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得直打抖,来回搓着双手。

“盛夏,你冷吗?”辛茹意说。

我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冷。”

辛茹意也没有多问,就地坐了下来。

这儿寒风呼啸,我不冷才怪,我全身僵硬,血液仿佛要凝固。突然在这时,范维亿抱住了我,我顿时感到四面八方都围绕着一股热气。我俩谁也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推开他,辛茹意当然也不知道他抱着我。

——黑暗中就当这一切不存在好了。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清晨,范维亿赶在辛茹意醒来之前放开了我。她醒后很奇怪地问我:“不就这样过了一夜,不冷?”

“不冷!”

“你太强悍了,下次可以再来。”

听到她这样说,我恨不得把她揣下山去,说:“你还敢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不是范维亿的外套,说不定你见不到今天的太阳呢。”

我望着身旁的范维亿,发现他神色异常,好歹他也护着我过了一夜,总不能太没有人性,我说:“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

他摇头对我微微一笑。

辛茹意把外套还给范维亿,说:“星星没点成,不如看日出吧。”

我指着已经挂在山头的太阳,瞪着她说:“你可以考虑看日落。”

***

从山上下来后范维亿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他在医院打了几瓶吊针后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辛茹意时不时翘课去他家看望他,还跟我说“人在脆弱的时候需要爱人的照顾”,我听了直想吐。

回来之后我想了想,我是不可能和范维亿在一起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喜欢他,就算——我说的是就算——我和他两相情愿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个辛茹意,我怎么可能重色轻友?

他生病期间我没有去探望一次,希望他用这一星期的时间好好想想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的关系。

***

乔冉和苏昭中和好后日子过得真惬意,每天一块中饭,晚上还牵着小手一起漫步回家。她时常来向我买弄幸福,说她酸是找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生活了,我则不停地泼她冷水,让她不要爬太高,否则跌下来会很痛。

我坐在窗边,对着阳关无聊地修着指甲,辛茹意过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昨天沈芊芊和她痞子男友又去了宾馆,这是我拍的照片。”

她把手机给我,我好奇她什么时候有了“跟踪”这嗜好了。我看了几眼照片后说:“有了这个又能怎样?”

她惊讶,“你不是要报复她吗,把这些照片传网上不就行了。”

如果我上传了这些照片,沈芊芊便也会把我和范维亿在一起的照片传到校贴吧里去,这是一桩赔本生意,我不能做,可我又不能把这些事情如实地告诉辛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