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反应,秦碧天快速的飘向一边,当看到那几根长矛竟然在理座位三寸的地方无力脱落时,满脸黑线,自己这个娘子呀,真是……奇葩,这种主意也就只有她能想出来。

后悔呀,怎么就没坚持到最后,说到底还是对娘子不了解呀,秦碧天这厢不断自责,李纤柔那边却想起了响亮的掌声,啪啪啪,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那么响亮。

“相公真是好身手,成天装成一个文弱书生,累不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这个做娘子的也被蒙在鼓里,论说谎骗人,相公要是自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有资格排第一呀!”李纤柔边说边拨弄了垂钓在空中的那几根长矛,语气中的讽刺赤果果。

秦碧天真的会武功,难怪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有八法把他给拉起来,为这件事她还自卑了许久,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稀罕,看看他刚才躲过长矛的速度,轻功造诣也非同一般,输给他纯属正常。

难怪娘子非得让张鑫通知自己回家,原来就是为了验证他会不会武功,有意思,既然娘子已经知道,再装倒真显的虚伪,双脚一抬,快速的飘到李纤柔身边,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

“娘子如果想要知道,可以直接问为夫,那里需要这样麻烦?”

李纤柔使劲甩了甩膀子,见没办法挣脱他的桎梏,撇了撇嘴,

和这样虚伪的人交流,真的很累,“死骗子,以后不准和我说话!”真把自己当傻子了?

娘子真的生气了,秦碧天叹了叹气,把她搂的更紧。

“娘子这样说,为夫真是冤枉,从结婚到现在,娘子从没有问过为夫会不会武功,宛城的那些人也是,为夫更是从来没有大声吆喝,说我不会武功,刚才的那番话,为夫真不敢承认。”

秦碧天的语气充满磁性,低沉磁性中还带着温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一时间是失了分寸,思路便顺着他的说法走下去,仔细想来还真是从来没有问过他,会不会武功。

“娘子,为夫说的可对!?”见李纤柔眼神飘忽,秦碧天以为说服成功,更是紧紧的搂住李纤柔的腰,虽然仅仅一个晚上,他却不能控制的贪恋上怀里的柔软。

如果没有这深情的拥抱,李纤柔还在神游太虚,但现在,她不会了,怎么能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明明是骗了所有人,骗了自己,却搞得被所有人骗了似得,还有这样厚颜的人吗?

本来还准备好要看好戏,现在被秦碧天这么一闹,一点儿心情都木有,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秦碧天就是贱人之中的极品,使劲一甩,甩开了他的束缚。

“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你敢说你没有骗大家?”就算是没有骗大家,

敢说没有骗我,李纤柔在心里愤愤的吼道,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就算是说出来,他也不会承认,与其那样,还不如不说,像他这样的身手不凡的人,装的那么柔弱无力,一定有阴谋。

“为夫真的冤枉!”看着李纤柔眼中的排斥和怀疑,秦碧天委屈的说道,不过现在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估计也不会有人信,尤其是李纤柔,相信以后她会了解自己。

“娘子,为夫饿了,能不能先吃饭!”眼下说些别的才是聪明之举。

吃吃吃,就不怕老娘在饭里下毒,药死你?李纤柔在心里骂道。

秦碧天却像没有感到李纤柔眼中的敌意,若无其事的走到餐桌前,深深的嗅了一下,嗯,真香,娘子还真重视今天的午膳,这可是秦府一流厨师的手笔,来回跑了那么远,还真有些饿了。

虽然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可李纤柔却没有预期那样开心,反倒心里堵得慌,虽然对他没什么感情,但真的知道被他骗,还是神生气……除了生气还有些伤心,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娘子你不吃吗,真的很好吃!”秦碧天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李纤柔好心的叫道。

李纤柔则一脸的冰冷,“我不饿,要吃你一个人吃!”说完大跨步走出了客厅,舒展自己有些郁闷的心情。

秦碧天也没说

什么,看了一眼李纤柔的背影,转过身夹了一口菜,那个人已经来了,他会帮忙搞定一切,这点秦碧天坚信,否则也不会让若兰费那么大工夫,把他老人家请来,简单吃了几口,一个人回到书房,刚才刚才娘子送的那桶冰水真是货真价实,快到十一月的天气,又放那么多的冰块,饶是他这个内力深厚的人,也吃不消,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可不能亏待了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他懂。

心中虽然万分想跟着李纤柔,但最后还是作罢,这个时候跟上去,无意识自讨没趣,以娘子独特的智慧和整人的怪招,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刚才娘子要是给自己下毒,说不准还真中招了,鬼医上官文不在身边,真有个三长两短还真没有人能救他。

李纤柔可没有心情想秦碧天干什么,出来后一个人在秦府大院转来转去,经过上午的那声狮子吼,下人们见了她更是绕道走。

“老娘是母老虎吗,有那么凶吗,一个个都是这样,没娘心的东西!李纤柔边骂边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秦府的花园,原本并没有打算进去,可在在看到地上掉的毛巾后,改变了主意,毛巾掉在花园门口,不用问就知道主人在里面,这个花园是秦府唯一可以共享的地方,即便这样“舞新苑”的人还是很少来这里,大家已经默认了这个地方的

主人是李红英,虽然老爷子在上次家庭会议后,就让人打通了那堵墙,但下人们之间,还是若有似无的准守着原先的规定,“潇湘阁”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舞新苑”,“舞新苑”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潇湘阁”,看来秦府要真的变成一个整体,还得经过一番大的整治才行。

李纤柔拿着毛巾,看着花园,一个人胡思乱想,正在这时,一阵悦耳的歌声从里面飘出来,李纤柔愣了一下,秦府竟有这样的人物,但这好奇向里面走去,走的越深,那唱腔越清晰,竟能听清楚歌词。

“大江都去,lang淘金,lang花淘尽英雄……”

雄浑厚重的声音从花园深处传来,李纤柔听的呆了,以前在边疆总能听到这种豪壮的歌声,回到宛城一次都没有听到过,从歌声里能听出来,这个人很有抱负,这里一直都是曹东明负责,难道会是他?李纤柔带着疑惑,顺着歌声不断往进走,在花园的尽头看到了歌声的主人,但那人不是曹东明,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洁白的头发自然披散在肩上,雪白的胡须盖住下巴,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

自从在花园见到曹东明后,李纤柔一直就非常注意花园里的动静,可从来没听说这里有个老人,只听歌声还以为是个中年人,看到长相才知道错的有多么离谱,

那花白的头发,到项的长须,都告诉别人,他已经是个老人。

老人仍在唱着歌,仿佛没有发现李纤柔的到来,李纤柔看看四周无人,便没有打断,悄悄的坐到离老人不远的石凳上,双手托着腮帮,静静的听着,能像这个拉人这样无忧无虑的唱唱歌,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爷爷也爱唱这样的歌,听上去好温暖!”从小在边疆长大,听到这样的歌声,无疑像是听到乡音。

老人这才转过身,好像对李纤柔的到来没有任何惊讶,“小姑娘也喜欢这首曲子?”眉眼中全是笑意,让人感到很亲切。

听到老人的问话,李纤柔点了点头,他说的是实话,听了这首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喜欢。

“这首歌叫《lang淘沙》”老人说到这里,悠悠的看向远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

“lang淘沙!?”李纤柔低声重复了一遍,光听着名字就觉得有劲儿,不愧是边塞的歌!

“嗯!姑娘哪里人,竟然喜欢这样的歌!?”最初徒儿这样说,他还不相信,这下信了,就凭这爱好,就知道不是个普通姑娘。

冬日的正午阳光高照,让人刚到丝丝温暖,日光透过参天大树,投射到花园里,留下了参差的斑驳的阴影,竟然多了一层梦幻的感觉,刚才还有些浮躁的心情,突然变的静了下

来,从来没有如此静下来关注周围的一切,原来周围一切竟然这样美好。

“丫头,来这里干什么?”白发老人打断周围的宁谧,李纤柔这才回过神儿来,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平时也不这样走神,今天竟然这样,都是被秦碧天给气的。

“爷爷……我没事,就是出来转转!”总不能说是和秦碧天吵架吧!?

“和丈夫吵架了?”

额?没想到这人难道会读心术,别人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不会吧,真要有这么厉害的人,社会不是乱套了?这个老头到底是谁?