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同学送的。”徐步优帮着解释道。

听了徐步优的话,张力顿时面红耳赤,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哈哈……!你小子很受欢迎嘛!”高晓声说着大大咧咧上前掀开饭盒盖:“啊!有本天才爱吃的烤鳗鱼?!太好了!我就吃个够!”说罢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开吃了起来。

“白痴。”杨伟民瞪了高晓声一眼心里想道:这个人怎么就一点出息都没有?!

这时,侯金花将带来的饭盒打开,请大家吃里面的寿司。

“金花很擅长做料理啊!”严春娟赞叹着说道:“啊,这都是什么的呢?”

“三角的是三文鱼茸寿司,圆形的是小鱼子寿司,这种扁的是家鲫鱼寿司。”侯金花一边指点一边介绍着说道。

杨伟民伸长脖子看了一圈挑了只家鲫鱼寿司慢慢的吃了起来。

“队长,经常去金花家吃饭吗?”赵强看了看杨伟民又看了看侯金花问道。

杨伟民一边吃着,一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侯金花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去。

“伟民真幸福,有人特别给你做饭吃!”家里有*弟妹妹的徐步优从来没有吃过独食,所以很羡慕地对杨伟民点了点头说道。

“步优,等你有了女朋友,也会有人专门做东西给你吃的!”张力笑着对中村说道,一边将一只鸡翅膀拣到了他饭盒里。

“嘿嘿……”徐步优憨厚地笑着一边啃起美味的鸡翅膀来了。

“吃点水果吧?”饭后,侯金花说着拿出小刀准备将几只苹果切开。

“给我。”杨伟民说着突然向侯金花伸出了手去。

侯金花看着杨伟民又看了看刀说道:“不用了,我切就可以了。”

“给我。”杨伟民说着把手又向前伸了伸。

侯金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你,要是把手伤到可怎么搞书画?

杨伟民不再答话,拿起刀开始切苹果。侯金花则红着脸坐在了杨伟民的身边。

“队长很像感恩节切火鸡的架势呢!”张力突然这样说道。

钱思强、徐步优与高晓声等人都不解地望着杨伟民。

“感恩节切火鸡的可都是一家之主,我看着队长现在也很像一家之主啊……”张力这样说道。

“切!凭这小子也像一家之主?!”高晓声不忿地看了看杨伟民再看了看妹妹说道:“不过,看上去也是有些古怪。”

在高晓声那单纯的头脑里只觉得古怪,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古怪。他也说不出来。

杨伟民一脸平静地将苹果切好,又一一递给众人。大家正边吃边聊,突然几个一年级女生慌里慌张地急奔而至。

“张力会长!高晓声!请你们快来!”几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张力他们面前,十万火急地说道。

“怎么了?”张力问着。侯金花也已经站起了身来。

“1年4班的肖柏英她,她……好多血……!”几个女孩子双手胡乱比划着解释着说道。

“走!”侯金花拉起张力快步走到一年级女生的面前:“快带我们去!”

“等等我们!”高晓声、严春娟等人喊道,杨伟民也紧跟在后。

他回过头来却发现钱思强等人正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

“把东西收拾了。”杨伟民说着随即就与高晓声等人一同往教学楼奔去。

难道是校园暴力?一路上,张力和侯金花走得很快,不发一言、表情也十分严肃他们都在想着:如果是学生互相争执导致重伤,那无疑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有人用凶器么?”侯金花问道。

“不,不是的。”几个女生为难地摇摇头:“白山她午饭后忽然摔倒在教室里,然后就好多血……她,她还不让我们叫老师……”

张力诧异地向侯金花望去,以求得到侯金花的解答,可是对方却一言不发。

很快他们来到1年4班,门口围了一群人,是女孩子居多。

张力正要拨开人群来到教室,却被侯金花拉住了。

“我和春娟进去就可以了。”她点了点头说道:“你去请校医生来。”

张力对这位秘书的话向来言听计从,此时马上拔腿往保健室奔去。

“等等我!”高晓声也随张力跑去。杨伟民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已经来到教室的侯金花与严春娟,决计站在原地不动。

肖柏英是一个很漂亮的卷发女孩,但此时那娇艳的面庞却是十分惨白,又冷汗涔涔的好几个女学生围在她身边,看到侯金花她们慌忙让开了一个空隙。

“啊!”严春娟惊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侯金花那茶色的眼眸张了张心里想道:只见她浅色的校服裙上已经满是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地望望周围的人:如果是那个的话,不可能这么严重吧?但是如果不是那个,这又是?!

不让叫老师是不行的,这样出血可是非常危险的!

“振作一点!柏瑛!”侯金花轻轻地扶住肖白瑛颤抖不止的肩膀喊道。

此时的肖白瑛的脸上除了冷汗,就是泪水,湿漉漉的。她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难过,表情是那样的焦虑。

“医生!”严春娟像看见救星一样喊了起来,侯金花也连忙站起身来。

校医顾不得许多,快步来到肖白瑛的身旁,却也瞬间变了脸色。

“快叫救护车!送医院!”她着急地喊道。

“好好!”张力说着手忙脚乱去走廊里打公用电话,杨伟民和高晓声也惊得不知所措。

“你们俩在正好!来先帮我把肖白瑛抬到保健室休息!”校医说着抬眼看到这俩大个男生顿时感到安心了不少。

大家小心翼翼将女孩子抬到保健室里躺下,她已经几乎昏迷了过去。

“再过一分钟救护车就来了,拜托你再坚持一会!”侯金花蹲在肖白瑛的身边,握着对方的手说到。

肖白瑛已经没有了意识,任凭鲜血将百褶裙染成可怕的红色。

“医生”严春娟微微地皱起眉头问道:“柏

瑛病的很严重吗?”

校医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侯金花,又看了看旁边的杨伟民和高晓声等人不知该怎样解释。

幸好,这时救护车赶到,大家又开始手忙脚乱,多少冲淡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校医要侯金花与严春娟跟着帮忙,但张力却觉得身为学生会长,这时候不出面实在说不过去。

“行了,有金花她们就可以了!你们忙去吧!”校医似乎有难言之隐地说道。

“不行,这时候,我怎么能躲得远远的?”张力严肃地说道。

“我们也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帮得上忙。”高晓声说道,他一是天生热心肠,二是实在不放心将严春娟和妹妹留在医院。原本的死对头杨伟民今天也十分支持他的观点。

结果救护车上光SKQ高中帮忙的学生就坐了五个人,其中三位还是大个子男生,于是显得十分拥挤。

侯金花和严春娟关切地左右看护着肖白瑛,校医却看着三个男孩子发愁。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解释呢?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唔,医生,你不舒服吗?”坐在她身边的高晓声关心地问道。

“没有……”说是这么说,但这医生的头痛却更加厉害了。

好不容易来到医院,来到急救室。大家在走廊里焦急地等待着。

严春娟和侯金花忧心忡忡地望着身边的校医,杨伟民在一旁塑像般静坐着,张力盯着墙壁发呆,高晓声则莫不着头脑地踱来踱去。

忽然急诊室的门开了,大家忙围到医生跟前。

“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校医上前问道。

“主要的危险是失血过多!需要输血!现在的高中生也真乱来!难道不知道这是会出人命的?”医生责备地皱着眉说道。

“呃?”旁边的五位高中生却疑惑不解地眨着小豆眼。

“你这医生太凶了吧?人家都病这么严重,你还说什么乱来?救人不是你的职责吗?”心直口快的高晓声反驳着说道。

“晓声!”校医忙制止高晓声说道:“你不要说话!好好坐在那里!”

高晓声委屈地看了校医一眼,不服气地走到一边坐下了。

“医生!医生!O型血现在短缺!从血库调来这段时间恐怕会有危险!”护士忽然跑出急诊室着急地说道。

“什么?”医生也顾不得发牢骚了,他略一沉声问道:“你们中有没有O型血?”

杨伟民是A型,高晓声和严春娟都是B型,校医则是AB型。

“我是O型血!”张力边说边伸出胳膊:“抽我的!”

“我也是。”侯金花也说着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杨伟民看了她一眼心里想道:原来她是0型血,自己一直都不太清楚。在中国A型血的人最多,相比之下O型血是比较少见的。

但霎时间他又担心地盯住了侯金花栗色的脑袋。那么纤弱身体,也不健壮。估计那点血自己都不够用,怎么还能给别人?

“张力,你们就要比赛了,为了体力你还是算了。”侯金花劝说道。

“不行!金花你身体一直不好,还是抽我的吧!”张力却不听劝说地说道。

诚然,侯金花的身体并不适合输血给别人,而天天拼死训练、即将面临全国大赛的张力也不太合适。只有等待血库的血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但是人的性命却不能等。

“这样每个人少抽一点,一人一百毫升共二百毫升。我想可以撑到血库的血送过来。”医生当机立断作了决定。

张力和侯金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以防万一请随我来检验一下血型。”护士说着将二人引到二楼采血室。

“我去买两瓶番茄汁。”严春娟说道,她认为这样可以给那两个人补补血。

“春娟,我陪你。”高晓声说着跟着严春娟走出了医院的走廊。

杨伟民皱了皱眉头向采血室走去。一百毫升并不是很多,抽这数量的血只要好好休息一天就能恢复,但是他仍旧有些担心。

张力虽然在书画队员中算是比较柔弱的体质,但相比于一般人也还算结实,一百毫升血对于他来说只要睡上一个好觉,吃上一些有热量的东西就可以弥补。但是侯金花却不同。

当杨伟民来到采血室门口时医生正在抽侯金花的血。张力按着刚抽完血的针眼走到了杨伟民的旁边。

“队长。”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先下楼去了。”

杨伟民默默地点了点头。当杨伟民再向采血室望去时,侯金花已经走了出来。

侯金花笑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胳膊似乎故意要杨伟民放心:“这个医生技术很好啊!你看针眼那么小!”说着松开大拇指。

可是她这样的做法实在不小心,只见鲜血又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侯金花一见,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胳膊。

“白,白痴!”杨伟民手足无措地看着嘀嗒嘀嗒的鲜血,忙拉住正路过的一个护士要了根棉签按在她的针眼上。

“对不起。”侯金花羞涩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快下去吧?”

二百毫升的血很起作用,血库的备用血也及时地供应,一个小时后肖白瑛便脱了离危险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里。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担忧的校医,还有严春娟他们时不禁又羞又怕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嘛!高晓声、杨伟民鼓起面包脸不能理解,张力虽然没表现出来,其实心里也在打鼓。

“已经没事了”校医慈爱地莫了

莫肖白瑛的脸蛋说道:“晓声,你们三个男孩子请回避一下。”她严肃地命令着三个高大的男生。

被校医赶到安静的走廊里,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就里。

“为什么那么古怪啊?”高晓声摇了摇头说道。

养我吗不发一言地坐着,张力看了看养我吗又看了看高晓声。

这时刚才负责抢救的医生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三个谁是病人的男朋友?”他语气严厉“真是不象话!!拿命开玩笑吗?”

“啊

?”高晓声对他这态度愈发没好感,杨伟民则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们都不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张力比较礼貌有问必答。

“什么?!难道是你们三个人做的?你们这帮大个子恶棍!”医生更加愤怒用手轮番指着他们三人说道。

“妈的!你说什么?什么我们三个做的?”高晓声说着,他觉得这医生八成是疯子,养我吗也站起身来。

“医生请你把话说清楚。还有肖白瑛到底是什么病?”张力说道,他隐约感到不大对劲,义正词严地对医生说道。

“什么?你们连她什么病都不知道吗?”医生不可思议地看着樱木他们说道,语气却缓和了些。

“请告诉我们!我是学生会长,理应了解同学的情况。”张力十分郑重地说道。

“嗳。”医生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树洞:“现在的高中生真是乱来!谈起恋爱没个节制,结果出了事。由于不好意思就趁着周末偷偷莫莫堕胎!过后休息不好,伤口也不能痊愈就去上学,当然会出这样的差池!”

听完医生一席话高晓声、杨伟民和张力全都变成了水泥钢筋雕像石化在那里。

高晓声号称单纯王,杨伟民是只还没进化好的阿米巴原虫,而张力则是从小生长在无菌环境下的规矩孩子,可想而知这消息对这么三个男孩来说冲击力实在不小。

虽然这种事情在中国的高中生中并不能算是新闻,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都这种表情?!真难想象现在的中国高中生还有你们这样的!”原本由于误会而声色俱厉的医生,现在看着三个人目瞪口呆简直哭笑不得。

校医领着严春娟与侯金花走出了病房。

“白瑛睡着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侯金花说道。

严春娟那羞涩又尴尬表情,侯金花的面庞也不似平时的沉静。可见她们对这件事也已经略略知晓。

“医生,这三个都是只知道搞书画的孩子,所以请你不要误会,他们和这件事情是完全无关的。”校医轻声解释着说道。

“呃,这点我已经知道了,确实是。刚才真是抱歉!个子都这么高,原来是搞书画的!”刚才误会三人的医生有些过意不去,这样道着歉:“现在请你们在休息室休息片刻吧!”

周一的医院,病人并不多。下午的休息室空无一人。校医带着五个孩子进来默默地坐了下来。

大家都盯着校医那有些沉痛的面孔。

“这么大的孩子最危险。”校医忽然说起话来。五个危险的孩子听了纷纷扭过脸来。

“身体已经长成,心智却尚未成熟。”校医生继续说道:“我明白,现在的世风很开放开放,并不是坏事。可不成熟的心理却是坏事。特别是对女孩造成的伤害,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

“校医……”侯金花轻轻的叫道。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们还有太多东西不了解啊!”校医语重心长地说道:“作为女孩子,要对自己负责,而作为男孩子,则不能做使女孩子流泪的事情。可惜现在很多人遗忘了这一点。还有就是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们回到学校不要再提起。就这样过去才是最好的办法!我想如果流言蜚语太多,白瑛同学会受不了的,毕竟她现在已经很痛苦了。知道吗?”她将大拇指在唇下一划以示保密。五个学生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齐刷刷地重复了她的动作。

校医的这一席话给他们单纯的心灵印上深深的印记, 负责对自己也对别人。不论任何事都应该这样吧?责任感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

傍晚,校医扶着肖白瑛搭上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金花,张力,今天好好休息,伟民,你们还要回学校训练吗?路上小心。”她嘱咐着说道。

送别二人,杨伟民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侯金花。

“走。”杨伟民说着拉过了侯金花的手。

“嗯?”侯金花说着抬起头来。

杨伟民不说话,径自拉着侯金花消失在暮色中。

“我们回学校吧?还要训练。张力你不会撒娇吧?”高晓声对杨春娟说道又转向张力。

“当然不会!”张力大声地回答道。

“张力,你今天就做基础练习好了。”严春娟笑着说道。

“可是队长他?”张力轻声地道。

“放心啦!那狐狸瞬间就会来!”高晓声说着就已经踏上回学校的路。

杨伟民和侯金花走在回高晓声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是一幅若有所思的静默表情。

男孩不能做让女孩流泪的事情……杨伟民单纯如雪的脑子里现在反复思考着这句话。

侯金花则深深地叹了口气想道:她觉得肖白瑛实在太可怜了。

“你还要去训练吧?我自己回家就行了。”在路过SKQ高中侯金花轻轻地对杨伟民说道。

杨伟民那双乌黑的眼珠看了后嘉年华一眼,根本没有把她的建议纳入考虑范围。

“走。”杨伟民不为所动地拉住了侯金花的手腕说道。

高晓声的家离SKQ高中很近,所以这段路程花费的时间很短。

杨伟民掏出侯金花给自己的钥匙飞快地将门打开。

“进去。”他命令着说道。

“嗯。”侯金花微微地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那个。”杨伟民看着侯金花纤细的后背忽然开口说道。

“嗯?”侯金花问道却没有回过头来。

“对不起。”杨伟民清冽的声音描摹出这么三个字。

“什么?”侯金花的语气有些诧异却没有改变动作。

“以前总让你流泪,那个对不起。”杨伟民红着脸说道一边抓了抓那一头丝绒般的乌黑碎发。

诚然她和自己在一起可没少哭过,闹别扭的时候总是哭,幸福的时候也会哭。看来校医说得对,大概责任都在自己。男孩子不能做令女孩哭泣的事情。

可惜的是天真的他完全把校医的话理解岔了。

“什么?”侯金花哭笑不得地回头看了看杨伟民站起身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