怒。

村民道:“是什么人放的火,定要寻找那纵火之人。”刘阜新定了神,道:“大家不慌乱,我们一定查清楚。”欲寻王大蛋,二号院看守道:“王大蛋不是去寻疯狗去了吗?”王恩见状道:“我去罢。”叫几人喊一声走。寻那火源去了。

看看天空,一轮红日起至半空。王家岭上空余烟缭绕,急切不能退去。王恩在附近观察一阵道:“大概在通往贾庄方向。”白日走路甚是一个快,几人走到一处,却见一边树林茂密,一处是烧焦树木。王恩指指道:“就在这里。我们下去看看。”

几人仍循着昨晚王义所走之路,走了许久,前面人惊叫起来。王恩急忙上前,却见几个被烧焦的尸体。又走一处,到那溶洞前。立足四处张望,看看溶洞里面有几具尸体,忙到近前张望细看,禁不住大哭起来、为何大哭?原来那王义是被窒息死亡的,面孔虽狰狞恐怖,却还识得一个大概。出的洞来,又见悬崖边有一具尸体,有人近前看望,却不认识,黑焦炭一般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身上衣服早已不见。没法辨认。

有人道:“是不是这悬崖下还有掉下去的人呢?”王恩道:“很有可能。”吩咐:“你们几人将散落在山坡中的尸体抬回去,剩下几人给我去沟底看看。”

个人分头行动。王恩等人继续沿着那悬崖边,寻一路经,终于下达沟底,估摸着大概方向,到达所在地。

细细搜寻,果然发现有几具尸体。这几人虽跑得快,没被大火烧着,可掉下悬崖,也不是耍处,身体早已四分五裂。还好,头颅面目尚存,还可留一个身份给人辨别。王二蛋正好在此。

王恩招呼大伙道:“大家想办法将他们抬回去罢。”来时并没带任何工具,几人看守,几人返回去急找人,忙活半日,下午才将这些人抬回王家岭。

又是一阵哭哭啼啼。

王恩在村里各家安慰,道:“这么多人,各家互相帮助,赶快入土为安吧。”有人疑问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第一把火烧的更旺盛的。”王恩默默无言,心想道:“必须找一个理由,摆脱自己为好。”想了一想,有了主意道:“就这么办。”

欲知这王恩到底会有什么办法来开脱自己,且看下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