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是生物课,自从某天袁皆非说了一句“学生物就是学怎么生孩子”后,我就再没认真听过一节生物课。

我的思绪正在飘荡,同桌突然用胳膊肘动了我一下,将我的思绪打断后又什么都不说。我愤懑地瞪着她说干什么。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可就是不抬头。

“盛夏!”年过半百的生物老师突然大喊。他是学校出了名的原生态老师,上课最喜欢抠鼻屎,而且抠完手指还会往空中一弹。靠近讲台的一大片同学都吓得半死,集体呈卧倒状,惟恐中招。

我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原来是老师在叫我,我却一直都没有听见,很显然,生物老师盯了我很久,此时他正用一种抓到我把柄似的眼神瞪着我。

“盛夏,你又走神了!”老师说。

“我没有!”我貌似很理直气壮地说。

生物老师算准了我会这么说,他用教鞭指着黑板上一些圈圈叉叉的符号对我说:“你回答出了这个问题,以后上课我都不管你,如果回答错了,你就把这章内容抄十遍。”

“没问题!”我就不信这个问题会有多难。

“一个**和一个卵子结合之后会形成什么?”生物老师一本正经地问我。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原来这么简单,我信心十足地大声说,“当然是孩子了,这白痴都知道。”

全班寂静,三秒钟之后集体爆笑。生物老师的脸忽青忽白,他这是怎么了?我茫然地望着他。同桌偷偷拽了拽我,强忍住笑意后憋出一句话,“你保重!”

生物老师扶住讲台,手指颤抖地指着我说:“把这章内容抄十遍,明天上课前交给我。”他刚说完我就差点瘫软在凳子上。十遍?就算我手脚并用也抄不完啊。我壮着胆问,“老师,不抄行吗?”

“可以,除非你愿意一星期之后交一百遍上来。”

“不用了,”我连忙笑着说,“十遍而已,小意思嘛。”

放学铃一响,辛茹意和韦怡就背着包想从后门溜走,我连忙叫住她们。她俩悻悻地来到我身边,相互偷偷交换着眼神。我叉着腰,斜睨着她俩说:“说吧,预备帮我抄几份?”

韦怡努努嘴,一副见死不救的神情说:“我晚上没时间,要和历璀去玩。”我咬牙切齿地说她重色轻友。她最听不得别人这么说她,妥协了说抄两遍。我满脸奸笑着扭头望向辛茹意,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就识相地说:“我也抄两遍。”

“可是还有六遍怎么办?”我嘀咕道。

“我来抄!”不知什么时候裴明启已经来到我身边,辛茹意和韦怡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惊讶地说:“你怎么可能抄得完?”

“抄得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